“聽見了嗎?!七級風!”秦風指著高空,“立刻停止所有高空、吊裝作業!人員撤離!等風小了,安全措施複查合格後再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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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工期……”項目經理急了。
“沒有可是!”秦風斬釘截鐵,“安全紅線,碰不得!工期延誤,我擔著!人命關天,你擔得起嗎?!”
傍晚,長河鎮聯合體臨時指揮部。
寒風在窗外呼嘯,簡易板房裡燈火通明,氣氛卻凝重得如同冰封。各工地負責人、監管部門一把手垂頭喪氣地坐著,空氣裡彌漫著汗味、煙味和壓抑的沉默。
秦風站在桌前,麵前攤開著檢查問題清單,密密麻麻,觸目驚心。他沒有看任何人,目光落在窗外暮色中隱約可見的、尚未完工的溫室輪廓上。
“腳手架隱患、消防通道堵塞、塔吊檢測造假、違規取暖、大風天冒險高空作業……”秦風的聲音低沉,卻字字如錘,敲在每個人心上,“這些問題,是今天才有的嗎?還是我們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視而不見?!”
他猛地轉身,目光如電,掃過全場:
“鄰市的血,還沒冷透!教訓就在眼前!你們是不是覺得,事故離我們很遠?是不是覺得,雲峽的工地都是鐵打的?!”
“工期緊?任務重?”秦風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雷霆之怒,“這不是借口!這是對生命的漠視!是對責任的褻瀆!”
他拿起那份問題清單,重重拍在桌上:
“所有隱患,今晚必須拿出整改方案!明天中午十二點前,整改到位!安監、住建、消防、質監,聯合驗收!不合格的,一律停工!該罰的罰,該抓的抓!絕不姑息!”
“各工地負責人,”秦風的目光如同冰錐,“你們給我聽清楚:”
“春節前,我要看到的是平平安安回家過年的工人!是順順利利收尾的工程!不是躺在醫院裡的傷員!更不是冰冷的死亡通知單!”
“安全措施不到位,防護投入不足,培訓流於形式……這些賬,我們節後慢慢算!但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把安全的籬笆紮緊!紮死!”
他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更顯沉重:
“想想那些在寒風中高空作業的工人!他們是誰的父親?誰的丈夫?誰的兒子?他們等著拿辛苦錢回家過年!等著給老人孩子買身新衣裳!等著團圓飯桌上的歡聲笑語!”
“我們的一個疏忽,一個僥幸,就可能讓多少個家庭,再也等不到那個團圓年?!”
板房裡一片死寂。隻有窗外呼嘯的寒風,如同嗚咽。幾個工地負責人深深低下頭,攥緊了拳頭。安監局長用力抹了把臉,眼神重新變得銳利。
深夜,秦風裹著大衣,再次出現在長河農業園工地。
寒風依舊凜冽,但高空作業已全部停止。工人們集中在板房裡,安全員正拿著喇叭,聲嘶力竭地進行安全培訓。違規取暖器被收繳一空,供電公司的人正在檢測線路。消防通道上的障礙物已被清除,露出寬敞的路麵。
秦風走到工人宿舍區。一個老工人正捧著熱騰騰的薑湯,看到秦風,連忙站起來,局促地搓著手:“秦……秦書記……”
“老師傅,坐。”秦風按住他的肩膀,自己也在旁邊的板凳上坐下,“老家哪兒的?過年票買好了嗎?”
“河南……票買好了,臘月二十八的。”老工人憨厚地笑著,露出缺了顆門牙的牙床,“就等著乾完活,拿錢回家哩!”
“安全培訓都聽了?”秦風問。
“聽了聽了!”老工人連連點頭,“以前……是俺們大意了,覺得沒事兒……今天您這麼一說,想想都後怕!以後一定按規矩來!安全帶,安全帽,絕不馬虎!”
“好!”秦風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平平安安回家!過個好年!”
他站起身,走出板房。寒風撲麵,卻吹不散他心頭沉甸甸的責任。
遠處,尚未完工的智慧溫室骨架在夜色中矗立,如同沉默的巨人。塔吊的探照燈光柱刺破黑暗,在寒風中緩緩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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