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沉,廢棄校場的沙土地被最後的餘暉染成暗紅。薛將軍與韓璐相對而立,身影被拉得狹長,空氣中彌漫著塵土與一觸即發的緊張。
“韓姑娘,拳腳無眼,現在認輸還來得及!”薛將軍聲若洪鐘,眼中帶著幾分輕蔑的笑意,似乎勝券在握。他有意激怒對方,想讓她自亂陣腳。
韓璐並未答話,隻是微微沉下身形,目光如鷹隼般鎖定對手,那雙清冷的眸子裡不見波瀾,唯有全神貫注的警惕。
薛將軍動了!他深知先發製人的道理,左腳猛地踏前一步,震起些許浮塵,右掌如毒蛇出洞,五指微曲成爪,閃電般直取韓璐雪白的咽喉——正是狠辣的“掏掌鎖喉”!這一招快得幾乎帶出風聲。
韓璐隻覺得一股惡風撲麵,咽喉處的皮膚甚至能感受到那指尖帶來的寒意。她心中一驚,“好快!”電光火石間,她腰肢發力,一個迅捷的“靈雀側閃”,頭顱與上身急向右側偏移。薛將軍誌在必得的一爪幾乎是擦著她的頸側而過,指尖雖未觸及肌膚,卻“嗤啦”一聲,將她左臂的袖口撕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露出裡麵藕色的中衣。
“哼,躲得倒快!”薛將軍一擊落空,冷哼一聲,攻勢毫不停滯。他趁韓璐身形未穩,右爪就勢下沉,化抓為拿,蒲扇般的大手徑直抓向韓璐的右肩肩井穴,意圖將其徹底製服。
然而,就在他指尖將觸未觸之際,韓璐動了!她非但沒有後退,反而迎著薛將軍貼近半步,口中清叱:“鷹鎖金鉤!”話音未落,她的右腿已如鐵鞭般掃出,卻不是踢擊,而是巧妙地彆住了薛將軍作為支撐重心的右腿膝窩處。
薛將軍隻覺得右膝側後方傳來一股刁鑽的力道,整條腿瞬間一麻,關節處傳來一陣清晰的酸脹刺痛,險些讓他單膝跪倒。他臉色一變,濃眉緊蹙,額角青筋微微跳動,硬是憑借紮實的馬步功底和強橫的體格,悶哼一聲,強行扭腰穩住了身形,但攻勢已破,姿態已顯狼狽。
“好俊的腿法!”薛將軍咬牙讚道,眼中卻燃起了更盛的怒火。他剛要重整旗鼓,韓璐卻已借助方才一彆之力,身形如陀螺般疾旋!隻見她足尖猛地一點身後斑駁的磚牆,借力反蹬,整個人如同真正的蒼鷹撲食,速度陡然提升一倍!那雙原本纖細的手掌此刻青筋微顯,五指彎曲如鉤,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直襲薛將軍麵門與脖頸——正是“鐵鷹爪”!
這一下變起倉促,薛將軍舊力剛儘,新力未生,加之右腿尚有些許不便,再想完全躲閃已是不可能。他隻來得及偏頭躲開抓向麵門的一擊,韓璐的右爪卻已如鐵鉗般精準地扣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呃!”薛將軍喉嚨一緊,呼吸驟然斷絕,一股強烈的窒息感直衝頭頂。他的臉龐瞬間因充血而變得通紅,雙眼圓睜,寫滿了難以置信與痛苦。他下意識地用手去掰韓璐的手指,卻發現那五指堅硬如鐵,難以撼動分毫。
韓璐看著薛將軍痛苦的神色,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她並非欲取其性命,隻是要讓這位驕傲的將軍知道厲害。略一停頓後,她指上勁力一鬆,緩緩放開了手。
薛將軍立刻大口喘息起來,捂著脖子劇烈咳嗽,再看向韓璐時,眼神中已充滿了驚怒與屈辱。可韓璐並未給他喘息之機,“鷹爪撲麵!”她大喝一聲,左手成爪虛晃,直取對方麵門。薛將軍驚魂未定,急忙仰頭後撤格擋。
殊不知這竟是虛招!韓璐手腕一翻,變爪為掌,順勢向下,如磁石吸鐵般牢牢扣住了薛將軍倉促格擋而抬起的左臂手腕。緊接著,她使出了鷹爪功的絕技——金雕墜啄!
她身體借力下沉,全身的重量和勁道都灌注於抓住薛將軍左臂的雙手之上,猛地向下一墜、一扯!薛將軍本就重心偏高,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股大力拽得整個人向前踉蹌撲去,上半身不由自主地低伏下來,中門大開,頭頂百會穴完全暴露。
說時遲那時快,韓璐右手中指與食指並攏,指關節突出,宛若鷹喙,凝聚了全身剩餘的力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精準無比地“啄”在了薛將軍的頭頂正中!
“砰!”一聲悶響,伴隨著薛將軍一聲壓抑的痛呼。他隻覺頭頂如遭重錘敲擊,眼前金星亂冒,一陣劇痛鑽心而來,身不由己地“蹬蹬蹬”連退數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狼狽不堪。他伸手一摸,頭頂上已然鼓起了一個雞蛋大小的腫包,火辣辣地疼。
韓璐此時方才收勢,氣息微喘,靜靜立於丈外,夜風吹拂著她破損的衣袖和幾縷散落的發絲。她看著坐在地上、滿臉羞憤與痛苦的薛將軍,淡淡開口道:“薛將軍,承讓了。”
校場徹底安靜下來,隻有薛將軍粗重的喘息聲在暮色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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