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指揮部,深夜,燭火搖曳。
板垣少將站在巨大的軍事地圖前,手指重重敲在徐州的位置,眼神裡帶著不甘與焦躁。他的軍裝領口微敞,額頭上還有未乾的汗漬——顯然剛從前線匆忙趕回。
阿南司令官背著手站在窗邊,月光映出他緊繃的側臉。他沉默片刻,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意:
“板垣君,你太冒失了。”阿南緩緩轉身,目光如刀:“譚家林的情報,你也敢全信?譚家林這個人不可信,據我了解,他曾多次向我們提供國軍動向,但此人狡猾多詐,立場搖擺。板垣君,我早就提醒過你,支那人不可靠,尤其是這種兩麵三刀的軍閥。現在好了,國軍不僅識破了我們的計劃,還反包圍了我們!”
阿南司令官,看著眼前的地圖,歎了口氣。地圖上,代表國軍的紅色箭頭已形成合圍之勢,日軍據點被切割成孤立的小塊。板垣少將原本計劃利用譚家林的“內應”突襲國軍指揮部,卻一腳踩進陷阱。
板垣猛地一拳砸在桌上,茶杯震翻,茶水浸濕地圖:
“司令官!戰機稍縱即逝!譚家林的情報若是真的,我們本可以一舉殲滅國軍主力!”
板垣堅持認為,即便譚家林不可靠,但戰場本就充滿賭博,“勝利從來不屬於猶豫的人”。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國軍的炮火已經逼近,我們必須突圍!”
遠處隱約傳來炮聲,指揮部內的參謀們神色緊張,電報機滴滴作響,前線不斷傳來壞消息。
阿南冷笑一聲,緩緩戴上白手套:
“突圍?板垣君,你以為我們還能像在南京時那樣輕鬆撤退嗎?”
他指向地圖上的一條河:“國軍炸毀了浮橋,我們的退路斷了。”
“譚家林……這個叛徒,必須死。”
阿南對副官下令:“派特高課的人去‘處理’他,要讓他死得很難看。”
“至於你,板垣君——”
阿南司令官緊盯著板垣,一字一頓:“要麼戰死在這裡,要麼切腹向天皇謝罪。”
板垣少將沒有立即回應,而是盯著地圖上被包圍的日軍部隊。
他知道,阿南的話不是威脅,而是命令。但他更清楚——自己絕不會坐以待斃。
他緩緩戴上軍帽,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司令官,我會讓國軍知道,什麼叫‘板垣之怒’。”
說完,他大步走出指揮部,背影在燭光下拉長,宛如一匹孤狼,準備做最後的廝殺。
國軍的炮火越來越近,日軍陣地開始崩潰。
板垣率領殘部發起自殺式衝鋒,試圖撕開國軍防線……
深夜,阿南司令官站在沙盤前,指尖輕點著代表板垣師團的黑色棋子,眼神冷峻如冰。
電報機“滴滴”作響,參謀官快步走來,聲音緊繃:
“司令官閣下,板垣少將再次請求增援!國軍已切斷他們的退路,再這樣下去,整個師團會……”
阿南抬手,製止了他的話。
“增援?”他冷笑一聲,“板垣君還是太天真了。”
阿南司令官緩緩踱步,聲音低沉卻鋒利:
“現在國軍的目標不是板垣,而是我。”
滇軍的一些指揮官曾多次在戰場上與阿南交手,對他的戰術風格極為熟悉。
如果阿南貿然出兵救援,國軍必定會識破他的位置,然後集中火力圍剿——這才是他們真正的陷阱!
“板垣師團,已經是一枚棄子了。”
阿南司令官盯著沙盤,語氣冷酷:“讓他們打,讓他們以為贏了。”
國軍一旦殲滅板垣師團,必定會放鬆警惕,甚至可能輕敵冒進。
“而那時,我的主力部隊早已埋伏在側翼,隻等國軍鬆懈,便一舉合圍!”阿南司令官心想。
板垣師團的指揮部已被炮火覆蓋,通訊兵渾身是血,仍在拚命呼叫支援。
“司令官閣下……請回電!我們撐不住了!”
板垣少將攥緊軍刀,眼中血絲密布。
“阿南……你到底在等什麼?!”
參謀官猶豫道:“司令官閣下,板垣少將畢竟是帝國精銳,就這樣放棄……恐怕……”
阿南閉目,緩緩呼出一口氣,仿佛在哀悼,又仿佛在計算。
“戰爭,從來不是靠仁慈贏的。”
他睜開眼,下令:
“切斷與板垣師團的通訊。”
“命令第三、第五聯隊隱蔽待命,不得暴露位置。”
阿南司令官微笑著點點頭:“等國軍慶祝勝利時,我們再送他們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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