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此獠押下去!"監軍喝道,"聽候發落!"
"大王!大王救命啊!"中庶子突然發出淒厲的叫喊,拚命向韓王安方向掙紮。
他明白,現在唯一能救他的,隻有韓王安了!
隻要韓王安肯為他說話,證明他的"忠心",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連滾帶爬,掙脫了秦兵的束縛,撲到韓王安腳邊,死死抱住韓王安的腿!
"大王!臣冤枉!臣冤枉啊!"
那聲音,淒厲悲愴,幾乎要穿透雲霄!
韓王安被嚇得渾身發抖。
"臣跟隨大王這麼多年,對大王忠心耿耿!如今有奸人陷害,還請大王為臣做主啊!"
"大王!秦人要殺臣!他們要殺臣滅口啊!"
韓王安被嚇得渾身發抖。
他低頭看著腳下這個涕淚縱橫的"忠臣",又看看監軍那張冷酷的臉,腦中一片混亂。
連日來的"神啟"、"血字"、"鬼哭",如同潮水般湧來——
"仆噬主,忠奸倒懸......"
還有眼前這些證據——密詔、賄金、虎符、密信......
更可怕的是——那份"密詔",明明白白寫著要封中庶子為"假王"!
如果秦王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想?
會以為自己和中庶子聯手要複辟?
到時候,死的就不隻是中庶子,還有他韓王安!
韓王安的手,緊緊攥著衣襟,指節都泛白了。
他想活下去。
他不想死。
即便隻是苟活在這座囚籠中,他也想活下去。
如果秦王以為他在圖謀不軌......
他死定了!
除非——
除非他現在就證明,他和中庶子沒有關係!
除非他現在就證明,他對秦國忠心耿耿!
"大王!"中庶子還在哭喊,"大王若不救臣,秦王必以為大王與臣同謀!到時候大王也......"
"閉嘴!"韓王安突然尖叫起來。
他猛地抬腳,用儘全身力氣,將抱著他腿的中庶子狠狠踹開!
中庶子翻滾在地,驚愕地抬起頭。
韓王安指著他,聲音尖銳而顫抖:
"你......你這叛徒!"
"寡人從未......從未寫過什麼密詔!"
"你私藏虎符!你勾結餘孽!你陷寡人於不義!"
"你想害死寡人!你想讓秦王以為寡人在謀反!"
韓王安的聲音越來越尖銳,帶著極度的恐懼:
"寡人與你無關!無關!"
"將軍!"他猛地轉向監軍,"寡人不知此事!這都是他!都是他私下所為!寡人對大秦......對大王忠心耿耿!日月可鑒!"
監軍冷眼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絲嘲諷。
兩個叛徒,在生死關頭,互相出賣。
可悲,可笑,可鄙。
"韓侯安!"監軍冷聲道,"此等背主通敵、欺君罔上之徒,留之何益?"
他停頓了一下,一字一句道:
"你若真對我大秦忠心,就該親手處置此獠!以明心跡!"
親手......殺人?
韓王安渾身顫抖。
他看著地上的中庶子,又看著監軍那張冷酷的臉。
殺了他,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殺了他,秦王就不會懷疑自己。
殺了他,自己就能活下去......
"大王......"中庶子的聲音已經嘶啞了,"臣與大王......同舟共濟這麼多年......"
同舟共濟?
韓王安忽然笑了。
笑得淒厲,笑得癲狂。
什麼同舟共濟?
你想拉我墊背?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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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抽出一旁秦兵腰間的青銅劍——那是秦國特有的青銅劍,劍身修長,寒光凜冽。
"殺!"韓王安舉起劍,聲音尖銳刺耳,"剁碎這狗賊!"
"不!不!大王!"中庶子終於反應過來,發出絕望的嘶吼,"饒命!饒命啊!"
"秦王!將軍!臣冤枉!臣是被陷害的!臣......"
然而已經晚了。
冰冷的劍鋒,狠狠落下!
韓王安雙目赤紅,狀若瘋魔,一劍又一劍,劈砍在中庶子身上!
鮮血飛濺!
慘叫聲響徹整個院落!
然而很快,連慘叫聲都消失了。
隻剩下"噗嗤噗嗤"的,刀劍入肉的聲音。
還有韓王安那歇斯底裡的嘶吼
"閉嘴!閉嘴!"
韓王安一劍又一劍,像是要斬斷什麼看不見的聯係,"寡人不認識你!不認識!"
"你想害寡人!你這叛徒!你這叛徒!"
鮮血飛濺。
慘叫聲漸漸微弱。
監軍冷漠地看著這一幕,沒有阻止。
秦兵們也麵無表情,仿佛見怪不怪。
真是......一對絕配。
一個賣國求榮,一個賣臣求生。
都是些沒有骨氣的東西。
終於,韓王安停下了。
他手中的劍,已經卷了刃,沾滿了血。
地上,是一堆模糊的血肉。
已經看不出人形了。
唯有一雙眼睛,還睜著。
那眼睛死死盯著韓王安,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怨毒和徹底的幻滅。
仿佛在說
你殺了我......
你親手......殺了我......
韓王安看著那雙眼睛,手中的劍"咣當"一聲落地。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然後,他緩緩地跪倒在地,抱著頭,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啊——!"
那聲音,淒厲悲愴,仿佛一隻烏鴉死前的絕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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