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叔,蘇姐姐很不容易的!皇上那裡,你說話,比我管用。”
小菊撒嬌,拉著泰叔的手晃來晃去。
“好,好,好!”雖為師徒,又是同僚,但泰叔其實是把小菊和楚鴻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當然,這份感情,他一直埋在心裡,不敢言明。
要不然,天大地大,他這位四境修士,遊走其間,麗景美酒,不亦樂乎,完全沒必要困在這些權謀爭鬥中,枉費心力,誤了修行。
何況,先前泰叔已看出楚鴻解開了多年心結,既然對齊王都能放心,又何苦如今的蘇家。
這,於他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
不過他很好奇,如此短的時間,蘇銜月到底和小菊說了些什麼,兩女竟以姐妹相稱!
回宮途中,泰叔追問,小菊也沒有遮掩,儘數道出。
原來,蘇銜月隻不過提到了小時候的經曆,以及家中情況,僅此而已。
但這卻勾起了小菊的回憶,感同身受。
小菊原本是蕪城外一個獵戶家的獨女。
因父親想要個兒子傳宗接代,一向看輕她,也時常被父親關在家中。
但小菊從小脾氣倔,骨子傲,偷偷拿著父親的弓箭刀槍練習,一來二去,才有了些武藝底子,和一把子力氣。
八歲時,父親因和同村的獵戶因獵物分配的問題,起了爭執,打傷了對方。
不料對方懷恨在心,趁著夜色偷摸進院,在水缸裡下了毒。
因為曆來都是小菊和母親早起做飯,而小菊第一時間便要用米糠去喂家畜。
沒錯!
家畜吃了後,才能輪到小菊。
這也成了她每天的日常勞作。
喂完家畜,恰好母親做好早飯。
如此日常,她早已習慣!
那一日,恰恰就是這個時間差,救了小菊。
喂養家畜時,她便發現有些不對勁,家畜吃了少許便不再進食,且叫個不停,似乎焦躁不安。
不過天色尚早,還未大亮,年幼的她並未放在心上。
待回到家中,才發現母親、父親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口吐白沫,嘴裡嘟囔個不停。
本想出門求救,不料卻有人手持長刀闖入。
那人並未搭理嚇得愣在一旁的小菊,而是直接來到小菊父母麵前,劃斷了各自的喉嚨。
鮮血噴出,頃刻間便染紅了地麵。
對方將長刀一甩,刀身上的血漬濺到了小菊的臉上。
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也讓小菊瞬間清醒。
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趁對方還在對著父母屍首辱罵時,小菊操起一旁的柴刀,躍起劈下。
柴刀砍入對方脖頸一半後被卡住。
暖暖的鮮血順著柴刀染紅了小菊的右手,一股更為刺鼻的血腥味,衝擊著小菊的神經。
在這黎明破曉之際,一聲小女孩的怒吼聲響徹山村。
小菊雙手發力,將對方的腦袋砍了下來。
說來也巧,對方的腦袋砸翻了桌上的油燈。
看著老舊木桌上燃起的那片火光,小菊痛哭流涕,將燃燒的木桌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