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三十,清晨。省城難得的冬日暖陽,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滿秦風家的客廳。空氣裡彌漫著咖啡的醇香和烤麵包的焦香,混合著一種慵懶而溫馨的節日氣息。陽陽穿著小熊睡衣,頂著一頭亂糟糟的卷毛,光著腳丫在地毯上跑來跑去,懷裡抱著那輛心愛的合金小火車,嘴裡“嗚——嗚——”地模擬著汽笛聲。
廚房裡,林妙雪係著圍裙,正麻利地煎著雞蛋和培根。她扭頭對客廳喊道:“陽陽!快去刷牙洗臉!準備吃早飯啦!”
“不嘛!我要先開火車!”陽陽頭也不抬,趴在地毯上,專注地指揮著火車穿過用積木搭成的“隧道”。
秦風端著咖啡杯,靠在廚房門框上,看著兒子撅著小屁股的可愛模樣,嘴角噙著笑意。他穿著舒適的灰色家居服,平日裡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難得地卸下了所有公務的盔甲。
“我來吧。”秦風放下咖啡杯,走到陽陽身邊蹲下,“陽陽站長,火車要進站加油啦!不洗臉刷牙的站長,火車可不聽指揮哦!”
陽陽抬起頭,眨巴著大眼睛:“火車也要加油嗎?”
“當然!”秦風一本正經地點頭,“火車要加‘乾淨能量’!站長洗得香噴噴的,火車才有力氣跑得快!”
“那……那好吧!”陽陽想了想,終於放下火車,伸出小胳膊,“爸爸抱我去刷牙!”
“遵命!站長大人!”秦風笑著抱起兒子,走向衛生間。
餐桌上,陽光明媚。一家人圍坐吃著簡單的早餐。
“爸,媽,”林妙雪給秦戰和陳芳的杯子裡添上熱豆漿,“今天天氣好,我帶您二老去商場逛逛?給您添幾件新衣服過年!”
“哎呀!不用不用!”陳芳連忙擺手,“我們衣服多著呢!去年買的還沒穿!彆亂花錢!”
秦戰也附和:“是啊!妙雪,省著點!小風掙錢不容易!”
“爸媽!”林妙雪嗔怪道,“過年嘛!圖個喜慶!再說了,您二老難得來省城,商場裡暖和,逛逛也舒服!秦風在家帶陽陽,正好!”
她朝秦風使了個眼色。
秦風會意,咽下嘴裡的麵包,笑道:“爸,媽,聽妙雪的吧!她眼光好!給您二老挑身精神的!過年走親戚也體麵!陽陽交給我,保證完成任務!”
陽陽正用小勺子舀著蒸蛋,聞言立刻舉手:“我陪爸爸玩!爸爸陪我開火車!搭大城堡!”
“好!爸爸陪你搭世界上最大的城堡!”秦風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
秦戰和陳芳看著兒子兒媳一唱一和,孫子又一臉期待,相視一笑,無奈又欣慰地點點頭:“那……那就去吧!彆買太貴的啊!”
送走林妙雪和父母,家裡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父子倆。陽光斜斜地灑在地毯上,溫暖而靜謐。
“爸爸!搭城堡!”陽陽迫不及待地拖出巨大的積木箱,嘩啦一下倒在地上。
“好!搭城堡!”秦風挽起袖子,盤腿坐在地毯上,“陽陽想搭什麼樣的城堡?”
“大大的!高高的!有好多房間!還要有火車軌道!”陽陽興奮地比劃著。
“沒問題!”秦風拿起幾塊方形大積木,“爸爸搭地基!陽陽負責運磚頭!”
“好!”陽陽立刻化身勤勞的小搬運工,一趟趟地把各種形狀的積木搬到秦風指定的位置。父子倆頭碰頭,一個沉穩布局,一個歡快運送,配合默契。積木碰撞的清脆聲響,陽陽奶聲奶氣的指揮聲,還有秦風偶爾的“工程指導”,交織成溫馨的樂章。
城堡漸漸有了雛形。高高的塔樓,寬敞的庭院,還有一條蜿蜒的“護城河”用藍色圍巾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