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城破解放的硝煙尚未散儘,林獄掌心的九塔印記仍在發燙。當他跟著蘇青鸞踏入皇宮地下三層時,撲麵而來的血腥味幾乎讓人窒息——直徑百丈的圓形血池中,濃稠如墨的血液咕嘟冒泡,池邊插著九根白骨柱,每根都刻著掙紮的人臉浮雕。
“這是妖皇用來煉妖丹的‘萬魂血池’。”蘇青鸞金瞳掃過血池,玉手一揮,池邊浮現出通往囚籠的鐵索橋,“你的肉身雖強,但想承受九獄塔的全部力量,必須泡進去。”
林獄皺眉,血池中散發出的陰寒之氣讓九塔印記都在震顫。他能看到血池底部沉睡著無數魂火,每一朵都纏繞著妖族咒文,顯然是用萬族魂魄煉製的邪物。“你想害死我?”
“害死你?”蘇青鸞冷笑,金瞳映出他掌心的塔徽,“沒有足夠強的肉身,九獄塔會把你撐爆。”她突然出手,金瞳光芒化作鎖鏈纏住林獄腳踝,“彆以為喚醒塔靈就天下無敵了,妖皇的殘餘勢力還在——”
話音未落,血池突然翻湧,一頭渾身是眼的怪蟒破水而出,每個眼球都噴射出腐蝕毒液。林獄本能地揮出黑爪,卻發現爪子在毒液中竟變得遲滯——這血池的力量能壓製九塔印記!
“看到了?”蘇青鸞鬆開鎖鏈,“當年人族始祖就是在血池煉體,才扛住九獄塔的反噬。”她指向池邊的白骨柱,“每根柱子對應一座塔,隻有吸收血池的力量,才能激活塔紋的真正威力。”
林獄咬牙,九塔印記傳來的刺痛越來越強,顯然蘇青鸞說的是實話。他想起黑風礦場的礦奴生涯,想起生吞妖獸精血的夜晚,猛地撕開囚服,縱身躍入血池!
“噗通!”墨色血液瞬間淹沒頭頂,刺骨的寒意順著毛孔鑽入骨髓。林獄剛想運轉九塔印記,就感覺萬千魂火鑽入經脈,灼燒得他渾身劇痛。他強忍著慘叫,咬破舌尖,黑血混入血池,竟讓周圍的魂火發出哀嚎。
“對,用你的噬靈血脈同化它們!”蘇青鸞在池邊催促,玉手掐訣引動白骨柱,九道黑氣注入血池,形成漩渦。林獄隻覺一股龐大的力量湧來,九塔印記不受控製地展開,每座塔都吸收著對應顏色的血液——第一座塔吸走黑色血霧,第二座塔吞噬綠色毒漿,直到第九座塔將金色血液儘數吸收!
“啊——!”林獄發出痛苦的嘶吼,經脈在力量衝擊下寸寸暴起,皮膚裂開又愈合,露出底下閃爍著塔紋的肌肉。他能看到自己的骨骼正在變黑,每一寸血肉都被九獄塔的力量重塑,甚至連心臟都跳動著九色光芒。
“快!抓住那根白骨!”蘇青鸞扔出鐵鏈,林獄本能地抓住,卻發現鐵鏈另一端連著血池底部的塔基!九塔印記與塔基共鳴,血池的力量如海嘯般湧入,他的身體開始透明,竟能看到體內九座塔影正在融合!
“這是……九塔合一!”蘇青鸞金瞳驟縮,血池中央升起巨大的塔影,林獄的身體化作光繭包裹其中。當光繭破碎時,他緩緩睜開眼,瞳孔竟變成九色輪轉,舉手投足間都帶著鎮壓萬古的威壓。
“開元境……巔峰?”蘇青鸞震驚地感知著他的氣息,“不,是半步通神!”
林獄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血池深處。那裡,妖皇的殘魂正凝聚成型,手中握著最後一塊鎮壓玉牌。“原來你躲在這裡。”他的聲音帶著九種回音,黑爪一揮,血池竟被硬生生劈成兩半!
妖皇殘魂發出淒厲的尖叫,玉牌爆發出最後光芒。林獄卻一步踏入光芒,九塔印記展開成罩,將殘魂和玉牌一同吞噬。當他再次出現時,掌心多了一枚刻著“皇”字的完整指骨,而血池已化作清澈的靈泉,滋養著地下的九獄塔基。
“現在,九獄塔真正屬於你了。”蘇青鸞遞過一件玄鐵戰衣,“穿上它,逆鱗軍在城外等你——下一站,混沌海。”
林獄接過戰衣,九塔印記自動融入衣甲,在胸口形成猙獰的塔徽。他知道,囚籠血池的煉體隻是開始,當九塔合一的那一刻,他不再是那個被標價十塊靈石的礦奴,而是肩負人族未來的九獄塔獄主。
城外,逆鱗軍的黑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斷指老者帶著幸存者跪地高呼。林獄踏上荒原的第一步,腳下的沙地自動浮現出九塔紋路,延伸向未知的混沌海。而他身後的妖城,正隨著九獄塔的徹底覺醒,化作人族複興的第一座豐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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