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而下,仿佛要將天地間的一切都淹沒。蔡瑁身披青銅甲胄,在電閃雷鳴中顯得格外威武。
他站在城樓上,任憑雨水打濕自己的麵龐,卻始終凝視著江夏方向。
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照亮了他手中的八百裡加急文書,上麵赫然寫著。
“黃祖昨夜暴斃。”
蔡瑁眉頭微皺,心中暗自思忖。
“這老匹夫怎麼突然就死了呢?”
他轉頭看向身後的張允,將文書扔給了他,問道。
“仲業,你說這老匹夫死得蹊蹺否?”
張允連忙接住文書,展開一看,當他的目光落在“酒後墜馬”四個字上時,手指不由自主地在上麵重重一劃,隻聽得青衫下的玄鐵護腕與竹片摩擦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
此時,城樓上傳來更鼓的聲音,已經響過了三聲。而在城內的府邸中,蔡夫人正在內室裡為劉表梳理頭發。
銅鏡中映出她那蔥白般的指尖,輕柔地在劉表斑白的發絲間遊走。室內彌漫著檀香和湯藥的味道,相互交織,在帷幔間緩緩浮動。
蔡夫人一邊為劉表梳頭,一邊輕聲說道。
“景升今日氣色甚好。”
說罷,她將一支金步搖斜插在雲鬢之上,動作優雅而嫻熟。然而,就在她整理衣袖的時候,一本《戰國策》從袖中滑落出來,書頁翻開,上麵“鄭伯克段”的朱批還未乾透,顯然是她剛剛閱讀過的。
ps:《戰國策》,為西漢劉向編訂的國彆體史書,原作者不明,一般認為非一人之作。資料年代大部分出於戰國時代,包括策士的著作和史料的記載。原書名不詳,書中文章作者也不知是誰,成書推斷也並非一時。劉向編撰後,刪去其中明顯荒誕不經的內容,按照國彆,重新編排體例,定名為《戰國策》。
全書共三十三卷,分十二國的“策”論。內容以戰國時期,策士的遊說活動為中心,同時反映了戰國時期的一些曆史特點和社會風貌,是研究戰國曆史的重要典籍。
傳統上把《戰國策》歸為曆史著作,但書中不少篇章內容荒誕,缺乏曆史依據,說是曆史,其實更多是文學故事,有趣的是這部分作品反而語言以及邏輯相當精彩,有較強的文學性。而另一部分則文采稍遜,卻依托曆史事實,對研究戰國曆史有著較大的史料價值。
《戰國策》的思想觀念,與當時的史書等截然不同。劉向序認為“戰國之時,君德淺薄,為之謀策者,不得不因勢而為資,據時而為畫。故其謀扶急持傾,為一切之權;不可以臨教化”。
城南蒯府的書房內,燭火搖曳,徹夜通明。蒯越坐在書桌前,雙眼緊盯著棋盤上那被黑子重重圍困的白龍,眉頭微皺,陷入了沉思。
突然間,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猛地抓起五顆白子,毫不猶豫地投入香爐之中。隻見那五顆白子瞬間被火焰吞噬,火苗猛地躥起,照亮了整個房間。
就在火苗竄起的瞬間,屏風後轉出一張陰鷙的臉,正是龐季。他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說道。
“異度兄,你這一燒,燒的可是江夏黃氏、零陵劉度、桂陽趙範、武陵金旋……”
與此同時,在襄陽城中軍帳內,文聘推開帳門,卻正好撞見蔡瑁在沙盤上推倒了代表劉備的赤旗。那三十艘蒙衝鬥艦的模型被漆成墨色,宛如一支黑色的艦隊,沿著漢水直指新野。
蔡瑁見狀,麵色一沉,冷哼一聲道。
“大公子在江夏整頓軍務,怕是趕不及回來過端午了。”
說罷,他手中的佩劍突然出鞘三寸,寒光一閃,竟是將案幾的一角斬斷。
而在襄陽城西的鹿門山中,諸葛亮手持羽扇,悠然自得地看著徐庶在山間布下八卦陣。
山風呼嘯而過,吹起了地上那張《隆中對》的殘稿。那“跨有荊益”四個字,仿佛也被這山風卷起,飄向了遙遠的天際。
蔡夫人手中的藥盞突然傾斜,那褐色的湯汁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順著藥盞的邊緣緩緩流淌而出,如同一股褐色的細流,直直地傾瀉在劉表胸前的《孝經》上。
湯汁迅速滲透進書頁之間,原本潔白的紙張瞬間被染成了深褐色,那猙獰的圖案仿佛是被黑暗吞噬的靈魂,在劉表的胸前蔓延開來。
蔡夫人的手微微一抖,她那鎏金的護甲輕輕地刮過老人的脖頸,發出了一聲細微的聲響。
然而,就在這一刹那,她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清脆的珠簾聲響。這聲音如同夜空中的一道閃電,劃破了屋內的寂靜。
蔡夫人猛地回頭,隻見本該在江夏的劉琦渾身濕透地站在幔帳之間。
他的身上還掛著雨滴,仿佛剛剛從一場暴風雨中狂奔而來。他的腰間佩著一把長劍,劍鞘上的水珠不斷滴落,與屋內的檀香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詭異的氛圍。
劉琦的聲音冰冷而低沉,仿佛來自幽冥地府。
“父親,該用參湯了。”
他的目光如同寒星,直直地盯著蔡夫人,沒有絲毫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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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三十名死士的弓弦在屋外的雨幕中繃緊,發出了一陣令人心悸的嘎吱聲。那弓弦的聲音如同死亡的召喚,穿透了雨幕,直直地傳入屋內。
蔡夫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她的袖中藏著一本《戰國策》,此刻那書頁間夾著的砒霜藥包,正被屋內的燭火映得發藍,仿佛是地獄的火焰在燃燒。
魏延胯下的赤馬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風馳電掣般地踏翻了第三道柵欄。
與此同時,蒙衝戰船上那巨大的黑帆,正被熊熊的雷火點燃,火勢迅速蔓延,將整個戰船都包裹在一片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