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著心口,臉色瞬間青紫,癱軟下去,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癩皮狗。
周圍一片驚呼混亂。無人察覺的陰影裡,一個如同融入牆壁的影子,悄然退去。
賓客驚恐之際,卻見牆上不知何時多了一行血字:"開門揖盜,自取滅亡。"
又一個勾。
"韓括,原禁衛軍校尉,現為秦軍什長。城破前夜,此人打開南門,放秦軍入城。"
韓括夜巡歸來,剛推開家門,一支弩箭從暗處射出,正中咽喉。
他掙紮著想要呼救,卻發現舌頭好像麻痹了,呼喊不出來,而一把小刀已很快將他的舌頭割去。
正如他當年對待那些不肯投降的韓軍將士,直接坑殺,這些將士的呼喊,就被埋在土裡。
韓括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吊在南門城樓上,身上插著一麵破碎的韓國軍旗。
再一個勾。
"鄭商,原司庫令,將國庫賬冊獻給秦人,使韓國錢糧儘數落入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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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商最是淒慘。他被發現時,全身的骨頭都被打碎,軟綿綿地癱在錢庫門前。
凶手用他的血在地上寫了幾個字:"血酬,需用血領。"
旁邊散落著無數銅錢,都是從他嘴裡掏出來的——他是被硬生生灌銅錢噎死的。
有命賺,是否有命花呢?
一個個特製的、散發著淡淡血腥氣的木匣,被快馬裝入,朝著房陵的方向,絕塵而去。
筆尖在竹簡上遊走,每落下一個勾,就意味著一條性命的終結。
張良的表情始終淡然,仿佛在做一道尋常的算術題。
勾落,人命至。
這就是張良為瀾組織定下的規則。冷酷、高效、無聲的規則。
匣子裡裝著的,正是死者的頭顱。
頭顱都經過特殊處理,麵容清晰可辨,表情卻永遠定格在臨死前最恐懼的那一刻。
這些木匣被整齊地擺在張良案前。他逐一打開查看,確認無誤後,在名單上畫上一道紅線。
"十七個,"他輕聲道,"已經勾掉了十五個。"
坐在一旁的盧敖忍不住開口:"謀主,這樣大張旗鼓地殺人,會不會引起秦人警覺?"
張良淡淡一笑:"警覺又如何?這些人本就是秦人眼中的棄子。殺了他們,秦人隻會覺得是韓國餘孽在泄憤,不會深究。更何況..."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變得深沉:"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背叛者,必死無疑。這個規矩也不能破。"
盧敖若有所思地點頭。他知道,這不僅是複仇,更是立威。
張良要用這些人的血,告訴天下所有的牆頭草:背叛,是有代價的。
"那剩下的人呢?"盧敖問。
張良的目光,凝聚在名單的最後兩個名字上。
如同鷹隼鎖定了藏於最深巢穴的毒蛇。
寧遠。那個帶著野戰精銳倒戈,親手打開國門的將軍!如今龜縮在秦軍大營深處,以為兵甲就是烏龜殼?
中庶子。那條披著“孤忠”人皮、潛伏在亡國之君身側、實則將一切賣給秦王的毒蛇!以為躲在那塊名為“韓王”的朽木之後,就能高枕無憂?
這兩個名字,如同燒紅的鐵,烙在張良冰冷的眼眸深處。
殺意,濃稠得化不開。
不僅僅是殺死。
那樣太便宜了。
他要他們……身敗名裂!
要在他們最得意、最自以為安全的地方,將他們剝皮抽筋,曝曬於萬眾唾棄的目光之下!
要讓他們的死,成為一場公開的、盛大的、充滿絕望與悔恨的處刑!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房陵城外的青山:"對付他們,需要更精巧的設計。"
盧敖看著張良的背影,心中微微一凜。
這個平日裡溫文爾雅的謀主,此刻散發出的殺氣,竟讓他這個見慣生死的仙家首領都感到寒意。
張良轉過身,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我會好好,為他們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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