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簪鉤魂
夜雨淅淅瀝瀝地敲打著百戶府的屋簷,簷角垂下的雨簾如同被斬斷的銀絲,在昏黃的燈籠光暈裡泛著冷光。張小帥舉著油燈,燈芯在穿堂風中明明滅滅,照亮驗屍房內一具具蒙著白布的屍體。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與腐臭,混著牆角艾草燃燒的煙氣,令人幾欲作嘔。
蘇半夏蹲在其中一具女屍旁,指尖輕顫著掀開白布。油燈昏黃的光暈裡,她的臉色比死者更加蒼白。女屍麵容扭曲,雙目圓睜,瞳孔渙散卻死死盯著頭頂房梁,嘴角凝固著一抹詭異的弧度,仿佛死前目睹了什麼極度恐怖之事。更令人心驚的是,女屍發髻間插著一支普通木簪,簪身纏繞著暗紅色絲線,末端係著的鈴鐺早已鏽跡斑斑。
“又是這樣的死狀。”張小帥的聲音低沉沙啞,打破了屋內令人窒息的寂靜。他將油燈湊近,火苗在女屍脖頸處搖曳,映出一道極細的勒痕,“與前三具屍體一模一樣,都是被勒頸窒息而亡,但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痕跡,門窗完好無損。”
蘇半夏的銀鈴在衣襟下悄然發燙,鈴身“太醫院”的古篆字泛起微光。她從袖中取出銀針,輕輕刺入女屍手腕,針尖瞬間變黑——是劇毒之相。“死者體內有迷藥殘留,”她皺眉分析道,“在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被人勒殺。可這木簪......”她伸手想要取下木簪,卻在指尖觸及的刹那,銀鈴突然發出尖銳嗡鳴。
一股寒意順著指尖竄上脊背,蘇半夏猛地縮回手。隻見女屍脖頸處的勒痕開始滲出黑血,沿著木簪纏繞的絲線緩緩向上蔓延,原本鏽跡斑斑的鈴鐺竟開始輕輕搖晃,發出空靈詭異的聲響。張小帥迅速抽出繡春刀,符文在刀身上流轉,警惕地注視著四周:“小心,這東西邪門得很!”
話音未落,驗屍房內所有屍體的白布突然無風自動,窸窸窣聲此起彼伏。蘇半夏腰間的銀鈴劇烈震顫,鈴音與木簪鈴鐺的聲響交織在一起,形成刺耳的共鳴。她翻開母親留下的《驗屍密卷》,泛黃紙頁間飄落半片乾枯的蓮花,那是母親最後一次出診時帶回的證物。密卷新浮現的血字在燭光中若隱若現:“木簪鉤魂,絲線鎖魄;鈴鐺作響,索命無常。”
“這些木簪是用來勾魂的法器!”蘇半夏的聲音帶著驚怒,“有人在用邪術作案!”她的目光掃過女屍發髻,發現木簪插入的角度極為刁鑽,正對著頭頂百會穴。記憶突然翻湧,十二歲那年,母親曾指著醫書上的穴位圖告誡她:“百會通神,若被邪物所侵,三魂七魄儘散。”
就在這時,驗屍房的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刺骨的冷風裹挾著雨水灌了進來。三個身著黑袍的身影立於門口,他們頭戴鬥笠,麵覆黑紗,手中青銅鉤在雨中泛著幽藍冷光。“太醫院的餘孽,也敢插手此事?”為首者的聲音沙啞低沉,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這木簪鉤魂之術,豈是你們能破解的?”
張小帥揮刀上前,符文光芒照亮對方黑袍上若隱若現的飛魚紋:“玄鉤衛!你們竟敢在京城用邪術殺人!”他的銅符在懷中發燙,三年前欽天監大火的畫麵在腦海中炸開——父親臨終前塞給他半枚銅符,火光照亮對方瞳孔裡細小的紅痕,與眼前玄鉤衛眼白處的三鉤紅痕如出一轍。
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軟鞭,纏住最近的玄鉤衛。金步搖的珍珠流蘇炸開,細如牛毛的毒針暴雨般射向敵人。然而,玄鉤衛皮膚下泛著金屬光澤,竟將毒針儘數彈開。千鈞一發之際,她扯開衣襟,鎖骨下方母親用簪子刻下的鉤形舊疤開始滲血。鮮血滴落在銀鈴上的刹那,鈴音化作實質音波,震碎了玄鉤衛腰間的鎮魂鈴。
激戰中,蘇半夏瞥見為首玄鉤衛腰間懸掛的木牌——半朵蓮花的暗紋,與母親銀鈴內側刻痕嚴絲合縫。記憶如利刃割開塵封的傷口,十二年前那個雨夜,母親渾身是血倒在太醫院後門,懷中緊攥的銀鈴內側,同樣刻著這個標記。“是你們!”她的銀簪燃起青光,“當年害死我娘的也是你們!”
為首的玄鉤衛怪笑一聲,摘下鬥笠。赫然是本該告老還鄉的百戶劉成,他的左眼已被替換成旋轉的鉤形齒輪,皮膚下金色血管如蛛網密布。“不錯,你母親發現了木簪鉤魂術與鎮魂丹的關聯,”他轉動齒輪,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留著她,豈不是壞了督主的大事?”
劉成揮動手臂,手中青銅鉤噴射出幽藍火焰,瞬間點燃了驗屍房的梁柱。火勢熊熊燃燒,濃煙滾滾。蘇半夏的銀鈴與張小帥的銅符同時發出耀眼光芒,兩股力量交織成網,試圖壓製玄鉤衛的攻勢。然而,劉成掏出一枚刻滿符文的木簪,輕輕搖晃。
驗屍房內所有屍體突然暴起,他們的眼窩中跳動著青色鬼火,皮膚下隱約可見金屬絲線在蠕動。這些被木簪鉤魂術操控的屍傀,揮舞著僵硬的手臂,向蘇半夏和張小帥撲來。“這些屍傀被注入了活人魂魄,尋常攻擊無用!”張小帥大喊著揮刀劈開襲來的屍傀,符文光芒卻被對方皮膚下的金屬組織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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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半夏翻開《驗屍密卷》,新浮現的血字在火光中閃爍:“以血為引,清心破邪;雙魚銜月,鉤魂現形。”她咬牙將銀鈴按在女屍頭頂的木簪上,張小帥同時把銅符貼在屍傀眉心。兩股力量轟然交彙,木簪發出刺耳的悲鳴,纏繞的絲線寸寸斷裂。
劉成見狀,臉色驟變:“不可能!雙魚合璧的秘密,你們怎麼會......”他的話被蘇半夏的銀鈴強光打斷。銀鈴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鈴身飛魚紋化作實體鎖鏈,纏住劉成的咽喉。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中,玄鉤衛的機械身軀開始逆向分解,齒輪紛紛爆裂。
大火漸漸熄滅,驗屍房已成一片廢墟。蘇半夏在灰燼中拾起那支木簪,簪身纏繞的絲線已消失不見,露出內側刻著的“丙字三號庫”字樣。新的血字在《驗屍密卷》空白頁浮現:“天壇終局,玄鉤現世;木簪之謎,直指深宮。”
張小帥將雙魚銅符收入懷中,望著京城方向若隱若現的觀星台:“看來這木簪鉤魂術,隻是督主陰謀的冰山一角。我們必須趕在祭天大典前,揭開真相。”
蘇半夏握緊母親的銀鈴,鈴身暗紋在血汙下依然明亮:“從木簪鉤魂到玄鉤陰謀,所有的血債,我都會一一討回。”兩人相視而笑,同時握緊武器,身影漸漸消失在雨幕中。而在紫禁城深處,督主轉動著青銅鈴鐺,丹爐中的幽藍火焰愈發熾烈,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逼近......
並蒂驚魂
夜雨在百戶府驗屍房的青瓦上敲出碎玉般的聲響,油燈昏黃的光暈裡,女屍蒼白的麵容蒙著層詭異的青灰。那女子不過雙十年華,發間斜插著半支木簪,桃木雕刻的並蒂蓮早已失去光澤,斷裂處還殘留著暗紅血跡,仿佛凝固的淚痕。
蘇半夏的指尖微微顫抖,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懷中——那裡藏著母親留給她的另半支木簪,同樣的並蒂蓮紋路,同樣的斷裂痕跡。十二年前那個雨夜,母親渾身浴血將半支木簪塞進她掌心,最後呢喃的"護好...雙魚..."仍在耳畔回響。
"蘇姑娘?"張小帥注意到她的異樣,輕聲喚道。繡春刀斜倚在屍床邊,刀刃上凝結的黑血與他懷中的銅符同時泛起微光。他順著蘇半夏的目光看去,瞳孔驟然收縮——女屍脖頸處那道極細的勒痕,竟與三年前欽天監滅門案中死者的傷口如出一轍。
"這木簪..."蘇半夏的聲音發顫,銀鈴在衣襟下悄然發燙,鈴身"太醫院"的古篆字滲出微光。她小心翼翼地取下木簪,斷裂處的血跡突然如活物般蠕動,在青磚上蜿蜒成雙魚交尾的圖案。記憶如潮水湧來,母親書房暗格裡的《驗屍密卷》扉頁,同樣畫著這樣的圖騰。
張小帥將油燈湊近,火苗在木簪紋理間跳躍,映出細密的符文:"是玄鉤衛的鎮魂咒文,這些木簪絕非普通飾物。"他的聲音混著雨聲,帶著壓抑的憤怒,"欽天監古籍記載,雙魚圖騰是開啟龍脈秘寶的鑰匙,而現在..."
話音未落,驗屍房的木門突然發出吱呀聲響。穿堂風卷著腥氣撲進來,十三具蒙著白布的屍體同時發出詭異的呻吟。蘇半夏的銀鈴爆發出尖銳嗡鳴,鈴身飛魚紋化作實體鎖鏈,纏住最近的屍床。女屍的手指突然暴起青筋,直勾勾地朝她抓來。
"小心!這些屍體被下了鉤魂咒!"張小帥揮刀斬斷襲來的手臂,符文光芒卻被屍體內滲出的黑色霧氣吞噬。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軟鞭,金步搖的珍珠流蘇炸開成淬毒針雨,卻見那些屍體皮膚下泛著金屬光澤,竟將攻擊儘數彈開。
千鈞一發之際,蘇半夏扯開衣襟,鎖骨下方母親用簪子刻下的鉤形舊疤開始滲血。鮮血滴落在銀鈴上的刹那,鈴音化作實質音波,震碎了屍體內的鎮魂鈴。張小帥趁機將銅符按在屍傀眉心,符文光芒順著金屬絲線鑽入,金色血管紛紛爆裂。
激戰中,蘇半夏瞥見牆角黑影。三個頭戴鬥笠的身影緩緩現身,他們黑袍上的飛魚紋在雨幕中若隱若現,手中青銅鉤滴落的黑血在地麵腐蝕出深坑。"太醫院的餘孽,果然找到了線索。"為首者轉動青銅鉤,鉤尖挑起女屍的斷簪,"這並蒂蓮木簪,本該是一對。"
蘇半夏的眼前炸開十二年前的畫麵:母親倒在太醫院後門,染血的手指死死攥著半支木簪。她的銀簪燃起青光,衝向對方:"你們對我娘做了什麼!"然而黑袍人隻是怪笑,將斷簪擲向空中。木簪突然迸發幽藍火焰,與蘇半夏懷中的另半支產生共鳴,兩股力量在空中凝成巨大的雙魚虛影。
"當年她妄圖阻止玄鉤現世,"黑袍人扯開衣襟,露出胸口完整的飛魚七紋烙痕,"所以督主親自動手,把她的魂魄煉進了鎮魂丹!"他搖動青銅鈴鐺,驗屍房的地麵轟然裂開,地底升起巨大的青銅丹爐虛影,爐中翻滾的黑色液體裡,漂浮著二十七個閃爍的魂火。
蘇半夏的《驗屍密卷》自動翻開,母親用血寫下的批注在火光中顯現:"雙魚合璧,鉤魂現形;以血為引,破儘虛妄。"她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銀鈴上,同時掏出懷中的半支木簪。當兩支斷簪嚴絲合縫地拚在一起,整個驗屍房爆發出刺目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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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蒂蓮木簪化作實體鎖鏈,纏住丹爐陣眼。張小帥將雙魚銅符嵌入地麵,符文光芒與蘇半夏的銀鈴交織成網。黑袍人的機械身軀開始逆向分解,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臂化作齏粉:"不可能...雙魚合璧的秘密...督主明明說過......"
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中,青銅丹爐轟然炸裂。巨大的衝擊波將玄鉤衛們的身影吞噬,被困的魂魄發出解脫的悲嘯。蘇半夏在廢墟中拾起完整的木簪,簪身並蒂蓮紋路流轉著溫潤光芒,內側浮現出新的血字:"天壇終局,玄鉤現世;雙生之血,滌蕩幽冥。"
張小帥將雙魚銅符收入懷中,望著京城方向若隱若現的觀星台:"還有一個時辰,真正的決戰要開始了。"他的聲音帶著疲憊,但眼神依然堅定。蘇半夏握緊母親留下的木簪和銀鈴,鈴身暗紋在血汙下依然明亮:"從這支木簪到玄鉤的陰謀,所有的真相,都將在祭天台揭曉。"
兩人相視而笑,同時握緊武器,身影漸漸消失在雨幕中。而在天壇深處,巨大的玄鉤虛影正在龍脈之上緩緩蘇醒,督主的機械眼閃爍著幽藍冷光,手中鈴鐺的符文開始發燙,最後的決戰即將拉開帷幕......
並蒂破局
夜雨如泣,百戶府驗屍房的油燈在穿堂風中明明滅滅,將女屍慘白的麵容映得忽明忽暗。蘇半夏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的銀簪在女屍脖頸處的傷口輕輕劃過,那道細如發絲的勒痕還泛著詭異的青黑,空氣中飄散著若有若無的檀香氣息——與母親遇害當晚,太醫院彌漫的氣味如出一轍。
“這些人不該死在丹爐裡,該死在陽光下。”她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試圖用疼痛驅散腦海中母親倒在血泊裡的畫麵。十二年前,同樣是雨夜,母親渾身是血將半支木簪塞進她手中,最後一句“雙魚合璧,可破萬邪”,成了她此後人生唯一的執念。
張小帥握緊染血的繡春刀,刀刃上的符文因過度使用而黯淡。他警惕地掃視四周,銅符在懷中發燙:“玄鉤衛的人隨時可能回來,我們得快些。”話音未落,驗屍房的木門突然發出吱呀聲響,一陣陰風吹滅了三盞油燈,黑暗中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
蘇半夏沒有回頭,她的目光死死盯著女屍發間的半支木簪。桃木雕刻的並蒂蓮早已失去光澤,斷裂處凝結的暗紅血跡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紫芒。當她小心翼翼地取下木簪,與自己懷中的那支拚合時,斷裂處嚴絲合縫,仿佛從未分開過。刹那間,兩支木簪同時發出嗡鳴,符文光芒在驗屍房內交織成雙魚圖騰。
“這是開啟太醫院秘庫的鑰匙!”張小帥的聲音帶著震驚。他想起父親臨終前的叮囑,雙魚圖騰不僅是破解玄鉤陰謀的關鍵,更藏著能顛覆整個局勢的秘密。而此刻,完整的並蒂蓮木簪正在蘇半夏手中流轉著溫潤的光芒,照亮了牆上若隱若現的符咒——那是玄鉤衛用來煉製鎮魂丹的邪術標記。
突然,驗屍房的地板轟然裂開,六具胸口烙著飛魚紋的屍傀破土而出。它們空洞的眼窩裡跳動著青色鬼火,皮膚下的金屬血管泛著幽光,與木簪上的符文產生共鳴。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軟鞭,金步搖的珍珠流蘇炸開成淬毒針雨,卻被屍傀皮膚下的金屬組織儘數彈開。
“小心!這些屍傀被注入了活人魂魄!”張小帥揮刀劈開襲來的屍傀,符文光芒卻被對方吸收。千鈞一發之際,蘇半夏扯開衣襟,鎖骨下方母親用簪子刻下的鉤形舊疤開始滲血。鮮血滴落在銀鈴上的刹那,鈴音化作實質音波,震碎了屍傀腰間的鎮魂鈴。
激戰中,蘇半夏瞥見屍傀後頸的針孔——那裡插著的斷筋針,正是她三日前在玄香坊丟失的。記憶如潮水湧來,母親筆記裡的記載在此刻清晰無比:玄鉤衛會用受害者的隨身之物煉製屍傀,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憤怒湧上心頭,她將木簪狠狠刺入屍傀眉心,符文光芒順著木簪紋路鑽入,金色血管紛紛爆裂。
就在這時,驗屍房的屋頂突然被掀開,三個黑袍人淩空而立。為首者轉動著青銅鈴鐺,眼白處的三鉤紅痕在夜色中猩紅如血:“太醫院的餘孽,果然有些本事。不過,你們以為找到並蒂蓮木簪就能阻止玄鉤現世?”他扯開衣襟,露出胸口完整的飛魚七紋烙痕,“當年你母親就是用這木簪試圖破壞聚魂陣,結果......”
“住口!”蘇半夏的銀鈴爆發出刺目金光,鈴身飛魚紋化作實體鎖鏈,纏住對方咽喉。她想起母親臨終前的囑托,將木簪按在地麵的雙魚圖騰上。張小帥同時將銅符嵌入陣眼,兩股力量轟然交彙,整個驗屍房開始逆向旋轉。黑袍人的機械身軀發出不堪重負的轟鳴,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皮膚下齒輪紛紛爆裂。
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中,青銅丹爐的虛影在驗屍房上空顯現。爐中翻滾的黑色液體裡,漂浮著二十七個閃爍的魂火——正是京城近期失蹤的官員。蘇半夏翻開母親的《驗屍密卷》,新浮現的血字在火光中燃燒:“以醫心為引,以仁血為刃;雙魚合璧,破儘虛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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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銀鈴、木簪與銅符同時舉起,三種力量交織成巨大的雙魚虛影,衝向丹爐。隨著一聲巨響,丹爐轟然炸裂,被困的魂魄發出解脫的悲嘯。蘇半夏在廢墟中拾起半塊刻著“護民”的玉玨,新的血字在密卷空白頁浮現:“天壇終局,玄鉤現世;雙生之血,滌蕩乾坤。”
張小帥將雙魚銅符收入懷中,望著京城方向若隱若現的觀星台:“還有半個時辰,真正的決戰要開始了。”他的聲音帶著疲憊,但眼神依然堅定。蘇半夏握緊母親留下的木簪和銀鈴,鈴身暗紋在血汙下流轉溫潤光芒:“從這支木簪到玄鉤的陰謀,所有的血債,都將在祭天台清算。”
兩人相視而笑,同時握緊武器,身影漸漸消失在雨幕中。而在天壇深處,巨大的玄鉤虛影正在龍脈之上緩緩蘇醒,督主的機械眼閃爍著幽藍冷光,手中鈴鐺的符文開始發燙。最後的決戰,即將拉開帷幕......
簪影迷局
夜雨敲打著百戶府的青瓦,發出細密的聲響。蘇半夏的指尖輕輕摩挲著並蒂蓮木簪的紋路,斷裂處殘留的暗紅血跡早已乾涸,卻依然清晰可見。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十二歲那年的雨夜仿佛就在眼前。
那天的雨下得格外急,雷聲轟鳴。蘇半夏蜷縮在太醫院後院的小屋裡,等著出診的母親歸來。突然,院門被撞開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她推開門,就看到母親渾身是血地闖了進來,蒼白的臉上滿是驚恐與決絕。
"半夏!"母親踉蹌著撲過來,將半支木簪塞進她手中,"記住,看到這個簪子,就去找太醫院的白胡子爺爺...他會...護著你..."話未說完,院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兵器碰撞聲。母親臉色大變,一把將她推進地窖,"躲好,無論發生什麼都彆出來!"
地窖的木板重重合上,蘇半夏蜷縮在黑暗中,聽著上麵傳來激烈的打鬥聲、母親的喝罵聲,還有玄鉤衛那令人膽寒的鈴鐺聲。不知過了多久,一切歸於寂靜。當她顫抖著推開地窖門,看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母親,雙眼圓睜,至死都保持著戰鬥的姿勢。
後來,她從白胡子爺爺那裡得知,母親是太醫院最傑出的醫師,在研究宮廷丹藥時,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所謂的長生不老丹,竟是用活人魂魄煉製而成。那些失蹤的宮女、太監,甚至犯了事的官員,都成了煉丹的祭品。母親想要揭露真相,卻遭到了玄鉤衛的追殺。
白胡子爺爺將母親的筆記和半支木簪交給蘇半夏,叮囑她一定要活下去,等待時機為母親報仇。從那以後,蘇半夏便在太醫院裡隱姓埋名,一邊學習醫術,一邊尋找線索。她發現,太醫院的密室裡,藏著許多奇怪的丹方,上麵畫著詭異的飛魚紋和雙魚圖騰,與玄鉤衛的標誌如出一轍。
"蘇姑娘?"張小帥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他看著蘇半夏手中的木簪,眼神凝重,"這簪子...難道就是當年令堂拚死保護的東西?"
蘇半夏點點頭,聲音哽咽:"是的。母親說,看到這個簪子,就去找白胡子爺爺。後來我才知道,這簪子是打開太醫院秘庫的鑰匙,裡麵藏著能揭露玄鉤衛陰謀的證據。"她握緊木簪,眼中燃起複仇的火焰,"現在,另半支簪子終於找到了,是時候揭開真相了。"
就在這時,驗屍房的窗戶突然被震碎,數十個玄鉤衛破窗而入。他們黑袍翻飛,眼白處的三鉤紅痕在夜色中猩紅如血,手中的青銅鉤噴射著幽藍火焰。為首者轉動著青銅鈴鐺,發出刺耳的聲響:"太醫院的餘孽,交出木簪,饒你們不死!"
張小帥拔出繡春刀,符文在刀刃上流轉:"想要木簪,先過我這關!"他揮刀斬向最近的玄鉤衛,刀光與幽藍火焰碰撞,濺起無數火星。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軟鞭,纏住另一個玄鉤衛的脖頸,銀鈴發出尖銳的嗡鳴,震碎了對方腰間的鎮魂鈴。
激戰中,蘇半夏瞥見為首者袖口的"護民"暗紋——與督主書房的窗欞雕花如出一轍。憤怒湧上心頭,她想起母親慘死的模樣,銀簪燃起青光,直刺對方咽喉。然而,玄鉤衛早有防備,反手一揮,青銅鉤擦著她的臉頰劃過,留下一道血痕。
千鈞一發之際,張小帥擲出銅符,符文光芒化作鎖鏈,纏住玄鉤衛的手臂。蘇半夏趁機將兩支木簪拚合,頓時,木簪發出耀眼的光芒,符文在空中交織成巨大的雙魚圖騰。玄鉤衛們發出驚恐的慘叫,他們的皮膚下,金色血管紛紛爆裂。
"不可能...雙魚合璧的秘密...你們怎麼會知道!"為首者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逐漸透明化,"督主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蘇半夏冷笑著將銀鈴按在木簪上,鈴音與木簪的光芒交融,形成強大的衝擊波。"我等這一天,等了十二年。"她的聲音冰冷如霜,"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隨著一聲巨響,玄鉤衛們的身體紛紛炸裂,化作齏粉。驗屍房內一片狼藉,但蘇半夏和張小帥的眼神卻無比堅定。他們知道,這隻是開始,真正的決戰,還在天壇的祭天大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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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半夏握緊拚合好的木簪,轉頭看向張小帥:"我們走。是時候去太醫院的秘庫,揭開所有的真相了。"
張小帥點點頭,將雙魚銅符收入懷中:"走!無論前方有什麼等著我們,我都會陪著你,直到徹底粉碎玄鉤衛的陰謀!"
兩人相視而笑,同時握緊武器,大步走出驗屍房。雨還在下,但他們的心中,卻燃起了希望的火焰。而在紫禁城深處,督主轉動著青銅鈴鐺,丹爐中的幽藍火焰愈發熾烈,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逼近......
血咒破陣
油燈在穿堂風中劇烈搖晃,將牆上飛魚服殘片的影子投映得扭曲猙獰。蘇半夏握緊雙拳,銀簪在掌心發燙,簪頭明珠映出她眼底燃燒的怒火。十二歲那年母親渾身浴血的畫麵與眼前女屍的慘狀重疊,胸腔內翻湧的恨意幾乎要衝破喉嚨。
“我記得母親的《驗屍密卷》裡提過,破解聚魂陣需要至陽之血,輔以清心咒。張大哥,你的銅符...”她猛然轉頭,目光落在張小帥懷中微微發亮的雙魚銅符上。那枚銅符自欽天監大火後便跟隨他,此刻正與牆上飛魚紋產生共鳴,表麵符文流轉如活物。
張小帥按住躁動的銅符,繡春刀上的符文也開始震顫:“這銅符是欽天監世代守護的秘寶,確實蘊含至陽之力。但清心咒...”他話音未落,驗屍房的地麵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濃烈的腥氣裹挾著青銅鏽味撲麵而來。
三十六名玄鉤衛破土而出,他們黑袍上的飛魚紋泛著妖異青光,手中青銅鉤噴射的幽藍火焰瞬間點燃房梁。為首者揭開鬥笠,露出半張機械臉,眼白處的三鉤紅痕如同滴血:“太醫院的餘孽,真以為能破解督主的陣法?”他搖動青銅鈴鐺,女屍的屍體突然暴起,指甲暴漲三寸,直取蘇半夏咽喉。
蘇半夏甩出浸滿黑狗血的軟鞭,銀鈴在衣襟下瘋狂震顫。鈴身“太醫院”古篆字滲出金光,與張小帥的銅符遙相呼應。千鈞一發之際,她扯開衣襟,鎖骨下方母親用簪子刻下的鉤形舊疤開始滲血。鮮血滴落在銀鈴上的刹那,鈴音化作實質音波,震碎了女屍腰間的鎮魂鈴。
“清心滌穢,魂歸本真!”蘇半夏咬破舌尖,將血沫噴在銀鈴上,同時吟唱母親教過的清心咒。咒文混著血霧擴散,玄鉤衛們皮膚下的金屬血管發出不堪重負的爆裂聲。張小帥趁機將銅符按在地麵,符文光芒順著裂縫蔓延,勾勒出巨大的雙魚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