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兩旁的梧桐葉片已經泛黃，秋日的陽光透過樹梢灑在石板路上。我和蘇晚晴漫步在這條熟悉的老街，她挽著我的胳膊，偶爾指著路邊的小攤販說些有趣的話。
“你看那個糖葫蘆師傅，手藝真不錯。”蘇晚晴停下腳步，眼中閃著興奮的光。
我正準備回應，卻被路邊一個小小的身影吸引了注意。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蹲在牆角，麵前擺著幾束白色的菊花。她的衣服雖然洗得很乾淨，但明顯已經穿了很久，袖口和膝蓋處都有些磨損。
“哥哥姐姐，買束花吧。”小女孩抬起頭，露出一張清秀的小臉，但眼神中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
蘇晚晴立刻蹲下身子，溫柔地問：“小朋友，你多大了？”
“我叫小雨，今年七歲。”小女孩怯生生地回答。
我心中一動，這麼小的孩子竟然在街頭賣花。我也蹲下來，和她平視：“小雨，你的爸爸媽媽呢？”
小女孩低下頭，聲音有些哽咽：“我沒有爸爸媽媽，住在陽光孤兒院。”
“那你為什麼要在這裡賣花？”蘇晚晴輕撫著小女孩的頭發。
小雨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院長奶奶說，有壞人要拆我們的家，我們要自己賺錢把家買下來。”她掰著小手指頭算著，“我今天已經賣了五束花，賺了十塊錢。”
我和蘇晚晴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小雨，能告訴我們孤兒院在哪裡嗎？我們想去看看。”我試著用最溫和的語氣問道。
小女孩有些猶豫，但看著我們真誠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在西郊那邊，坐公交車要一個小時。”
我直接從口袋裡掏出兩百塊錢，全部買了小雨的花：“這些花我們都要了，你快點回去吧，街上不安全。”
小雨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真的嗎？這麼多錢？”
“當然是真的。”蘇晚晴溫柔地說，“不過你要答應我們，以後不要一個人在街上賣花了。”
小雨使勁點頭，眼中含著淚花：“謝謝哥哥姐姐！”
看著小雨歡天喜地地跑遠，我心中湧起一陣酸澀。一個七歲的孩子，本該在父母懷裡撒嬌的年紀，卻要為了保護自己的家而努力賺錢。
“我們去孤兒院看看吧。”蘇晚晴主動提議。
我點點頭，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西郊。
一路上，蘇晚晴都很安靜，隻是緊緊握著我的手。我知道她和我一樣，被小雨的話深深觸動了。
出租車在一條破舊的小路前停下。司機師傅搖搖頭：“前麵路太窄了，車進不去，你們得走著去。”
下了車，我們沿著坑坑窪窪的小路向前走。遠遠地，我就聽到了孩子們的笑聲和一個溫和的女聲在說話。
轉過一個彎，眼前出現了一座兩層的小樓。樓房雖然老舊，但被打理得很乾淨。院子裡有十幾個孩子在玩耍，年齡從四五歲到十幾歲不等。
“快看，是小雨回來了！”一個小男孩興奮地喊道。
小雨從我們身後跑過來，高高舉著錢：“院長奶奶，我賺了好多錢！”
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從樓裡走出來，頭發已經花白，但精神很好。她看到我們，先是一愣，然後笑著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