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扯下鬥笠,露出與蘇半夏相似的眉眼:“當年為了保護賬本,我不得不假死脫身,用機械義肢改造了密室,就是為了等你長大,能親手補全這些卦象。”
未儘之局
雨停時,景仁宮的井台恢複了平靜。蘇半夏的父親——這位以神秘人身份出現的前太醫令,正坐在警局的審訊室裡,講述著跨越二十年的守護:
當年他發現襄親王與寧王勾結謀逆,本想以賬本揭發,卻被兩派勢力追殺。無奈之下假死脫身,用機械義肢改造了景仁宮井的機關,將賬本藏在機械傀儡中,又故意留下飛魚服殘片,引李夜白和蘇半夏發現真相。
“那些現代零件,是為了防備他們的後人。”他摩挲著機械手的螺絲,“謀逆的餘黨還在,他們的技術早已升級,我必須用新舊結合的機關,才能守住最後的證據。”
李夜白看著桌上的賬本,裡麵的字跡與飛魚服殘片的金線相互印證,足以將餘黨一網打儘。但他總覺得哪裡不對——蘇半夏父親的機械手關節處,刻著與機械傀儡相同的墨竹紋,那分明是寧王餘黨的暗號。
蘇半夏為父親包紮傷口時,銀鐲突然在他手腕上留下灼痕。她看著父親瞬間僵硬的表情,突然明白:“您不隻是在守護賬本,您也是餘黨之一,對嗎?改造機關,是為了銷毀對自己不利的證據。”
審訊室的燈光突然熄滅。等應急燈亮起時,桌椅已經空了,隻留下機械手掉在地上,關節處的墨竹紋正在發光,組成新的坐標——那是城西的廢棄鐘表廠,與三日前襄親王府的爆炸地點,形成詭異的直線。
李夜白抓起手槍衝出警局,蘇半夏的銀鐲在他掌心發燙。他們都知道,這場由飛魚服殘片引發的局,還遠未結束。就像景仁宮井壁上未完成的卦象,總要有人補全最後一筆,才能看清真正的棋局。
而那口老井,依舊在紫禁城的雨幕裡沉默著,等待著下一個被殘片引來的人。
玉佩詭符
錦衣衛衙署的青磚地泛著潮氣。張小帥將雙魚玉佩懸在飛魚服殘片上方,兩者相距寸許時,突然爆出刺目的藍光。殘片上的墨竹紋與玉佩的雲雷紋同時亮起,在磚地上灼燒出扭曲的符號——左邊是元素周期表的前二十位元素符號,右邊是青銅器上常見的雲雷紋,兩種截然不同的圖案被強行擰成螺旋狀,像條掙紮的蛇。
“這絕不是巧合。”他用匕首挑開符號邊緣的焦痕,青磚的孔隙裡滲出銀白色的液體,遇空氣後瞬間凝固成金屬絲,“是記憶合金,遇特定能量就會顯形。”
蘇半夏的銀鐲突然在藥箱裡震動,發出蜂鳴般的警報。她剛踏入衙署門檻,鐲身便自動彈出微型投影儀,在牆壁上投出模糊的影像:二十年前的景仁宮雨夜,一個穿著飛魚服的身影抱著繈褓,正鑽進井台邊的陰影,繈褓上繡著的半朵墨竹,與殘片上的紋路完全吻合。
“是我父親。”蘇半夏的指尖撫過影像中飛魚服的下擺,那裡有塊不易察覺的補丁,“他左袖裡藏著機械義肢,走路時會有金屬摩擦聲,和影像裡的腳步聲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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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帥的雙魚玉佩突然發燙,投影的角落浮現出一行小字:“坤為地,藏於井,兌為澤,見於鐲。”他猛地看向蘇半夏的銀鐲,鐲身的太醫令徽記正在旋轉,與磚地上的符號產生共鳴,元素周期表的“鐵”元素符號處,竟自動補上了一道雲雷紋。
繈褓之謎
衙署的密檔庫彌漫著樟木味。張小帥翻到二十年前的《宮禁夜巡錄》,泛黃的紙頁記載著景仁宮的異動:“庚辰年七月十三夜,雨,見飛魚服者入井,懷中物似嬰孩,啼聲甚微。”
“那天是我生辰。”蘇半夏的銀鐲投影出更清晰的畫麵,繈褓裡的嬰兒手腕上,戴著與她同款的銀鐲,隻是小了許多,“父親說我生來體弱,自幼養在宮外,卻從沒說過我是從景仁宮抱出來的。”
飛魚服殘片突然飄起,懸在密檔庫的橫梁下。殘片上的血水與玉佩的雲雷紋再次共鳴,磚地上的符號開始重組,元素符號與雲雷紋交替閃爍,最終定格成“fe?o?”——四氧化三鐵,也就是磁鐵礦的化學式,而景仁宮井台的土壤檢測報告裡,恰好有異常的磁鐵礦含量。
“機械傀儡的齒輪軸裡,就有磁鐵礦粉末。”張小帥想起密室廢墟裡的殘骸,“你父親當年抱的,可能不是普通嬰孩,是裝著賬本的機械繈褓。”
蘇半夏的銀鐲突然指向密檔庫的暗格。她按動鐲身上的徽記,暗格彈出一個紫檀木盒,裡麵躺著半塊飛魚服殘片,與張小帥手中的恰好拚成完整的墨竹。殘片包裹著的,是枚小小的青銅齒輪,齒牙上刻著“半夏”二字。
“這是我的名字。”她將齒輪放在掌心,銀鐲的投影突然切換,顯示出二十年前的井中密室——父親正將青銅齒輪嵌入機械繈褓,繈褓裡的賬本上,赫然寫著“襄親王”的名字。
符號棋局
景仁宮的井水已經退去,露出井底的青銅機關。張小帥將雙魚玉佩按在機關中央,磚地上的元素符號突然在水麵顯形,與井壁的星軌圖連成完整的陣法。
“兌卦缺了第四爻。”蘇半夏的銀鐲投射出元素周期表,“fe是第26號元素,2+6=8,對應八卦的第八位,正是兌卦。”她將青銅齒輪嵌入井壁的凹槽,缺了的爻線處立刻升起銀柱,井水瞬間沸騰,冒出帶著鐵鏽味的蒸汽。
蒸汽中浮現出二十年前的場景:父親穿著飛魚服在井中密室忙碌,機械傀儡們正在組裝,每個傀儡的胸腔裡都嵌著不同的元素符號。當最後一具傀儡完成時,他突然將賬本拆成二十份,分彆藏進傀儡體內,再用飛魚服殘片蓋住——那動作,與三日前神秘人處理殘片的手法如出一轍。
“他在布一個二十年的局。”張小帥看著蒸汽中的父親將機械繈褓交給心腹,“讓你以為自己是嬰孩,是為了讓你能安全保管銀鐲;故意留下殘片,是等我們發現磁鐵礦的秘密。”
井壁突然震動,藏在暗處的機械傀儡同時啟動。它們胸口的元素符號組成攻擊陣型,“o”與“h”組合成水箭射來,“c”與“o?”化作火球——這些都是最基礎的化學元素反應,卻被機關術放大了百倍威力。
蘇半夏的銀鐲擋在身前,徽記發出的銀光形成屏障。她發現傀儡的關節處都有雲雷紋,而銀鐲的投影裡,父親的筆記寫著:“以土克水,以金克火,八卦生克,元素亦然。”
“用玉佩的土屬性符號!”她大喊著指向張小帥,雙魚玉佩的雲雷紋突然化作土牆,擋住水箭的瞬間,又變作金網,將火球反彈回去。
銀鐲終章
當最後一具傀儡倒下時,井底的機關徹底打開,露出藏在最深處的賬本。完整的賬頁上,襄親王與寧王勾結的證據赫然在目,而最後一頁,貼著張泛黃的藥方,是蘇半夏父親的筆跡:“半夏,父非不愛,實不能愛,機關為盾,亦是牢籠。”
“他改造機械傀儡,既是為了藏賬本,也是為了困住追殺者。”張小帥看著賬本裡夾著的全家福,照片上的父親右手還是完好的,“機械義肢是後來裝的,應該是為了銷毀賬本裡對自己不利的部分。”
蘇半夏的銀鐲突然裂開,裡麵掉出半塊飛魚服殘片,與之前的拚在一起,墨竹紋的中心露出太醫令的徽記。投影再次亮起,這次是父親的自白:“吾入襄親王幕,本為查舊案,卻被迫同流合汙,唯以機關術設局,留一線生機……”
衙署的鐘聲突然響起,三長兩短,是錦衣衛集結的信號。張小帥將賬本收入懷中,看著井底的青銅機關開始合攏:“父親的局結束了,但襄親王的餘黨還在,我們得把證據送出去。”
蘇半夏撿起裂開的銀鐲,徽記的碎片在掌心拚出完整的八卦。她突然明白父親的用意:元素符號代表現代科技,雲雷紋代表古法機關,兩者的結合不是扭曲,是平衡——就像她既繼承了太醫令的醫術,又掌握了機械傀儡的奧秘。
離開景仁宮時,天邊已經放晴。張小帥的雙魚玉佩與蘇半夏的銀鐲碎片在陽光下泛著光,磚地上的詭異符號漸漸淡去,隻留下“fe”與“雷”字的印記,像個未完待續的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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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知道,賬本隻是開始。二十年前那個雨夜,父親抱著的究竟是嬰孩還是繈褓,機械傀儡裡是否還藏著其他秘密,這些都藏在元素與古紋的交織處,等著被下一個符號喚醒。
而那口老井,已經重新蓄滿了水,水麵上漂浮的墨竹殘片,正在陽光下緩緩旋轉,像在計算著下一局棋的開端。
古井中樞
蘇半夏的指尖在絹帕邊緣掐出紅痕。褪色的絲線勾勒出半朵墨竹,葉柄處繡著極小的“景”字,與飛魚服殘片上的紋路重疊時,竟滲出淡紅色的水漬,像極了母親臨終前攥著它的模樣。
“先皇後蘇氏是我母親的姑母。”她的聲音發顫,將絹帕鋪在李夜白帶來的密道圖上,“父親的筆記說,景仁宮的古井不是普通的井,是明代欽天監設計的‘鎮物’,底下鎮壓著……會動搖國本的東西。”
李夜白的激光筆指向密道圖的中樞。縱橫交錯的地下線路像蛛網般蔓延,而景仁宮的標記正位於所有線路的交彙點,用朱砂描成的圓圈裡,畫著與井台相同的八卦陣。他放大圖紙細節,發現每條密道的終點,都對應著一座王府或衙署——包括剛剛被炸的襄親王府。
“三年前寧王舊部越獄,路線與這些密道完全吻合。”他調出當年的追捕記錄,屏幕上的逃犯軌跡在景仁宮處突然消失,“他們不是憑空蒸發,是躲進了井裡的鎮物機關。”
蘇半夏的銀鐲突然在桌上旋轉,鐲身的太醫令徽記與密道圖的朱砂圈產生共鳴,在紙上投射出半張地圖。缺失的部分恰好與飛魚服殘片的墨竹紋吻合,拚合後露出古井下方的結構:三層密室,每層都刻著不同的符咒,最底層的符號與機械傀儡胸腔裡的齒輪紋路完全一致。
“母親的絹帕,父親的筆記,還有這些密道……”她突然想起什麼,“母親去世前總說‘竹影入井,花開見佛’,當時以為是胡話,現在才明白,她指的是墨竹紋與井中機關的關係。”
鎮物真相
深夜的景仁宮飄著細雨。李夜白用洛陽鏟探查井台周圍的土壤,金屬鏟頭觸到硬物時發出悶響,帶出的泥土裡混著青銅碎片,上麵刻著“敕令”二字——是明代欽天監的專用符牌。
“挖到東西了。”他示意蘇半夏退後,工兵鏟撬開表層青石板,露出下方的青銅格柵。格柵的縫隙裡,纏繞著與絹帕同款的絲線,隻是顏色更鮮豔,顯然是近年才被放進去的。
蘇半夏的銀鐲貼近格柵,鐲身彈出的微型探頭顯示,格柵下方三米處有強烈的能量反應。“是機械運轉的磁場。”她看著屏幕上的波形圖,“和襄親王府密室裡的傀儡頻率相同,但強度是百倍不止。”
李夜白突然想起神秘人的機械手。那隻嵌著黑曜石的機械義肢,關節處的紋路與青銅格柵的符咒如出一轍,當時以為是巧合,現在才明白:神秘人能自由出入古井,靠的不是蠻力,是與鎮物機關同源的技術。
“父親的筆記說鎮物是‘會動的銅人’。”蘇半夏翻到關鍵頁,泛黃的紙頁上畫著類似傀儡的人形,“明代為了防止宮變,造了這具銅人鎮守密道,後來被改造過,加入了清代的機關術。”
青銅格柵突然震動,井底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李夜白用撬棍撐開格柵,潮濕的空氣裡飄出熟悉的“牽機引”香氣,與蘇半夏父親研製的草藥味分毫不差——這意味著,最近有人用草藥控製過井下的“銅人”。
“是沈墨竹。”他想起那個精通兩門技術的女人,“她祖父曾是清宮造辦處匠人,必然知道鎮物的秘密。襄親王府的爆炸,就是為了引開我們,讓她有機會啟動銅人。”
密道棋局
蘇半夏的銀鐲投射出完整的井下地圖。三層密室中,第一層存放著明代兵器,第二層是清代機關,第三層的中央,正是那具被稱為“鎮物”的青銅銅人。此刻銅人的胸腔正在發光,透過石縫映出飛魚服的影子——顯然有穿著飛魚服的人進入了底層。
“密道的線路會隨銅人轉動而改變。”她指著地圖上流動的紅點,“襄親王府的密道原本通向國庫,現在卻指向了城外的亂葬崗——這就是他們能神不知鬼不覺轉移的原因。”
李夜白的通訊器突然響起,是小陳的緊急通報:“城西鐘表廠發現大量機械傀儡,胸口都刻著景仁宮的坐標,正在往各個王府移動!”
“聲東擊西。”他立刻明白,“沈墨竹用傀儡吸引注意力,真正的目標是井下的銅人。隻要控製銅人,就能掌握所有密道的走向,無論是運兵還是劫獄都易如反掌。”
他們順著密道潛入井下。第一層密室的明代兵器已經啟動,弓弩自動瞄準入侵者,箭簇上塗著的毒液與蘇半夏母親絹帕上的水漬成分相同——這證明母親生前也來過這裡,很可能就是死於這種毒液。
“母親的絹帕不是普通繡品。”蘇半夏用銀鐲擋住射來的毒箭,鐲身的徽記將毒液彈開時,在牆壁上留下熒光,“是用解毒草藥汁染的絲線,她在給我們標記安全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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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層密室的清代機關更棘手。齒輪組成的迷宮會不斷變換路徑,地麵的磚縫裡伸出帶倒刺的鎖鏈,與寧王餘黨使用的鎖具完全相同。李夜白注意到鎖鏈的連接處刻著墨竹紋,用飛魚服殘片貼近時,鎖鏈竟自動縮回——這是設計者留下的後門,專供穿飛魚服的錦衣衛使用。
銅人之心
第三層密室的青銅銅人高達三丈,胸腔敞開著,露出裡麵複雜的機械結構。沈墨竹正站在銅人肩頭,用機械手調整齒輪,她腳下的踏板上,鋪著與蘇半夏母親同款的絹帕,顯然是從母親那裡得到的線索。
“這銅人是用永樂年間的鎮國之寶改造的。”沈墨竹的聲音透過銅人胸腔傳出,帶著金屬共鳴,“裡麵藏著明代的兵符地圖,隻要轉動核心齒輪,就能調動京畿所有衛所的兵力。”
蘇半夏的銀鐲突然刺入銅人腳踝的凹槽,鐲身的徽記與銅人內部的符咒產生共鳴。銅人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胸腔裡彈出一個水晶匣,裡麵裝著半塊兵符,另一半竟嵌在沈墨竹的機械手裡。
“你母親當年就是為了搶這兵符才被滅口。”沈墨竹的機械手突然彈出利刃,“她發現襄親王要借銅人叛亂,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李夜白趁機撲向踏板,飛魚服殘片與絹帕重疊的瞬間,銅人的齒輪突然反轉。沈墨竹站立不穩摔了下來,機械手裡的兵符脫手飛出,恰好落在蘇半夏手中。兩半兵符拚合的刹那,銅人胸口的墨竹紋亮起,投射出襄親王與寧王的密信,上麵的蓋章與兵符完全吻合。
“這才是鎮物真正鎮壓的東西。”蘇半夏看著密信上的謀反計劃,“不是銅人,是能證明他們謀逆的證據。”
銅人突然劇烈震顫,密室開始坍塌。李夜白拉著蘇半夏衝出井口時,看到沈墨竹被落下的石塊困住,她的機械手還在徒勞地夠向兵符,嘴裡喊著“祖父的冤屈”——原來她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洗刷家族被誣陷的罪名。
餘音
景仁宮的古井被重新封填時,蘇半夏將母親的絹帕與飛魚服殘片一起埋入井底。銀鐲的徽記在陽光下泛著光,映出密道圖上漸漸消失的紅點——所有線路都回歸了原本的走向,就像這場風波從未發生。
李夜白的案頭放著兵符和密信,足以將謀逆餘黨一網打儘。但他總覺得哪裡不對,沈墨竹最後喊的“祖父的冤屈”,與蘇半夏父親筆記裡的記載隱隱呼應,仿佛還有更深的陰謀藏在曆史褶皺裡。
蘇半夏在整理父親的遺物時,發現了一本加密日記。破譯後看到這樣一段話:“銅人之心,非金非石,是兩朝匠人的血與淚。鎮物鎮的不是叛亂,是後人重複犯錯的執念。”
她突然明白,母親攥著絹帕不是為了留下線索,是想告訴她:有些秘密最好永遠埋藏。就像景仁宮的古井,與其說是鎮壓禁忌的中樞,不如說是提醒後人的警鐘——權力與陰謀的蛛網,從古至今從未改變,唯有守住初心,才能不被卷入其中。
雨又開始下了,景仁宮的琉璃瓦在雨中泛著冷光。蘇半夏的銀鐲不再發燙,隻是偶爾會在深夜投射出模糊的影像:二十年前的母親抱著繈褓,站在井台邊回頭,臉上帶著解脫的微笑。
那笑容裡,藏著比兵符和密信更重要的答案——有些守護,不必言說,隻需讓真相在合適的時機,像井底的墨竹,悄然綻放。
井中機關
子時的景仁宮像浸在墨裡。大牛的粗布手套剛抓住井口的鐵鏈,掌心突然傳來刺麻感——鐵鏈的鏽跡下,竟嵌著細密的銅針,組成與王承恩戰甲胸前相同的紋路。他還沒來得及鬆手,整座宮殿突然劇烈震顫,地磚縫隙裡滲出銀白色的液體,在月光下凝成細如發絲的導線。
“不好!”張小帥甩出磁石鎖鏈,鐵環在空中炸開,精準纏住從井中升起的青銅機關。那東西根本不是吊桶,是個布滿尖刺的圓柱體,表麵流淌著綠色的二進製代碼,與三日前在王承恩戰甲內側發現的程序完全一致。
機關的尖刺突然噴射出蒸汽,將鎖鏈腐蝕出細小的孔洞。蘇半夏的銀鐲在這時發出警報,鐲身的太醫令徽記投射出雲雷紋,恰好與青銅表麵的紋路重疊。張小帥立刻將雙魚玉佩按在重疊處,玉佩突然發燙,機關側麵竟裂開道暗門,露出裡麵的鐵梯。
“是王承恩的手筆。”李夜白用激光筆掃過暗門內側,刻著的“崇禎十七年”字樣旁,有個微型齒輪圖案,“這機關結合了明代鎖匠術和現代編程,隻有玉佩與徽記同時激活才能打開。”
大牛揉著被銅針紮紅的手掌,鐵鏈上的銅針已經縮回,隻留下與機關相同的代碼痕跡:“這老王八蛋,死了還設這麼多關子。”
鐵梯玄機
暗門後的鐵梯泛著冷光。每級台階都刻著不同的時辰,與王承恩戰甲的銅扣對應。蘇半夏踏上“寅時”台階時,銀鐲突然彈出微型投影儀,在梯壁上投出王承恩的日記殘頁:“景仁宮井通地宮,藏有闖軍輿圖,唯子時可入,卯時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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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子時三刻。”張小帥看了眼懷表,磁石鎖鏈在身後自動盤成圓圈,擋住可能觸發的暗器,“還有三個時辰,必須在卯時前找到輿圖。”
李夜白注意到鐵梯的鉚釘是現代合金材質,表麵的氧化層厚度顯示,這些零件是近十年才更換的。“有人一直在維護這機關。”他用指甲刮下點粉末,“成分與沈墨竹機械義肢的合金相同。”
下到第三十級台階時,梯壁突然噴出迷煙。大牛反應最快,扯下腰帶蘸著隨身攜帶的烈酒,捂住口鼻大喊:“是‘雞鳴散’!沾了就會昏迷到天亮!”
蘇半夏的銀鐲立刻釋放出草藥香氣,將迷煙驅散。她指著梯壁的暗格:“這裡有通風口,煙是從地宮飄上來的,說明下麵有人。”
鐵梯儘頭的石門上,刻著王承恩的生辰八字。張小帥將雙魚玉佩貼在“酉時”位置,石門緩緩開啟,露出地宮的入口——裡麵亮著微弱的燈光,隱約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
地宮迷局
地宮比想象中寬敞,中央停放著具青銅棺槨,表麵的二進製代碼正在緩慢流動,與王承恩戰甲形成共振。棺槨周圍立著八具機械武士,手裡的長矛對準入口,胸前的護心鏡刻著“忠”字,與崇禎帝賜給王承恩的牌匾字跡相同。
“這些武士的關節是液壓杆。”李夜白繞到武士身後,發現動力裝置是小型蓄電池,“編程設定是攻擊除佩戴玉佩者之外的所有人。”
大牛突然踹向最近的武士,長矛果然應聲刺來,卻被他用磁石鎖鏈纏住。武士的胸腔突然打開,彈出半張輿圖,上麵的墨跡還很新鮮,顯然不是明末的東西。
“是假的。”蘇半夏撿起輿圖殘片,紙質是現代仿宣紙,“王承恩不會用這麼粗糙的東西藏秘。”
銀鐲的投影儀突然對準青銅棺槨,棺蓋的代碼組成新的圖案——是景仁宮的平麵圖,井的位置被標成紅色,旁邊寫著“水為鑰”。張小帥立刻想起井口的鐵鏈,剛才觸摸時感覺到的水流聲,原來不是錯覺。
“大牛,去井口放水!”他指著棺槨底部的排水孔,“明代地宮常用水脈驅動機關,這些代碼應該是控製水流的程序。”
水脈機關
大牛剛爬上鐵梯,地宮的地麵突然滲出積水。青銅棺槨的代碼開始加速流動,八具機械武士同時轉向棺槨,長矛組成防護陣型。李夜白注意到水麵倒映的代碼與棺蓋不同,像是另一段隱藏程序。
“蘇太醫,銀鐲能解析這些代碼嗎?”他看著水麵的波紋,代碼隨著水波變形,隱約露出“輿圖在頂”四個字。
蘇半夏的銀鐲投射出代碼對照表,將二進製翻譯成漢字:“王承恩留了後手,隻有水漫過棺槨三寸,才能啟動真正的機關。”
積水很快沒過腳踝。青銅棺槨突然發出“哢噠”聲,棺蓋緩緩升起,裡麵卻沒有屍體,隻有個布滿管道的金屬盒,盒蓋上的雲雷紋與雙魚玉佩完全吻合。
“是個信號發射器。”李夜白打開金屬盒,裡麵的電路板正在發出微弱的電波,“頻率與現代衛星定位係統兼容,看來有人用它定位地宮位置。”
就在這時,機械武士的長矛突然轉向他們。張小帥發現武士胸前的“忠”字變成了紅色,顯然是觸發了備用程序。他將雙魚玉佩拋給李夜白,自己抽出腰刀砍向最近的武士:“你們找輿圖,我來擋住它們!”
輿圖真相
蘇半夏的銀鐲與金屬盒產生共鳴,盒底彈出一卷羊皮紙。展開的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這不是闖軍輿圖,是份現代軍事布防圖,標注著京郊所有軍火庫的位置,上麵還有沈墨竹的簽名。
“被耍了。”李夜白看著布防圖上的紅圈,都是最近發生爆炸的地點,“王承恩的機關早就被沈墨竹改造,她故意留下線索,讓我們以為這裡藏著明末秘聞,其實是想借我們的手啟動信號發射器。”
地宮突然劇烈晃動,頂部的石塊開始墜落。大牛從鐵梯衝下來,大喊:“水快漫到頂了!機關在自動銷毀!”
張小帥砍斷最後一具武士的長矛,雙魚玉佩在混亂中與青銅棺槨碰撞,竟彈出王承恩的真正遺物——半塊刻著雲雷紋的青銅符牌,與沈墨竹機械義肢上的缺口完全吻合。
“這才是她要的東西。”蘇半夏將符牌塞進藥箱,銀鐲顯示離卯時隻剩一刻鐘,“符牌能調動京郊的明代舊衛所遺址,那裡藏著她祖父留下的兵工廠。”
四人順著鐵梯衝出地宮時,景仁宮的古井正在坍塌,青銅機關沉入井底,濺起的水花裡,二進製代碼漸漸消散。天邊露出魚肚白,卯時的鐘聲恰好響起。
尾聲
回到衙署時,朝陽已經升起。張小帥將青銅符牌鎖進保險櫃,雙魚玉佩的雲雷紋還在發燙——這東西與符牌碰撞時,他隱約看到王承恩的影像:一個穿著飛魚服的老人,正在調試與現代無異的機械裝置,旁邊站著個年輕女子,眉眼像極了沈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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