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單元5:凶宅置業記續_大明錦小旗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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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單元5:凶宅置業記續(2 / 2)

老王忽然揭開白無常麵具,露出底下刻著“冤”字的獬豸紋木牌:“大人,這滑索的每根麻繩,都該纏在王典史的脖子上——讓他嘗嘗,被自己造的‘鬼’,勒住咽喉的滋味。”他忽然指了指滑索儘頭的老槐樹,樹椏間的“冤”字燈籠,此刻被風吹成“完”字——完是完結,是“齒輪計劃”的完結,是所有靠滑索扮鬼的活鬼,終將完結的宿命。

夜風裹著哨音與滑索的“吱呀”聲,吹過凶宅的飛簷,老槐樹的斷角處,醒魂草花在月光裡輕輕綻開——淡紫色的花瓣,像極了母親繡在絲帶上的蓮,更像父親殘牌斷角處,永遠溫熱的、未涼的血。而張小帥望著手裡的靛青絲帶,忽然笑了——絲帶的“冤”字,此刻被熒光粉映成“願”字:願是願力,是貨郎的願,是綢莊掌櫃的願,是所有被滑索“送”向鬼蜮的魂,終於能在提刑司的光裡,說出的、那個簡單的願:

“願這人間,再無滑索,再無白影,再無借著鬼名,行惡的人。”

當第一根麻繩被泡進修魂草水,當第一片滑輪竹片擺在公堂,這用謊言和鮮血織成的“鬼蜮”,就已徹底崩塌——不是靠更陰森的“無常”扮相,而是靠每一段被拆開的麻繩,每一片被審視的竹片,每一個願意蹲下身,在滑索結節裡,找出人血與真相的提刑司人。

狸花貓忽然跳上張小帥肩頭,爪子拍打著他腰間的殘牌斷角,熒光粉簌簌落下,在他腳邊,拚成個“明”字——明是光明,是滑索陰影裡的光明,是所有被掩蓋的罪孽,終於在麻繩斷裂的刹那,照進來的光明。而王典史此刻正躲在順天府衙後堂,聽著滑索被拆解的“吱呀”聲,盯著自己腕間的獬豸刺青——那道當年被張正明劃傷的疤,此刻竟在月光裡,漸漸變成滑索的麻繩,一圈圈,勒向他的咽喉,帶著無數個冤魂的低語:

“你瞧啊,這不是鬼的索命繩,是活人的公道繩,是你當年親手編的、如今該你自己,一點點吞下的、罪孽的繩。”

雪粒子忽然落了下來,打在滑索的竹片上,將“騙”字殘痕,衝成“諞”字——諞是諞言,是謊言,是終將被拆穿的、活鬼的諞言。而張小帥望著老槐樹斷角處的醒魂草花,忽然想起母親的話:“鬼不可怕,怕的是人心比鬼惡;光不用找,隻要有人敢拆了鬼的橋,光,就會自己,從斷口處,湧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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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滑索斷了,鬼橋塌了,可提刑司的人還在——他們是拆橋的人,是拾光的人,是哪怕斷角也要站在凶宅天井裡,告訴所有人“鬼是人造的,公道,也是人找的”的人。而那具躺在驗骨台上的綢莊掌櫃骸骨,此刻指節正對著滑索的方向,腕間的繩結,在醒魂草燈的照映下,終於鬆開了最後一道扣——不是鬼的解脫,是人的重生,是這人間,終於肯在滑索斷裂的聲響裡,睜開眼,看見真相的、重生。

《屍語者手記·凶宅秘錄》

第六章:哨音與契痕終章)

“聰明。”張小帥蹲在滑索起點的老槐樹下,青銅酒壺傾斜,幽藍的磷粉順著壺嘴分成三堆,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第一堆撒在滑索麻繩的起始結節,第二堆沿著西廂房窗台的稻草堆鋪成線,第三堆繞著後宅水井畫成圈,“磷粉遇熱發光,隻要鬼踩上去,腳印就會顯形——再加上這哨子,”他撮唇吹了聲長音,竹哨的尾音穿過破窗,在空宅裡撞出細碎的回音,像極了百姓口中“沒臉鬼”的嗚咽,“今晚,咱們就用鬼的招兒,治鬼的人。”

大牛攥著引魂幡的手緊了緊,幡麵上的“歸”字熒光隨著他的動作明滅,映得臉上的鬼麵麵具忽暗忽亮:“頭兒,這磷粉可是從廢窯的‘活人礦’裡磨的,昨兒老仵作說,粉裡摻著孩子的……”“所以才讓活鬼嘗嘗,被自己造的‘鬼火’照見罪孽的滋味。”老王披著白無常的麻布衣走來,哭喪棒頭的時辰鈴碎塊叮當作響,鈴音裡混著醒魂草的苦香,“王典史今晚必來毀滑索,他怕的不是鬼,是這磷粉會把他的腳印,釘在‘藥引’孩子的骨頭上。”

狸花貓忽然跳上水井邊緣,爪子扒拉著井沿的磷粉圈,肉墊踩出的梅花印在夜色裡連成線,竟成了個“困”字——困的是鬼,是躲在官服裡的活鬼。張小帥望著滑索麻繩上的磷粉,忽然想起父親卷宗裡的插畫:趙貪廉用“磷火”偽造鬼宅,轎夫們披著白布,借著滑索在房頂飄來飄去,腳下的稻草堆裡,藏著剛運來的童工骸骨,腕間的鈴鐺被麻繩勒進皮肉,發出的聲響,竟成了百姓口中的“鬼哭”。

“大牛,把引魂幡插在滑索終點的西廂房窗台,”他摸出從當鋪搜出的火漆印泥,在幡麵“歸”字下方蓋了個“債”字,“王典史的轎夫鞋底沾著當鋪的火漆,隻要踩上磷粉,‘錢’字烙痕就會顯形——讓他瞧瞧,自己的腳印,是怎麼踩在孩子的骨粉上的。”驗骨刀敲了敲竹哨,哨音驚飛簷角的夜梟,“老仵作,您守在水井旁——當年母親就是從這兒被拖上滑索,磷粉圈裡的溫度變化,會告訴咱們,活鬼什麼時候來。”

子時三刻,更夫的梆子聲穿過槐安巷,滑索麻繩忽然發出“吱呀”響——不是鬼的腳步聲,是王典史的轎夫踩上了老槐樹下的磷粉堆。張小帥躲在破窗後,看著三個黑影翻牆而入,鞋底的火漆印在磷粉裡顯出淡藍的“錢”字,像極了當鋪朝奉烙在哨身上的標記。“來了。”他輕聲道,指尖捏緊了紙紮長舌,舌尖的熒光粉在黑暗裡,像枚幽藍的釘。

“快!把滑索麻繩割斷!”為首的黑影舉著防風燈,燈油味混著鏡花粉的甜腥,正是王典史的貼身轎夫周八。他的燈籠光掃過窗台的磷粉線,卻見引魂幡的“債”字熒光大盛,竟在牆上投出個跪著的人形——雙膝下的磷粉結塊,分明是當年童工跪地挖磷礦的痕跡。

老王忽然搖響哭喪棒的時辰鈴,白無常麵具的眼洞映著燈籠光,讓周八看見,麵具裡藏著的不是鬼,是貨郎骸骨腕間的鈴鐺碎塊:“周八,你當年用這滑索拖過多少孩子?”沙啞的聲音混著磷粉霧,“今兒個,該讓你的腳印,跟著他們的魂,走一趟了。”

周八猛地後退,腳跟撞上水井旁的磷粉圈,腳踝立刻顯出個“冤”字——是磷粉遇熱,將他鞋底的泥垢,燙成了死人的控訴。大牛忽然扯開引魂幡,幡麵的“歸”字抖落磷粉,在地上鋪成一條通向滑索的路,路的儘頭,張小帥舉著的紙紮長舌“啪”地甩在麻繩上,熒光粉濺在周八腕間,顯出個“償”字——償是償還,是血債血償。

“彆……彆過來!”周八的燈籠掉在稻草堆裡,鏡花粉隨火星蔓延,遇著磷粉騰起淡紫的煙,煙霧裡,竟浮現出無數個孩子的輪廓——光著腳,腕間係著沒刻完的鈴鐺,鞋底的磷礦粉,在地上踩出細碎的“冤”字,“是典史大人讓我乾的!他說……他說‘鬼宅’的名聲越響,宅子就越便宜……”

“所以你們用滑索扮鬼,用鏡花粉迷心,用孩子的骨頭磨磷粉?”張小帥的長舌忽然抵住周八咽喉,熒光粉的幽藍,映著對方驚恐的瞳孔,“提刑司的‘鬼’,隻抓活鬼——說,王典史今晚在哪兒?”

周八盯著長舌舌尖的熒光,忽然想起七年前那個雪夜,他就是這樣,看著趙貪廉用獬豸角鑿開丹爐,爐蓋掀起時,童男童女的哭聲混著磷粉的煙,像極了此刻老槐樹的風聲。“在……在城西窯廠!”他忽然指著滑索的麻繩結節,“典史大人說,隻要毀了滑索,順天府就沒了‘鬼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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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忽然揭開白無常麵具,露出底下刻著“獬”字的木牌:“晚了——你瞧這磷粉,”他指了指周八鞋底的“錢”字,“早把你的腳印,跟廢窯孩子的骸骨,釘在同一片地上了。”

夜風裹著哨音與磷粉霧,吹過凶宅的飛簷,老槐樹的斷角處,醒魂草花在月光裡輕輕顫動——淡紫色的花瓣,像極了母親銀簪上的纏枝蓮,更像父親殘牌斷角處,永遠溫熱的、未涼的血。而張小帥望著滑索麻繩上的磷粉腳印,忽然笑了——腳印從老槐樹出發,經窗台,至水井,畫成個完整的圓,像極了提刑司的“斷角”標記:斷角雖缺,卻能圈住所有罪孽,讓活鬼的腳印,永遠留在真相的光裡。

當第一聲哨音傳入城西窯廠,當第一串磷粉腳印擺在公堂,這人間的“鬼蜮”,終於露出了最猙獰的真麵目——不是青麵獠牙的鬼,是穿著官服的人,是撥弄算盤的人,是用孩子的骨頭磨粉、用滑索扮鬼的人。但他們不知道,這世上最可怕的“鬼”,從來不是他們造出來的白影,而是提刑司的人,用磷粉、用哨子、用斷角獬豸的光,硬生生在黑暗裡,鑿出來的、讓所有活鬼現形的真相。

狸花貓忽然跳上張小帥肩頭,爪子拍打著他腰間的殘牌斷角,磷粉簌簌落下,在他腳邊,拚成個“明”字——明是天明,是真相大白的明,是所有被滑索掩蓋的罪孽,終於在磷粉發光的刹那,現形的明。而王典史此刻正躲在窯廠暗處,聽著遠處的哨音,盯著自己鞋底的磷粉印——那抹幽藍,像極了七年前張正明的血,此刻順著他的腳,一點點爬上心口,在他驚恐的瞳孔裡,映出個越來越清晰的字:

“縛。”

縛是束縛,是活鬼被公道束縛,是所有罪孽被真相束縛。當第一鏟磷礦粉從廢窯挖出,當第一具童工骸骨被驗骨刀輕撫,這用謊言和鮮血堆砌的“齒輪計劃”,就已徹底停轉——不是靠華麗的破局,而是靠每一粒磷粉的發光,每一聲哨音的響起,每一個願意蹲在凶宅天井裡,用鬼的招兒,治活鬼的人。

雪粒子忽然落了下來,打在滑索的麻繩上,將“騙”字殘痕,衝成“諞”字——諞是諞言,是謊言,是終將被拆穿的、活鬼的諞言。而張小帥望著老槐樹斷角處的醒魂草花,忽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鬼不可怕,怕的是人心成鬼;光不用尋,隻要有人敢讓鬼的招兒,變成照鬼的燈,光,就會從鬼的窟窿裡,湧出來。”

是啊,滑索還在,但上麵的白影沒了;磷粉還在,但照見的不是鬼,是活鬼的腳印。提刑司的人,從來不是驅鬼者,而是造燈人——用磷粉做燈油,用哨子做燈芯,用斷角獬豸的血,點燃這盞燈,讓所有藏在黑暗裡的罪孽,都在燈光下,顯露出最真實的模樣:不是鬼,是人,是該被釘在公道柱上的、活生生的人。

而那具躺在驗骨台上的童工骸骨,此刻腕間的鈴鐺,正隨著哨音輕顫——鈴鐺縫裡的磷粉,漸漸析出“還”字,不是償還,是還魂,是讓所有被滑索“送”向鬼蜮的魂,終於能在提刑司的光裡,以“人”的名義,被看見,被記住,被公道,擁抱。

《屍語者手記·凶宅秘錄》

第六章:黑白無常夜遊記

子時初刻,凶宅的朱漆大門“吱呀”開了條縫,門軸的鐵鏽味混著醒魂草的苦香漫出來。張小帥躲在門後,紙紮長舌拖在青石板上,舌尖的熒光粉隨呼吸明滅,像極了戲文裡勾魂的“吊死鬼”——隻不過這長舌的竹骨,是用廢窯童工的骸骨哨磨的,舌根處纏著的,是貨郎最後半塊糖瓜的油紙。

老王蹲在老槐樹椏間,哭喪棒纏著的白綾垂下來,布頭沾著的磷粉在夜風裡晃成流螢,遠遠望去,像極了百姓口中“沒臉鬼”的飄帶。他指間夾著的旱煙袋忽明忽暗,火星濺在白綾上,竟將“一見生財”的墨字,燙出個骷髏洞——洞眼裡嵌著的,是從當鋪樟木箱裡翻出的、綢莊掌櫃田契的殘片。

“頭兒,西廂房的稻草堆動了。”大牛舉著引魂幡縮在牆根,幡麵上的“歸”字熒光被他抖得發顫,卻恰好照見牆縫裡的鞋底——皂靴邊緣沾著的火漆印,正是王典史轎夫的標記。他忽然想起白天拆滑索時,麻繩結節裡嵌著的靛青絲線,跟張小帥母親銀簪上的纏枝蓮,分毫不差。

張小帥盯著門軸的鐵鏽,指尖摸過門框上的刻痕——那是父親七年前用驗骨刀劃的“冤”字,此刻被熒光粉映成淡藍,像極了母親臨終前繡在他繈褓上的獬豸眼。紙紮長舌忽然“啪”地甩在地上,舌尖的光在青石板上掃出個“來”字——來的不是鬼,是踩著磷粉、帶著鏡花粉甜腥的活鬼。

老槐樹的白綾忽然劇烈晃動,老王借著樹影,看見三個黑影翻牆而入,腰間的銅鈴響得雜亂——是當鋪朝奉慣用的“避鬼鈴”,卻不知這鈴聲,早在驗骨台上,就被辨出了“錢記當鋪”的暗紋。為首的黑影舉著防風燈,燈油味混著丹毒的苦,正是王典史的貼身師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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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滑索的麻繩拖走!”師爺的燈籠光掃過窗台,卻見引魂幡的“歸”字熒光大盛,竟在牆上投出個跪著的人形——雙膝下的磷粉結塊,分明是當年童工跪地挖磷礦的痕跡。他忽然瞥見老槐樹上的白綾,瞳孔猛地收縮——白綾飄動的弧度,跟七年前趙貪廉小妾“暴斃”時,被滑索拖行的軌跡,一模一樣。

老王忽然搖響哭喪棒的時辰鈴,鈴聲混著磷粉霧落下來,在師爺肩頭顯露出個“債”字——是磷粉遇熱,將他官服上的汗漬,燙成了死人的控訴。“盧師爺,”沙啞的聲音從樹椏間傳來,白綾忽然纏住他的手腕,“七年前你替趙同知銷‘藥引’骸骨,還記得那些孩子腕間的鈴鐺麼?”

師爺猛地後退,腳跟撞上水井旁的磷粉圈,腳踝立刻顯出個“冤”字——那是母親當年被鎖在井底,用銀簪刻在磚縫裡的“冤”。他忽然看見門後的紙紮長舌,舌尖的熒光映著張小帥的眼睛,竟讓他想起張正明被拖去丹爐時,眼裡燒著的、跟這熒光一模一樣的光。

“彆過來!你、你是鬼!”師爺的燈籠掉在地上,鏡花粉隨燈油蔓延,遇著磷粉騰起淡紫的煙,煙霧裡,竟浮現出無數個孩子的輪廓——光著腳,腕間係著沒刻完的鈴鐺,鞋底的磷礦粉,在地上踩出細碎的“冤”字。他忽然想起王典史的警告:“提刑司的人會借鬼皮查案,看見白影,彆跑,跑了就成了鬼的靶子。”

“我們不是鬼,是讓鬼現形的人。”張小帥扯掉紙紮長舌的麵具,驗骨刀挑起師爺腰間的火漆腰牌,“錢記當鋪的‘錢’字烙痕,跟滑索滑輪的‘趙’字釘,該擺在順天府公堂,讓百姓瞧瞧——”刀背敲在腰牌上,“你們用‘鬼宅’壓房價,用孩子骨頭磨磷粉,到底賺了多少‘鬼錢’。”

大牛忽然扯開引魂幡,幡麵的“歸”字抖落磷粉,在地上鋪成一條通向當鋪的路,路的儘頭,老王從樹椏躍下,哭喪棒敲在師爺肩頭:“盧九說,你賬本藏在當鋪第三號樟木箱——箱底墊著的,可是趙貪廉的‘藥銀’密卷?”

師爺盯著地上的磷粉路,忽然想起七年前那個雪夜,他跟著趙貪廉走進廢窯,看見童工們背著竹簍,簍底漏出的磷粉,在黑暗裡連成線,像極了提刑司的“斷角旗”。此刻磷粉在他腳邊,竟拚成“輸”字——輸的不是官司,是人心,是他們用鬼蜮伎倆,輸掉的、永遠找不回的人心。

夜風裹著哨音,吹過凶宅的飛簷,老槐樹的斷角處,醒魂草花在月光裡輕輕綻開——淡紫色的花,像極了母親銀簪上的纏枝蓮,更像父親殘牌斷角處,永遠溫熱的、未涼的血。而張小帥望著師爺驚恐的臉,忽然想起父親卷宗裡的話:“鬼不可怕,怕的是活人借鬼之名,行吃人之事——但隻要有人敢穿鬼皮、吹鬼哨,讓活鬼在鬼火裡現形,這世道,就還有救。”

“大牛,把他押去順天府,”他指了指師爺鞋底的磷粉腳印,“讓府尹瞧瞧,這‘鬼腳印’裡,藏著多少孩子的骨頭。”驗骨刀忽然劃開師爺的官服,露出裡頭繡著的齒輪紋——齒輪間隙裡嵌著的,正是廢窯的磷礦粉,“老仵作,您去當鋪開樟木箱,我嘛……”他忽然望向老槐樹的滑索,“去會會躲在窯廠的王典史——今晚的‘無常’戲,還缺個‘壓軸鬼’。”

老王將哭喪棒塞給大牛,煙袋鍋子敲在師爺的火漆腰牌上:“記住了,這腰牌上的‘錢’字,從今往後,該念‘囚’字——囚的是活鬼,是你們這些披著官皮、啃人骨頭的活鬼。”他忽然指了指天上的月亮,“瞧著沒?今兒個的月,是‘斷角月’,跟咱們提刑司的殘牌一個樣——斷了角,卻照著活鬼的路,讓他們走一步,亮一步,直到亮得沒處躲。”

子時將儘,凶宅的朱漆大門重新合上,門軸的“吱呀”聲裡,混著師爺的顫抖——不是怕鬼,是怕真相,怕那些被他們做成“鬼火”的孩子,此刻借著提刑司的“無常”扮相,一個個從磷粉裡站起來,指著他們的鼻尖,說一句:“該還了。”

狸花貓忽然跳上張小帥肩頭,爪子拍打著他腰間的殘牌斷角,熒光粉簌簌落下,在他腳邊,拚成個“明”字——明是光明,是鬼火裡的光明,是所有被活鬼掩蓋的罪孽,終於在黑白無常的戲裡,現形的光明。而王典史此刻正躲在城西窯廠,聽著遠處的哨音,盯著自己掌心的磷粉印——那抹幽藍,像極了七年前他親手剜下的獬豸角斷口,此刻正順著他的手,一點點爬上心口,在他驚恐的瞳孔裡,映出個越來越清晰的字:

“亡。”

亡的不是鬼,是造鬼的人;滅的不是凶宅,是凶宅裡藏著的、吃人的人心。當第一聲“鬼哭”在當鋪響起,當第一串磷粉腳印擺在公堂,這用謊言和鮮血堆砌的“鬼蜮”,終於土崩瓦解——不是靠陰森的扮相,而是靠每一個敢穿鬼皮的人,每一粒敢發光的磷粉,每一聲敢刺破黑暗的哨音,讓這人間的“鬼”,終於露出真麵目:原來最可怕的鬼,從來不是飄著的白影,而是笑著的、算著的、用彆人的骨頭,給自己鋪路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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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子忽然落了下來,打在紙紮長舌的熒光粉上,將“勾魂”的“勾”字,衝成“夠”字——夠了,夠讓活鬼現形,夠讓公道歸位,夠讓所有被當成“鬼”的人,終於能在提刑司的光裡,重新做回“人”。而張小帥望著老槐樹斷角處的醒魂草花,忽然笑了——花在雪地裡輕輕顫動,像極了母親當年抱著他,在義莊棺材裡哼的搖籃曲,又像父親斷牌斷角處,永遠溫熱的、未涼的、屬於公道的心跳。

《屍語者手記·凶宅秘錄》

第六章:黑白無常夜遊記終章)

“嗚——”

哨聲從後宅水井方向飄來,尾音拖得極長,像根細針戳破濃稠的夜色,驚得簷角的夜鷺撲棱棱飛起。大牛攥著引魂幡的竹杆,指節因用力泛白,幡麵上“往生”二字的紙邊被捏出細碎的褶皺,卻在磷粉的幽藍光芒裡,漸漸顯露出底下淡紫的“冤”字——那是張小帥午後用醒魂草汁寫的,汁液滲進紙紋,遇夜便借磷光現形。

“彆抖,”老王的聲音從老槐樹椏間傳來,哭喪棒纏著的白綾掃過他發頂,布頭沾著的磷粉落在幡麵上,將“冤”字襯得更亮,“你瞧這幡麵,‘往生’的‘往’字邊旁,可不就是‘彳’——雙人旁,是活人替死人走的路。”他忽然晃了晃棒頭的時辰鈴碎塊,鈴聲混著哨音,在天井裡織成細密的網,“當年趙貪廉用‘往生’當幌子,拿孩子煉‘長生丹’,如今咱們就用這‘冤’字,讓他的‘往生’,變成活鬼的‘往囚’。”

後宅傳來重物倒地的“砰”聲,是張小帥的紙紮長舌甩在水井旁的磷粉圈上,舌尖的熒光粉濺起,在青磚上掃出個扭曲的“來”字——來的不是鬼,是踩著磷粉、腰間掛著火漆腰牌的當鋪朝奉。大牛看見那人鞋底的火漆印在磷粉裡顯出淡藍的“錢”字,像極了貨郎骸骨齒縫裡卡著的、當年當鋪朝奉烙在哨身上的標記。

“盧九,你果然來了。”張小帥從水井陰影裡走出,紙紮長舌拖在身後,舌尖的光映著他眼底的冷意,“昨兒在當鋪沒問完的——趙貪廉的‘藥銀’賬本,除了第三號樟木箱,還藏在哪兒?”他忽然抖了抖長舌,竹骨發出“哢嗒”響,像極了丹爐齒輪轉動的聲音,“彆想著滑索能逃,老槐樹的磷粉圈,早把你的腳印鎖死了。”

盧九盯著地上的磷粉腳印,忽然想起七年前那個雪夜,他跟著王典史走進凶宅,看見趙貪廉的小妾被白綾纏著,借著滑索從樹椏“飛”向西廂房——此刻白綾就纏在老王的哭喪棒上,布頭的磷粉光,竟將他的影子,映成了當年小妾的模樣,腳尖離地,腕間纏著的,不是白綾,是貨郎的竹哨殘片。

“在、在當鋪地窖的夾牆裡!”他忽然指著引魂幡的“冤”字,磷粉光順著他的指尖,在幡麵畫出個“供”字,“每筆‘藥銀’都記著‘卯時入櫃,寅時出賬’,賬本封麵蓋著‘錢’字火漆,跟我腰間的腰牌……”他忽然劇烈咳嗽,鏡花粉混著磷粉的氣味湧進喉嚨,讓他想起貨郎臨終前的哨音,“求你了,彆讓我見那些孩子……他們總在夢裡,舉著磷粉哨子,追著我要鞋……”

“他們不是追你要鞋,是要你還命。”老王忽然從樹上躍下,哭喪棒敲在盧九肩頭,棒頭的時辰鈴碎塊蹭過他的脖子,竟在皮膚上印出個淡藍的“償”字,“當年你用滑索拖他們的屍,如今咱們用磷粉拖你的魂——公平得很。”他忽然指了指水井方向,“瞧見沒?井沿的磷粉圈在冒光——那是你踩碎了井底的銀簪殘片,你猜,銀簪的主人是誰?”

盧九順著他的手指望去,井沿的磷粉光裡,隱約浮出個女子的輪廓——靛青長裙,銀簪斷角,正是七年前被趙貪廉扔進井底的、張正明的妻。他忽然想起王典史的警告:“提刑司的人會借死人的東西辦案,看見帶‘張’字的物件,躲遠點。”此刻磷粉光裡的“張”字銀簪殘片,正對著他的咽喉,像極了當年李氏用簪子刺向趙貪廉時的決絕。

“大牛,”張小帥忽然指了指當鋪方向,“帶著盧九去地窖夾牆,把賬本全搬來——記住,每本賬冊都用醒魂草繩捆,彆讓鏡花粉沾了。”他忽然摸出從盧九腰間扯下的火漆腰牌,牌麵的“錢”字在磷粉光裡,漸漸變成“淺”字——淺是淺顯,是這樁鬼債,從來不是深不可測的謎,不過是活人對活人的、明明白白的算計。

子時三刻,更夫的梆子聲穿過槐安巷,當鋪方向忽然騰起醒魂草燈的光,映得磷粉更亮。老王望著引魂幡的“冤”字,忽然笑了,煙袋鍋子敲在幡麵上:“大人您瞧,這‘冤’字底下的‘兔’,今兒個成了‘免’——免的是死人的冤,不免的是活人的罪。”他忽然指了指天上的彎月,“月亮照在磷粉上,像不像咱提刑司的殘牌?斷了角,卻把光,全照在活鬼的脊梁骨上。”

張小帥望著後宅天井的磷粉腳印,從滑索起點,到水井,再到西廂房窗台,連成個閉合的圓——像極了父親卷宗裡畫的“獬豸困鬼陣”。紙紮長舌忽然“啪”地甩在圓心上,舌尖的熒光粉濺起,在青磚上顯出個“明”字——明是光明,是困在陣裡的活鬼,終將在這光裡,看清自己踩過的、孩子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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