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骨迷局:工部深處的煉丹煉獄
京城的秋夜被濃稠的霧氣裹成一團墨色,亂葬崗的枯樹在風中嗚咽,似有無數冤魂在號哭。張小帥握緊繡春刀,刀鞘上的饕餮紋硌得掌心生疼。靴底碾碎枯葉的聲響在死寂中格外刺耳,驚起的鴉群撲棱棱飛過,黑壓壓的羽翼遮蔽了半輪殘月,腐肉的腥氣混著丹砂的辛辣撲麵而來。
七日前,丐幫兄弟在此發現三具無名屍體。而今墳包數量已暴增至十七座,新翻的黃土上還殘留著詭異的丹砂紅。這些屍體死狀可怖——雙目圓睜,皮膚呈現詭異的青紫色,嘴角凝結著黑褐色的血痂,指甲縫裡塞滿暗紅色的泥土,仿佛臨死前在瘋狂抓撓什麼。張小帥蹲下身,指尖蹭過土堆,丹砂的顆粒感讓他瞳孔驟縮——這種上品朱砂,尋常人家根本用不起,唯有工部煉丹房才會大量儲備。
"張百戶!"暗衛陳七從樹後閃出,臉色蒼白如紙,"方才探查發現,這些死者鞋底都沾著工部特有的陶土。"他攤開手帕,裡麵裹著幾粒暗紅的碎土,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張小帥的思緒瞬間回到三日前,東廠傳來密報:工部最近采購的汞礦數量激增三倍,主事太監王忠的宅邸夜夜飄出硫磺惡臭。
子時三刻,兩人潛至工部後牆。張小帥踩著陳七的肩膀翻過高牆,落地時靴底碾到硬物。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清那是半塊焦黑的人骨,骨頭上布滿細密的孔洞,像是被某種強酸腐蝕過。牆根下,蜿蜒的暗紅痕跡在霧氣中若隱若現,順著痕跡尋去,竟是通向煉丹房的方向。
煉丹房的銅門緊閉,門縫裡滲出幽綠的光。張小帥將耳朵貼在門上,裡麵傳來鼎爐的轟鳴,夾雜著鐵鏈拖拽聲和壓抑的呻吟。陳七掏出特製的鐵絲,三兩下撬開銅鎖。門軸轉動的吱呀聲中,一股濃烈的腥甜撲麵而來——室內擺滿七口巨大的丹爐,爐火正旺,爐壁上凝結著暗紅的結晶,宛如乾涸的血跡。
"這是...九轉還魂丹的煉法?"張小帥倒抽冷氣。三年前,他曾在錦衣衛詔獄見過類似的丹爐,煉製的丹藥能讓犯人在劇痛中保持清醒,以便拷問。而眼前的丹爐規模更大,爐底鋪滿人骨,爐壁刻滿詭異的符文,燃燒的火焰呈現出妖異的紫色。更可怕的是,角落裡蜷縮著十幾個囚徒,他們的皮膚潰爛,身體扭曲變形,胸口插著銀管,正源源不斷地向丹爐輸送某種液體。
"張百戶,快看!"陳七指向丹爐旁的案幾。燭光搖曳中,一卷泛黃的丹方攤開,題頭赫然寫著"長生秘錄"四個朱砂大字。張小帥翻開丹方,字跡歪斜潦草,記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內容:"取壯年男子精血,合以朱砂、汞礦,輔以西域秘藥,七七四十九日可成...食之可延年益壽,肌膚重生..."他的手指微微顫抖,終於明白那些死者為何死狀如此可怖——他們都是煉製丹藥的活祭品。
突然,丹爐發出刺耳的轟鳴,紫色火焰衝天而起。一個身影從陰影中走出,竟是工部主事太監王忠。他身著繡滿雲紋的蟒袍,臉上敷著厚厚的鉛粉,卻遮不住眼底的青黑和皮膚下隱隱跳動的青筋。"你們不該來。"王忠的聲音沙啞如破鑼,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這可是陛下夢寐以求的長生藥,很快,整個大明都將臣服在丹藥的力量之下!"
張小帥怒目而視:"用活人煉丹,你就不怕遭天譴?"
"天譴?"王忠仰天大笑,笑聲中帶著癲狂,"當陛下服用第一粒丹藥,白發轉黑、病痛全消時,他就賜給了我繼續煉製的權力。這些賤民的性命,不過是成全陛下長生的祭品罷了!"他猛地揮袖,暗處湧出十幾個東廠番子,手中的繡春刀泛著冷光。
戰鬥瞬間爆發。張小帥舞刀迎敵,刀鋒劃破番子的喉嚨,鮮血濺在丹爐上,竟與爐壁的暗紅結晶融為一體。陳七則衝向案幾,試圖搶奪丹方作為證據。混亂中,王忠趁機打開丹爐,取出一顆通體赤紅的丹藥,塞入口中。詭異的變化隨之發生——他的皮膚開始潰爛剝落,卻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生,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個怪物。
"哈哈哈!"王忠的聲音變得尖銳刺耳,"這就是長生的代價!但隻要陛下能永生,一切都值得!"他揮動手臂,丹爐中的火焰突然暴漲,將整個煉丹房吞噬。張小帥和陳七且戰且退,卻發現退路已被火焰封鎖。千鈞一發之際,陳七掏出火銃,對準屋頂的梁柱射擊。轟隆一聲巨響,橫梁倒塌,砸出一個缺口。
兩人趁機逃出煉丹房,身後傳來王忠的慘叫——他的身體在丹藥的作用下徹底崩潰,化作一灘腥臭的血水。張小帥看著手中搶出的丹方,心中五味雜陳。這一夜,他揭開了工部深處的黑暗秘密,卻也深知,在權力與欲望的驅使下,這樣的悲劇或許永遠不會停止。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霧氣,張小帥帶著丹方和證據,直奔皇宮。他知道,等待他的將是一場更大的風暴,但為了那些無辜枉死的冤魂,他必須將真相公之於眾。亂葬崗的新墳在晨霧中若隱若現,丹砂紅的泥土在陽光下閃爍,仿佛在訴說著這個王朝深處的腐朽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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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骸謎錄:寒玉棺毒的雙重謎局
京城深秋的風裹著霜氣掠過亂葬崗,蘇半夏的玄色裙擺掃過墳包上的丹砂紅土。她蹲下身時,銀鐲內側的機關悄然滑動,九根淬毒銀針從暗格彈出,懸停在死者青灰的腕脈上方。張百戶張小帥握緊繡春刀站在一旁,刀刃映出蘇半夏驟然收緊的眉峰——銀針尖端的墨色如墨汁暈染,比三日前張府寒玉棺案中的毒效更甚三分。
"死者中毒至少七日,卻無腐爛跡象。"蘇半夏指尖輕觸屍體脖頸,皮膚下凸起的脈絡宛如盤踞的青蛇。她突然扯開死者衣領,鎖骨下方赫然浮現出淡紫色的星芒狀斑紋,"這種屍斑隻在西域冰蠶蠱毒發作時出現,但..."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死者指甲縫裡刮出的金色丹砂,正與張府密室中發現的煉丹殘料成分相同。
張小帥的瞳孔驟縮。三日前張府老夫人暴斃,屍體封入寒玉棺時竟未按禮製淨身,棺槨縫隙滲出的黑血在青石磚上腐蝕出蜂窩狀孔洞。他從懷中掏出油紙包,裡麵是半塊焦黑的人骨:"蘇姑娘看這個,亂葬崗半數死者指骨都有這種環形灼痕,與工部失竊的煉丹鼎紋路完全吻合。"
腐屍突然發出詭異的咯咯聲。蘇半夏猛地後仰,死者僵直的手指擦著她耳畔劃過,指節處裂開的皮膚下,竟蠕動著細小的金色蟲豸。"屍蟞!"她旋身抽出腰間軟劍,寒光閃過,蟲豸化作齏粉,卻在空氣中留下刺鼻的硫磺味。更驚人的是,死者原本蠟黃的皮膚開始迅速皸裂,露出皮下半透明的凝固內臟,宛如被無形冰鑒封存的琥珀。
"這不是單純的屍毒。"蘇半夏蹲在解剖開的胸腔前,鑷子夾起凝固的心臟,表麵細密的冰晶折射著詭異的藍光,"寒玉棺裡的毒是為了延緩屍變,而這些人...是被煉製成了丹爐的活祭。"她突然掀開死者後頸發梢,淡青色的咒文刺青在月光下若隱若現,正是工部秘製的鎮魂符篆。
夜色中傳來鐵鏈拖拽聲。張小帥猛地轉身,七八個佝僂身影從霧中浮現,他們身著工部雜役服飾,皮膚泛著詭異的瓷白色,胸口插著的銀管正汩汩流出暗紅液體。"是汞毒傀儡!"蘇半夏擲出銀針,卻見針尖刺入傀儡皮膚後瞬間被腐蝕。傀儡們張開布滿汞珠的嘴,發出機械般的嘶吼,手中的青銅煉丹鏟泛著幽幽紫光。
激戰中,張小帥的繡春刀劈開傀儡頭顱,飛濺的不是腦漿,而是金燦燦的丹砂。蘇半夏瞥見傀儡腰間的火漆印,瞳孔驟縮——那團扭曲的雲紋,與張府老夫人陪葬的煉丹鼎底座圖案分毫不差。當最後一個傀儡倒地,其腹腔裂開,滾出半枚刻著"長生"二字的玉玨,與張府密室暗格裡的殘片完美契合。
"張百戶,還記得寒玉棺案裡缺失的陪葬品清單嗎?"蘇半夏擦拭軟劍上的汞漬,劍身在月光下映出她凝重的神色,"工部近半年采購的朱砂、汞礦數量,足夠煉製三千顆九轉還魂丹。而張府作為皇商,恐怕早就參與了這場..."她的話被遠處傳來的爆炸聲打斷。
工部方向騰起衝天火光,紫焰中隱約可見巨大的丹爐輪廓。張小帥拽著蘇半夏躍上樹梢,隻見煉丹房的銅門轟然洞開,工部主事太監王忠渾身纏繞著蠕動的汞蛇走出,他手中捧著的玉匣裡,躺著半具保持著生前容貌的屍體——赫然是本該葬入寒玉棺的張府老夫人!
"原來寒玉棺不是為了防腐。"蘇半夏的聲音帶著寒意,"是為了保持煉丹鼎最完美的"藥引"。"她銀鐲上的機關再次啟動,九根銀針在月光下組成北鬥七星陣,"張百戶,還記得《道藏》裡記載的"活人鼎爐"秘術嗎?當死者魂魄被鎮魂符禁錮,屍身化作承載藥力的容器..."
王忠突然發出尖銳的笑聲,他掀開老夫人的衣袖,手腕內側布滿細密的針孔:"不愧是藥王穀傳人,一眼就看穿了天機。陛下想要長生,張府想要權勢,而我..."他的臉突然扭曲變形,皮膚下的汞珠衝破表皮,"想要的不過是將這群凡人煉作我的踏腳石!"
丹爐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無數金色屍蟞從地底湧出。張小帥舞刀劈開蟲潮,蘇半夏則衝向王忠。當她的銀針刺入對方眉心時,王忠懷中的玉匣炸開,老夫人的屍體化作漫天丹砂,其中夾雜的半枚玉玨飛向夜空,與亂葬崗死者體內的殘片遙相呼應。
黎明破曉時,工部廢墟中散落著凝固的汞河。張小帥撿起完整的玉玨,發現內側刻著半首童謠:"長生殿,丹爐開,活人作鼎魂不來。"蘇半夏望著東方魚肚白,銀鐲暗格裡新添的金色屍蟞標本在晨光中泛著冷光。她知道,這場以人命為燃料的煉丹陰謀,不過是掀開了朝堂黑暗的冰山一角。
墨竹詭印:飛魚服下的權謀迷局
京城的夜霧裹著血腥氣漫過亂葬崗,張小帥蹲在新墳前,繡春刀的寒芒劃破濃霧。屍體腳踝處的朱砂烙印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暗紅,那朵未完全綻開的墨竹花,葉脈間竟凝結著細小的汞珠。他的呼吸驟然急促——三日前督辦的龍脈宅基地案中,從禮部尚書書房截獲的密信末尾,正是這個若隱若現的暗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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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姑娘,看這個。"他用刀尖挑開死者已經僵硬的褲腳,墨竹花烙印邊緣呈現出焦黑的灼燒痕跡,"禮部尚書私吞皇莊田產,那些田契上都蓋著類似的朱砂印,隻是..."話音未落,蘇半夏已經湊了過來,銀鐲上的機關悄然彈出銀針。
"這不是普通朱砂。"她的銀針觸碰到烙印瞬間,針尖泛起詭異的青黑色,"摻雜了西域的噬心草汁,遇血則化,正是苗疆巫蠱一脈的手法。可墨竹花是江南文人的雅好,怎會..."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張小帥已經用刀刃劃開死者衣物內襯。
雲雷紋暗符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細密的紋路間竟嵌著金絲。張小帥的瞳孔劇烈收縮——這種暗紋他再熟悉不過,飛魚服的袖口、下擺常以雲雷紋為飾,而眼前這具屍體身上的暗符,與他身上的錦衣衛製式飛魚服竟有七分相似。更可怕的是,暗符中心的太極圖裡,本該為黑色的魚眼處,鑲嵌著半顆丹砂。
"飛魚服...丹砂..."蘇半夏突然抓住張小帥的手腕,"張百戶可記得,去年臘月,鎮撫司接到的那起官員暴斃案?死者心口同樣有雲雷紋暗傷,仵作查驗時發現,他的內臟裡全是未消化的金丹。"她從懷中掏出泛黃的卷宗,燭火搖曳中,案宗記載的死者特征與眼前屍體如出一轍。
夜風突然卷起腥氣,遠處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張小帥猛地將蘇半夏護在身後,繡春刀出鞘的寒光映出霧中緩緩走來的黑影。那些身影佝僂著背,身上的飛魚服殘破不堪,胸口卻都繡著完整的墨竹花——正是錦衣衛百戶的補子紋樣。
"是影衛!"張小帥的刀刃微微顫抖。影衛是直屬皇帝的秘密部隊,每十年選拔一次,成員皆以墨竹為記。可眼前這些人皮膚青紫,瞳孔渙散,分明是被下了蠱毒的行屍走肉。為首的影衛突然暴起,手中的鴛鴦鉞直取張小帥咽喉,招式竟是失傳已久的"墨竹十三式"。
激戰中,蘇半夏擲出銀針封住影衛的大穴。當她扯開對方衣襟,赫然發現心口處插著一根金針,針尾係著的紅繩上,刻著"禮部造"的篆字。張小帥的思緒瞬間回到龍脈宅基地案,禮部尚書書房暗格裡,也曾搜出同樣製式的金針。
"這些影衛...是被煉成了活蠱。"蘇半夏的聲音帶著寒意,她掰開影衛的嘴,裡麵密密麻麻爬滿金色的屍蟞,"用活人煉製的屍蟞蠱,需要定期喂食金丹維持。而能調動金丹、影衛、禮部資源的人..."她和張小帥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那個名字——司禮監掌印太監魏忠賢。
就在此時,亂葬崗的墳包突然劇烈震動。十七座新墳同時炸開,無數屍蟞蜂擁而出,每隻蟲背上都刻著墨竹花。張小帥揮舞繡春刀劈開蟲潮,卻見屍蟞群在空中組成巨大的雲雷紋圖案,與死者內襯的暗符完全重合。更詭異的是,那些屍體竟從墳中爬出,腳踝的墨竹花烙印在月光下愈發鮮紅。
"它們在尋找宿主!"蘇半夏將特製的雄黃粉撒向空中,蟲群發出刺耳的尖叫。她從懷中掏出半塊玉佩,正是龍脈宅基地案中從禮部尚書身上搜出的信物,"張百戶,你看這玉佩邊緣的刻痕,和死者內襯的雲雷紋..."
話未說完,遠處傳來八人抬的紫漆大轎。轎簾掀開,魏忠賢倚在金絲楠木靠背上,手中把玩著刻有墨竹花的玉扳指:"錦衣衛果然機敏,不過發現得太晚了。"他抬手示意,轎後湧出百名東廠番子,每個人的飛魚服上,都繡著完整的墨竹補子。
張小帥握緊繡春刀,刀鋒指向魏忠賢:"原來影衛失蹤、官員暴斃、龍脈案,都是你在背後操控!用活人煉製屍蟞蠱,再用金丹控製影衛,你到底想乾什麼?"
魏忠賢陰森地笑了:"當今聖上癡迷長生,而我要做的,不過是讓他永遠離不開我的金丹。這些屍體、影衛、官員,不過是煉製金丹的藥引罷了。至於那墨竹花..."他舉起玉扳指,月光下,扳指中的丹砂突然沸騰,"本就是我影衛的標記,如今不過是物儘其用。"
蘇半夏突然將玉佩拋向空中,玉佩與月光產生共鳴,發出耀眼的光芒。那些屍蟞和僵屍在強光中痛苦掙紮,魏忠賢的臉色也瞬間變得慘白。張小帥趁機揮刀衝上前,繡春刀直取魏忠賢咽喉。千鈞一發之際,魏忠賢吞服下一顆金丹,整個人皮膚暴漲,化作巨大的蠱蟲怪物。
"殺!"張小帥大喝一聲,與蘇半夏並肩作戰。他們一邊躲避蠱蟲怪物的攻擊,一邊尋找其弱點。最終,蘇半夏發現怪物心口處的墨竹花烙印是其命門,她擲出特製的銀針,精準刺入烙印中心。蠱蟲怪物發出淒厲的慘叫,轟然倒地,化作一灘腥臭的血水。
東廠番子見勢不妙,紛紛逃竄。張小帥和蘇半夏看著亂葬崗逐漸恢複平靜,心中卻明白,這不過是揭開了魏忠賢陰謀的冰山一角。墨竹花烙印、雲雷紋暗符、飛魚服製式...這些線索背後,是一個龐大而恐怖的權力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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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百戶,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蘇半夏問道。
張小帥握緊繡春刀,目光堅定:"繼續追查,無論牽扯到誰,都要將這個陰謀徹底粉碎。"他彎腰撿起一塊帶有墨竹花烙印的碎布,放入懷中。京城的黎明即將到來,但在這看似平靜的夜色下,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而張小帥和蘇半夏,已然做好了迎接挑戰的準備。
機關秘窟:工部地脈下的星丹迷局
更漏聲在霧靄中沉沉響起,更夫梆子驚飛簷下寒鴉。張小帥與蘇半夏貼著工部後巷的青磚牆根疾行,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細長。遠處傳來窸窸窣響動,老王帶著二十餘名丐幫弟子如鬼魅般現身,青竹杖頂端的桃木符在牆頭依次排開,眨眼間組成閃爍微光的北鬥七星陣。
"張百戶,四周已封死。"老王壓低聲音,腰間酒葫蘆的銅環輕輕碰撞,"但這牆根下的地氣...透著股說不出的腥甜。"他蹲下身,枯瘦的手指摳起牆縫裡的泥土,指腹撚過暗紅色砂礫時突然一顫——那砂礫間竟混著細小的汞珠,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銀白。
張小帥屏息取出雙魚玉佩。這枚從波斯商人處繳獲的古物溫潤生光,兩條首尾相銜的魚眼處鑲嵌著不知名的紫晶。當玉佩貼上牆麵,紫晶突然泛起幽藍光芒,與地底傳來的齒輪轉動聲產生共鳴。蘇半夏手腕上的銀鐲驟然發燙,九根銀針自動彈出,在夜空中劃出北鬥勺柄的弧度。
"是磁引機關!"蘇半夏話音未落,銀鐲暗格彈出的磁石鎖已精準吸附在牆縫間凸起的雲雷紋磚上。隨著齒輪咬合的哢嗒聲,青磚如活物般翻轉,露出通往地下的螺旋階梯。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混著丹砂與硫磺的刺鼻味道,階梯儘頭隱約傳來鼎爐轟鳴。
"小心瘴氣。"蘇半夏取出瓷瓶,將秘製的辟毒散灑在兩人衣襟。階梯由墨綠色的玄武岩砌成,每隔三步便刻著半朵墨竹花,與亂葬崗屍體腳踝的烙印如出一轍。張小帥握緊繡春刀,刀刃映出牆上斑駁的符咒——那是用朱砂與屍油繪製的鎮魂文,每個字符都在微微蠕動。
下行二十丈,眼前豁然開朗。地下密室足有百丈見方,穹頂鑲嵌著夜明珠,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如白晝。七座巨型丹爐呈北鬥七星狀排列,爐壁上凝結的暗紅結晶如同乾涸的血跡。丹爐之間架著青銅管道,粘稠的液體在管道中緩緩流動,最終彙入中央的鎏金巨鼎。
"這是...九轉還魂丹的陣圖!"張小帥倒抽冷氣。三年前在詔獄見過的小型丹爐與此處相比,不過是滄海一粟。更驚人的是,丹爐底部鋪滿人骨,每具骨架的腳踝都烙著墨竹花,空洞的眼窩中嵌著金色丹砂。
"他們在用人命煉藥。"蘇半夏的聲音發顫,銀鐲上的銀針全部染成墨色。她突然指向巨鼎,鼎中翻滾的藥液裡,漂浮著半具尚未完全融化的屍體——那人身上穿著的飛魚服雖殘破不堪,但胸口的補子仍清晰可辨,正是錦衣衛的麒麟紋樣。
密室內突然響起鐵鏈拖拽聲。三十餘個佝僂身影從陰影中走出,他們皮膚呈現不正常的瓷白色,胸口插著的銀管正汩汩流出暗紅液體。為首者掀開破爛的兜帽,露出布滿汞斑的臉——竟是本該告老還鄉的工部侍郎李崇!
"來得正好。"李崇的聲音如同破風箱,嘴角溢出黑色藥液,"熒惑守心之夜將至,正缺你們的精魄祭鼎。"他揮動手臂,那些傀儡同時舉起青銅煉丹鏟,鏟刃上刻著的雲雷紋與階梯符咒連成一片,整個密室的空氣開始扭曲。
張小帥揮刀迎敵,繡春刀劈開傀儡頭顱的瞬間,飛濺的不是腦漿而是金燦燦的丹砂。蘇半夏擲出銀針封住傀儡大穴,卻見銀針觸及皮膚便被腐蝕。危機時刻,地麵突然震動,丐幫弟子們從頭頂的通風口躍下,青竹杖組成八卦陣圖,桃木符燃起的火焰照亮整個密室。
"破陣!"老王大喝一聲,丐幫眾人將特製的火藥包投入丹爐。劇烈的爆炸聲中,丹爐紛紛炸裂,滾燙的藥液如岩漿般流淌。李崇發出淒厲的慘叫,他的身體開始融化,化作一灘腥臭的血水。但就在此時,中央巨鼎突然發出刺目紅光,鼎中藥液衝天而起,在空中凝結成巨大的星象圖。
"不好!"張小帥拽著蘇半夏後退,星象圖中,熒惑星的位置正對著京城皇宮。巨鼎底部緩緩升起一個祭壇,祭壇上擺放著九顆通體赤紅的丹藥,每顆丹藥表麵都流轉著星軌紋路。蘇半夏的銀鐲瘋狂震動,九根銀針指向祭壇中央——那裡躺著的,竟是失蹤數月的當今天子!
"陛下被煉成了藥引!"蘇半夏的驚呼被鼎爐轟鳴淹沒。原來所謂的長生丹,竟是以帝王之軀為引,借熒惑守心的天象煉製。張小帥握緊雙魚玉佩,紫晶光芒大盛,與星象圖產生共鳴。他突然想起波斯星軌圖殘片上的記載:"雙魚銜星,可斷輪回"。
"蘇姑娘,用你的銀針封住星象圖的命門!"張小帥將玉佩拋向空中,蘇半夏心領神會,銀鐲上的九根銀針化作流光,精準刺入星象圖的九處要害。隨著一聲巨響,星象圖轟然崩塌,祭壇上的丹藥紛紛炸裂,化作漫天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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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定,密室中隻剩一地狼藉。昏迷的天子被救下祭壇,而李崇的殘黨死的死,逃的逃。張小帥撿起半塊刻有波斯文字的丹爐殘片,上麵的預言讓他脊背發涼:"熒惑臨凡,丹鼎吞天,唯有雙魚,可解此劫。"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京城的霧靄,張小帥與蘇半夏站在工部廢墟之上。遠處,老王帶領丐幫弟子清理著戰場,桃木符的微光在朝陽中漸漸消散。蘇半夏望著手中沾染丹毒的銀針,銀鐲暗格裡新添的星軌圖殘片泛著神秘的光澤。他們知道,這場關乎江山社稷的秘辛雖暫告段落,但暗處的陰謀之網,才剛剛掀起一角。
磷火梵咒:工部地宮的活人煉丹場
地道入口的青石板在靴底發出沉悶的回響,張小帥握緊火銃的手指沁出冷汗。硫磺混著屍臭的濁氣撲麵而來,熏得人喉頭發腥,蘇半夏掏出自製的香草香囊堵住口鼻,銀鐲上的銀針卻在黑暗中泛起詭異的幽藍——這是毒素濃度超標的預警。
"當心頭頂。"蘇半夏突然拽住他的飛魚服。張小帥猛地後仰,三根淬毒的弩箭擦著鼻尖釘入石壁,箭頭泛著與亂葬崗屍體指甲縫裡相同的金色丹砂。前方青銅燭台驟然亮起,燃燒的卻不是牛油,而是散發著詭異藍光的磷火,將四壁照得忽明忽暗,石壁上蜿蜒的雲雷紋仿佛活過來般扭曲蠕動。
火銃槍管上的藤蔓紋路突然發燙發光,這是波斯商人傳授的機關預警術。張小帥貼著石壁緩緩挪動,繡春刀已出鞘在手。轉過布滿符咒的轉角,眼前景象令他瞳孔驟縮——數十個齊人高的陶甕整齊排列,甕內渾濁的液體中浸泡著身著囚服的活人。他們雙目圓睜,胸腔被精準剖開,心臟位置插著刻滿梵文咒印的青銅管,隨著詭異的脈動,暗紅血液正順著管道流向中央的鎏金丹爐。
"是密宗的"活鼎養魂"術。"蘇半夏的聲音在顫抖,她舉起藥箱中的銅鏡,鏡麵泛起水霧,"這些人被鎖住魂魄,用心臟精血滋養丹藥。看陶甕底部的星圖..."她的銀鐲突然發出蜂鳴,九根銀針自動彈出,指向甕底若隱若現的波斯星軌紋路,"和你那星軌圖殘片上的標記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