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飛燕…你說青衣樓收到了關於南海的什麼消息?”
“白雲城的大公子,就是那位禦劍化神葉雪眠,他同誰訂下了婚事?!”
很少有女人能把這樣顏色華美繁雜的衣裳穿得這樣好看,兩者間相得益彰。
但公孫蘭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可她身上更顯著的東西反倒不是美貌,而是她在公孫劍舞上的造詣,以及神出鬼沒的行事與作風。
這是一個神秘且矛盾的女人。
她心裡喜歡過葉雪眠,可她卻無法忍受那個人把白雲城與葉孤城都看得比她自己更重。
——明明都是生下來就訂的婚約,她心中能如此待葉雪眠,為什麼葉雪眠就不能為她也做到呢?
像公孫蘭這樣心靈扭曲的人,是不會想到,當她這麼想,強行把妻子一個身份對立於丈夫其他的所有必要關係之上,其實就是一種苛刻與病態了。
她這樣自我,又怎能要求彆人也做到呢?
也可以說,公孫蘭其實根本不愛那個曾經的未婚夫,她隻是無法忍受,有那麼一個自己真切喜歡過,又確實十分美好的人,不能完全受她掌握。
確切地說,是她從來就沒有掌控過那個人。
就像邀月對江楓的愛恨反差一樣。
她們真正輸的人,根本不是那個不那麼愛她們的人,而是她們自己。
所以原著中邀月最後會在生死關頭、在妹妹死了以後超越極限,重新認識新的自我,堪破執念得見真我,登臨明玉功第九層,哪怕劍術無雙、嫁衣神功大成的燕南天也不能殺她,隻能維持在分庭抗禮的程度。
可是公孫蘭不一樣,她同邀月再像也不是邀月。
她隻是一個扭曲的魔頭,甚至慕容秋荻都要比她無辜,石觀音都要比她正常。
一個憑心情在長街賣那下了劇毒的糖炒栗子隨機殺人的反社會人格擁有者,其他身份更是做了其他令人發指的惡事,縱觀眾多武俠著作,論惡心程度,大概也隻有原隨雲能和她“一較高下”了吧。
甚至原隨雲在開蝙蝠公子那個號的時候,都比她有格局一些,以及稍稍坦然一些。
而不是一群人聚在一起成立個紅鞋子,每年開會一邊自我洗白一邊自嗨。
而此刻跟公孫蘭彙報南海那邊情報的也不是彆人,正是陸小鳳傳奇裡開兩個號釣了一二三四五六七條魚包含了四條眉毛與盲俠花滿樓)的上官飛燕。
聽說上官飛燕怯生生地說道:“沒錯,是葉家大公子,這是確鑿無疑的。”
“同葉雪眠定親的,正是那天刀宋缺的嫡次女,是位名門千金呢。”
“宋閥盤踞嶺南,與南海白雲城聯姻,也算得上是強強聯合了。”
聽了這話,公孫蘭閉了閉眼睛,冷冷地說道:“出去,隻管忙青衣樓的事情,旁的不需要七妹你來操心。”
上官飛燕心中一凜,知道這位大姐已是動了真怒,當下再不敢繼續試探,隻是裝著憐惜安慰般地笑了一笑,而後就輕輕關門出去了。
待公孫蘭站起來以後,她那彈琴的琴案,還有那七弦琴竟都化為了灰塵。
“是啊,人家是國公千金,世家小姐,怎是我這樣的魔頭能比的,公孫家也就隻剩我一個人了,其他弟子也都加入了翠微門。”
“現在可好,就連說會照顧我一輩子的未婚夫,也成了彆人的…”
“葉雪眠,我不需要你照顧,我有能力照顧好自己。”
“可你安敢如此負我?!難道,我們這些年的情意都是假的麼?還是說,你葉雪眠並非是什麼不通情愛,而是懂得權衡利弊,因為利益就能和隨便什麼名門閨秀在一起麼?”
那樣豈非是間接在說,她公孫蘭的某個位置其實是任何女人都可以頂替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