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行雲、李秋水二人聞言，皆麵露驚異，上下打量秦聖。
秦聖不顧二人異樣目光，接著道：“無崖子設下珍瓏棋局，實為尋覓傳人，他心中所恨，唯丁春秋一人而已。”
“他原本欲將百年修為，灌頂給自己的傳人，也算是了卻一樁遺憾。”
“因為我在擂鼓山找到他時，他已大限將至，即便不散功，也僅剩兩年半壽元。”
“恰逢語嫣也被我帶至聾啞穀，於是無崖子便將一身修為，全部灌頂給他外孫女，以免浪費。”
“至於丁春秋，已被我所殺，亦算是替無崖子報仇了。”
秦聖歎了一口氣：“無崖子曾與我說過，當年之事，他其實並不怪你，他心中早已釋懷……他還說，若真要追究，實乃他之過。”
“他更盼你與童姥能化乾戈為玉帛，彆再爭鬥了，甚至，當得知你嫁入西夏，他還頗感欣慰，並祝願你餘生快樂，莫再為往事內疚。”
這番話，乃是無崖子臨終前，托王語嫣告知秦聖的。
因為他知道，隻有秦聖能幫自己完成心願。
李秋水聞言，頓時淚灑當場。
是悔恨，還是心痛？
個中滋味，唯有她知。
這時，秦聖從懷中取出一幅畫，李秋水見狀愕然：“這是……”
秦聖解釋道：“此畫乃無崖子所留，他托我將此畫交予你們觀看，還說等你們看過畫中之人後，便知他心中所愛到底是誰。”
巫行雲聞言冷哼，她雖早知畫中之人，但念及此事，仍心緒難平。
李秋水小心接過畫卷，展開一看，熟悉的麵容映入眼簾，以為無崖子所愛乃自己，心中不禁大喜。
然而，巫行雲卻在一旁冷嘲熱諷：“賤人，你以為畫中是你？再仔細瞧瞧吧！”
李秋水聞言一怔，心中頓生不祥之感，急忙細看。
待看到畫中女子眉間有朱砂，李秋水身體猛地一顫，難以置信：“怎麼會是她？為何會是她！為何會是小妹！為何？”
李秋水突然悲從心來，淒厲大笑：“哈哈哈……師姐，沒想到我們爭了一輩子，最終卻輸給了小妹！”
“難怪，當初小妹在師父破碎虛空後，也突然離山出走！”
“原來她早已察覺無崖子那負心人的心思，便以遊曆為由，出走江湖，此生再也未歸！”
話音剛落，一陣低低的嗚咽聲響起，再看李秋水，早已淚流滿麵。
秦聖見狀感慨，情字難勘，緣字難解。
他所能做的，僅此而已。
至於巫行雲、李秋水的未來如何，便聽天由命吧。
“李秋水，記得去擂鼓山聾啞穀，看看你的外孫女王語嫣。”
言罷，秦聖便看向巫行雲：“我們趕緊上路，今晚務必趕回靈鷲宮，到時，你再將生死符的煉製方法傳授給我，我的任務便完成了。”
言罷，他右手虛空一抬，巫行雲未覺身體被觸，便已輕飄飄地落在馬鞍之上。
巫行雲怒喝道：“臭小子，竟敢如此對姥姥說話？”
秦聖麵色淡然：“你不過是個八歲的小丫頭，還偏要自稱姥姥，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小鬼，你找死！”
“我勸你乖乖聽話，不然我可要點你啞穴了。”
“臭小子，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