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衍連夜召集可靠的水工,指揮他們打開秘密通道。那些看似普通的下水口、水井蓋、河道閘門,在特定的操作下紛紛揭開,露出隱藏的通道入口。
東城角,一隊隊裝扮成普通商賈的人馬悄然進入地下;西市井邊,幾名水工打開了隱蔽的井蓋,放下繩梯;北門外,一輛輛運水的大車停靠在城牆邊,車上的士兵迅速鑽入地下通道。
這些人都是昌平君麾下的貴族精銳。這些貴族子弟與護衛個個精神矍鑠,武藝高強。他們身著普通工匠服飾,卻掩飾不住那股目中無人的高傲氣質。李明衍親自引導他們進入地下水網,分布於城中各處要害位置。
"慢些,注意腳下。"李明衍親自指揮著一支精銳隊伍穿過地下暗道,"這條通道直通長信侯府附近,你們伏於此處,聽到水聲變急,便是行動信號。"
黑暗的地下世界裡,隻有微弱的火把照亮著狹窄的通道。水聲潺潺,混合著士兵們的低聲耳語,構成了一種詭譎的氛圍。這些精心設計的水道,如今已成為一張無形的大網,等待著獵物自投羅網。
李明衍親自檢查每處閘門機關的運作,確保危急時刻可控水流。
李明衍在巡視水道歸來的路上,注意到。城中某些區域,原本熙熙攘攘的街市突然變得冷清,似乎有人刻意避開。
"風暴前的寧靜啊。"李明衍站在高處眺望著這座古老的都城,心知一場血雨腥風即將來臨。
天色漸明,東方泛起魚肚白。李明衍回到都水署,發現鄧起已經等候多時,麵露憂色。
"大人,有消息說嫪毐今晚召集了所有心腹,商議秘事至天明。"鄧起低聲報告,"更有人看見太後宮中燈火徹夜不熄,似有要事商議。"
李明衍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大戲即將開場,我等靜觀其變。"
祭天之日,晴空萬裡。
一支浩蕩的儀仗隊伍從鹹陽宮緩緩駛出,旌旗招展,鼓樂齊鳴。高台上,一頂威嚴的轎輦被抬在最前方,轎簾緊閉,隱約可見一個身影端坐其中。
"吾王駕到!"前方開道的士兵高聲呼喝,沿途百姓紛紛跪地行禮。
李明衍站在城門一側的高處,遠遠觀望著這支祭天隊伍。他注意到儀仗中暗藏玄機——那些護衛雖著祭天盛裝,腰間卻都配有長劍;轎輦四周的侍衛更是精銳之士,個個警惕非常,目光如炬;最引人注目的是轎輦本身,其厚重的簾子完全遮住了內部,連一絲縫隙都沒有,令人無法窺見內中情形。
祭天隊伍浩浩蕩蕩離城而去,揚起一路塵煙。城門緩緩關閉,鹹陽城表麵上宛若平常,百姓照常勞作,商販依舊叫賣,卻暗流湧動,危機四伏。
正午剛過,烈日當頭,燥熱難當。
突然,長信侯府方向傳來一陣排山倒海的號角聲,淒厲而威嚴,如同盤踞已久的巨獸終於蘇醒。
"轟——"侯府大門猛然洞開,早已嚴陣以待的甲士魚貫而出。那些人並非尋常家丁,而是訓練有素的精銳兵士,身著半新不舊的秦軍甲胄,手持明晃晃的兵器,迅速在府前列隊。
"擂鼓!"
一聲令下,十餘麵牛皮戰鼓同時響起,震天撼地的鼓聲在城中回蕩,驚動了正在午睡的百姓。
一騎疾馳至府前,上麵端坐的正是長信侯嫪毐。隻見他一身玄色戰甲,罩著血紅色披風,腰懸寶劍,頭戴金冠,威風凜凜,氣勢逼人。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高舉的一卷明黃色卷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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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勾結外敵,禍亂朝綱,吾奉太後與王上之命,誅殺奸臣,安定社稷!"嫪毐的聲音如同雷霆,響徹雲霄,
他身後千餘甲士整齊應和:"誅滅奸臣!安定社稷"這聲勢浩大的呼喊聲在狹窄的街道中回蕩,震懾人心。
與此同時,城中十餘處幾乎同時爆發類似場景。那些早已埋伏多時的嫪毐黨羽,或偽裝成商賈,或混入城防,此刻紛紛亮出獠牙,占據要道關卡。短短幾炷香時間,城中關鍵位置幾乎儘數落入長信侯軍隊之手。
嫪毐身披紅袍,騎著高頭大馬,手持太後密詔,率領主力直奔呂不韋府邸。沿途百姓見狀,紛紛閉門不出,透過門縫偷偷觀望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長信侯起兵了!""天啊,那是太後和王上的詔書!""不好了,這下可真要變天了!"
道路兩旁,低聲的議論如同漣漪般擴散開來。更有甚者,某些早已安排好的市井之民,此刻紛紛擁上街頭,高呼"誅殺奸臣呂不韋",為叛軍壯聲勢。
嫪毐的軍隊伍井然有序,顯然經過精心訓練。他們不是臨時拚湊的烏合之眾,而是早已準備多時的精銳之師。尤其是嫪毐身邊的親衛,個個身材魁梧,武藝高強,一看就是從禁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好手。
嫪毐高舉密詔,策馬疾行,麵色凝重而威嚴。在陽光下,那枚玉璽印鮮紅如血,閃爍著攝人心魄的光芒,給予叛軍無上的名義與士氣。
"呂不韋勾結外敵,迷惑王上,禍亂朝綱!今太後與王上親賜密詔,命我清君側,誅滅奸佞!"嫪毐的聲音再次在城中回蕩,字字如雷,擲地有聲。
這一刻,似乎整個鹹陽城都為之震動。叛軍士氣如虹,呐喊聲、馬蹄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心驚膽戰的恐怖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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