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和?張良禁不住嗬嗬嗬的笑出了聲。。
秦人要的是土地,是人口,是徹底的吞並。哪裡還有什麼議和的餘地?
而且兵鋒都到了都城之下了,哪裡還有議和的籌碼?
張良死死盯著韓王,希望能從這個君主眼中看到一絲憤怒、一絲不甘。然而,他看到的隻有解脫——如釋重負的解脫。
"張卿。"韓王緩緩開口,聲音疲憊,"寡人...累了。"
就在那一刻,張良明白了一切。這個王,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抵抗。
所有的猶豫、掙紮,不過是做給人看的戲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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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史騰的大軍兵臨城下時,韓王做了最後一場戲。
他穿上先王的戰袍,手持寶劍,在宗廟前祭拜:"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孫無力守護社稷,愧對先人!"
然後高喊一聲:"寡人無能,眾臣誤我......"
喊罷,竟當場昏厥。
自然有人打開了城門,跪迎秦軍入城。
街巷中,隻有少數的百姓或哭或罵,更多的人是麻木。
韓國,這個延續了三百年的諸侯國,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那一刻,張良站在城牆上,看著韓國的旗幟緩緩落下,秦國的黑龍旗冉冉升起,心如死灰。
他本欲在城破之時以身殉國,但就在他拔劍欲自刎時,韓談及時趕到,遞上了李明衍的親筆信。
"子房吾弟:
聞韓國將亡,兄知弟必有死誌。
然天下大勢,非人力可挽。求死易,而成事難。
兄竊以為,謀主者,當先謀其主,再謀天下。韓王昏聵,非明主也,眾醜盈朝,非正朔也,此乃韓之天命。
然子房之命,豈止於此?子房之材,豈止於一隅之地、一王之國?
明衍願與弟賭上一局,明衍觀天命,未來一甲子中,天下恐持續巨變,天命在大秦,抑或天命在我輩,猶未可知!
屆時,弟之所學,方有用武之地。唯有負重而行者,方為真英雄也。
明衍已在為未來之局麵謀局,願子房活下來,看看天命為何。
明衍在蜀中等弟。"
張良讀完信,淚流滿麵。
李明衍說得對,死很容易,一劍了之。但活著,帶著亡國之恨活著,看著仇人逍遙,看著叛徒得意,這才是真正的煎熬。
可是,也正因為活著,才有機會複仇。
"相國,"韓談低聲道,"咱們走吧。李先生在等您。"
張良收起信,最後看了一眼新鄭的天空。烏雲密布,似要落雨。他緩緩收起長劍,轉身離去。
離開之前,他做了最後一件事——將自己最信任的死士留在了新鄭。
此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最擅使一柄重達一百二十斤的大鐵錐。這鐵錐長三尺,據說是信陵君竊符救趙,擊殺晉鄙之時的神兵。
思緒從往事中抽離,張良的目光重新落在案前上。
轟——!
無形的風暴在他腦中炸開。那層從他兒時,便覆蓋在他身上多年、名為“冷靜”的堅冰外殼,在滔天的情緒洪流衝擊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龜裂聲!
喀嚓…喀嚓…
碎片剝落。
冰層之下,封凍多年的東西,蘇醒了。
這種感覺,被他壓抑了太久,他過於聰慧,過於早熟,過早的就背負上了太多人的期望,和數不清的責任,以至於,讓他忘記了,還有另外一種感覺,可以被喚醒。
不是崩潰的軟弱,不是絕望的哀鳴。
那種感覺叫……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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