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陣嘈雜的車馬聲自遠處傳來。聲勢浩大,塵土飛揚,顯然是一支規模不小的隊伍。
"是誰?"鄧起驚訝地問。
韓談臉色一變,舉目遠望,隨即失聲道:"是大王旗幟!大王親臨!"
不多時,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出現在山穀入口處。前方是一輛華貴的四輪馬車,車身漆成深紫色,車頂掛著象征韓國王室的旗幟,金線繡成的三角形圖案在晨風中獵獵作響。馬車兩側,是身著鎧甲的隨從,威風凜凜。
在馬車後方,另有一輛稍小的馬車,車簾半掩,依稀可見一個肥胖的身影。
張良立即帶領眾人迎上前去。韓王安從馬車上緩緩走下,一身墨綠色錦袍,頭戴玉冠,腰係玉帶,麵容清秀,舉止優雅。
"微臣參見大王!"張良深深一揖。
韓王擺了擺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相國不必多禮。聞聽禹工遺跡已現,寡人特來一觀。"
"恭迎大王!"眾人齊聲道。
張良隨即上前,向韓王介紹了李明衍等人。韓王對李明衍點了點頭,表示禮遇,又示意身後的馬車。
那馬車簾子一掀,中庶子莊忠搖搖晃晃地走了下來。他今日穿了一件紫色錦袍,頭上簪著鑲珠步搖,雙手的指甲塗得鋥亮,臉上的粉黛厚得幾乎能刮下一層。
"下官莊忠,參見大王!"中庶子誇張地行了一禮,扭頭看向李明衍等人,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
韓王笑道:"相國,既然寡人來了,不妨帶寡人去看看這傳說中的禹工遺跡。"
張良立即引領眾人前往石室。一路上,張良向韓王詳細彙報了發現的經過和初步勘察結果,語氣中充滿了興奮和期待。
"大王,這套預警係統堪稱古人智慧的結晶!若我韓國能夠運用此技術,不僅可以預防水患,保障糧食安全,還能在軍事上獲得莫大優勢!"張良誠懇地說,"臣已經初步擬定了實施方案,隻要開始運用這項技術,建設相關設施,三年之內,我國國力必將大增!"
韓王不置可否,隻是淡淡地說:"寡人且先看看再說。"
眾人來到石室,張良親自為韓王講解每一處發現和技術細節。韓王聽得認真,他時而點頭,時而沉思,給人一種深思熟慮的感覺。
張良詳細介紹了遺跡的發現和價值,特彆強調了預警係統的功用:"大王,此係統若能複原,不僅能預警水患,保障農業收成,更能為我國軍事防禦提供先機。我已初步擬定了實施方案,隻需調用少量人力物力,便可開始建設。"
張良越說越是激動,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隻要大王允許,臣有把握在三年內讓它發揮作用,五年後,我韓國國力必將大增!"
"相國所言,確實振奮人心,"韓王終於開口,聲音沉穩有力,"不過,複原如此複雜的係統,恐需耗費巨大人力物力,不知愛卿如何看待?"
"大王明鑒,"張良恭敬地回答,"臣已反複推算,所需資源並不算多。況且收益遠超投入,長遠來看,是極為劃算的。"
韓王點頭,目光轉向中庶子:"莊愛卿,你怎麼看?"
一直站在一旁的中庶子莊忠立刻上前一步,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大王英明!臣以為,這些所謂的古代技術,不過是些過時之物,能有多大用處尚未可知。而我們韓國在大王的英明領導下,政策已經足夠完善,國力正在穩步提升,何必舍近求遠,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去複原些不知是否有用的古物?"
張良的臉色瞬間錯愕,但他強自鎮定,正要反駁,中庶子卻不給他機會,繼續滔滔不絕:
"更何況,現在韓國內外局勢複雜,需要集中精力應對強敵。相國卻想分散國力,去搞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臣不得不懷疑其中是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胡說八道!"一聲怒喝打斷了中庶子的話。
眾人轉頭看去,隻見黃老爺子拄著竹杖,氣得渾身發抖:"你這閹人懂什麼?每年洪水過境,韓國不知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你在暖閣中飲酒作樂,可知水患之苦?這套預警係統正是救百姓於水火的良方,豈是你口中的"過時之物"?"
老人越說越激動,指著中庶子:"你說韓國政策完善,國力提升,可笑至極!老朽這幾十年來親眼看著韓國一步步衰落,國土一寸寸被蠶食,你還有臉說這種話?"
中庶子聞言大怒,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大膽刁民!竟敢對本官無禮!"他轉向韓王,"大王,這等刁民公然侮辱朝廷命官,理應嚴懲!"
韓王的眼中閃過一絲冷酷,淡淡地說道:"莊愛卿言之有理。來人,把這老頭拉下去。"
兩名甲士立刻上前,架起老人就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