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我們說到,葉濤在車內和王闖閒扯的時候。周沫出車回來,把車停好後大步走了過來,看著正在嬉笑的兩人,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說道:“你倆喝老婆尿了啊?笑成這樣,是不是有什麼好事瞞著我呢?”葉濤笑著回答:“沒什麼,我們倆剛剛在討論一個有關於人類繁衍後代的問題,探討得有點激烈,所以就笑成這樣了。”周沫一臉不屑地說:“操,搞破鞋就說搞破鞋唄,還說得那麼高尚,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呢。”周沫接著問道:“李鑫呢?沒見他啊。這小子是不是又偷懶去了?”王闖回答:“出車了,估計這會兒正在路上跑得歡呢。”周沫皺著眉頭,疑惑地說:“這貨一上午拉多少趟了啊?怎麼感覺他比我們都忙呢?”王闖有些不屑地說:“前天我看見他帶著兩條煙去老孔那裡了,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說不定是想走後門,多拉幾趟活,多賺點錢呢。”周沫立刻罵道:“操,這個死胖子,竟弄這些歪門邪道的,也不怕遭報應。我們都是靠自己的本事吃飯,他這樣做不是壞了規矩嗎?”
幾人正在交談之際,老孔從辦公樓裡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徑直走到他們所在的車前,臉上帶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把三人叫了下去。葉濤走上前去,問道:“什麼事,孔哥?是不是有新的活兒了?”老孔滿臉笑容地說:“有這麼一個活兒,奉陽那邊要四車耐火沙。這趟雖然路程有點遠,但是運費給得很高,是一筆相當不錯的收入。我琢磨著讓你們哥四個去,畢竟磊哥交代過要照顧照顧你們。所以先來問問你們,要是你們不想去,我再問問彆人,機會難得,你們可要考慮清楚啊。”葉濤毫不猶豫地說:“既然孔哥這麼照顧我們,我們肯定義不容辭啊。什麼時候出發,您說吧,我們隨時可以走,保證把活兒乾得漂漂亮亮的。”老孔依舊笑嗬嗬地說:“不急,等李鑫回來,你們一起走,天黑以前送到就行,時間上還是比較充裕的。”葉濤連忙說:“得咧,等李鑫回來,我們就開始裝車,一定不辜負孔哥的信任。”老孔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轉身朝辦公樓走去,他的背影在陽光下顯得有些神秘莫測。王闖看著老孔離去的背影,懷疑地說:“我怎麼感覺這個老家夥不懷好意呢?他這笑容背後是不是藏著什麼陰謀?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周沫看了看王闖,說:“在你眼裡就沒好人,你一天到晚老是疑神疑鬼的,也許人家就是單純地想照顧我們呢?你彆把人都想得那麼壞。”葉濤聽了王闖的話,心裡也隱隱泛起一絲不安,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輕輕地拉扯著他的心弦,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臉上依然保持著鎮定自若的神情,不想讓兄弟們看出他的擔憂。
下午兩點,陽光依舊熾熱,像是一個巨大的火爐在天空中燃燒,四人分彆拉著滿滿四車耐火沙,從建材公司緩緩出發。車輛的轟鳴聲在空氣中回蕩,揚起一片塵土,他們的車漸行漸遠,逐漸消失在道路的儘頭。而老孔則站在窗前,掏出電話,手指熟練地撥通了一個號碼,說道:“他們出發了,按照計劃進行吧。”電話那邊的人說:“行,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告訴一下工地那邊,讓他們做好準備。”老孔接著問:“哎,我說,你怎麼知道他們兩個有過節的啊?這情報可不好找。”電話那邊的人得意地說:“這個不難,我是通過派出所的朋友查到的。葉濤四年前打傷人,就是他大哥,他不知道葉濤回國了,要是知道,早就報複了。巧的是我們有點交集,前兩天在一起喝酒,我就假裝無意間透露給他了,他當時就氣得暴跳如雷,發誓要讓葉濤好看。”老孔笑了笑,誇讚道:“你這招借刀殺人玩得好啊!葉濤死也不會懷疑是我們倆在背後搞鬼,而且就算事情鬨大了,也跟我們沒關係,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電話那邊的人也笑了起來,說:“戳傻狗上牆唄。他說了,要讓葉濤下輩子在輪椅上度過,到時候,我看他還開什麼車,去開輪椅吧,想想就覺得解氣。”老孔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得意與陰險,說:“真他媽解氣,這次一定要讓葉濤知道得罪我們的下場。”兩人又說了幾句後掛斷了電話,房間裡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隻有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仿佛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陰謀與危險。
葉濤幾人這邊,車輛在公路上疾馳著,一路上出奇地順利,沒有遇到查車的交警和路政人員,就像行駛在一條暢通無阻的綠色通道上。兩個小時後,他們開車來到了奉陽市渾南新區的一個建築工地。工地上一片繁忙的景象,機器的轟鳴聲、工人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首獨特的交響曲。葉濤手腳麻利地最先把車卸完,然後將車停在了工地不礙事的地方,靜靜地等著另外三人。他一邊吸著煙,煙頭的火光在陽光下閃爍不定,一邊仔細檢查車輛,眼睛像掃描儀一樣,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看看有沒有什麼潛在的故障,畢竟車輛是他們賺錢的工具,任何一點小問題都可能影響到整個運輸任務的完成。就在葉濤在車附近來回踱步溜達的時候,後麵有一個戴著紅色安全帽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年輕人先是站在不遠處,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葉濤,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與好奇,然後快步走過來,在葉濤身後輕輕地拍了一下,同時喊道:“表哥,是你麼?”葉濤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身體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電流擊中,隨即轉過身去。來人看清葉濤的正臉後,頓時喜出望外,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高興地說:“表哥,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呢。”那麼,來人是誰呢?這個人就是李強,是葉濤老姨家的孩子。葉濤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和父親離婚了,這一點前文已有交代。由於家庭的變故,葉濤幾乎不怎麼和姥家這邊的親戚來往,像是一條斷了線的風箏,在親情的天空中飄蕩。但是唯獨和老姨走得很近,老姨的家就像他心中的避風港,在他孤獨的童年時光裡給予了他溫暖與關懷。葉濤上小學時,老姨家就在學校附近。那時,老姨對葉濤這個外甥格外好,一開始知道葉濤在這上學後,總是在葉濤放學時,站在門口,帶著和藹的笑容叫他去家裡吃飯。起初葉濤不太願意去,心中有著小孩子的倔強與羞澀,但老姨很有心,會在中午精心做好吃的,用乾淨的飯盒包好給葉濤送過去。小孩子嘛,總是難以抵擋美食的誘惑,一來二去,葉濤和老姨之間的隔閡就像冰雪遇到陽光,逐漸消除了。李強比葉濤小兩歲,可以說兩人是從上小學開始就一起長大的,他們一起在校園裡追逐玩耍,一起分享著成長的快樂與煩惱。在學校裡,葉濤也非常照顧這個表弟,當李強受到欺負時,葉濤總是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像一個勇敢的小衛士,為李強撐腰。兩人的關係十分要好,情同手足,這份親情在歲月的流逝中愈發深厚。葉濤轉過身看到是李強,也特彆高興,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隨即說道:““強子,你怎麼在這兒呢?我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兩人隨即來了個熱情的擁抱,仿佛要把這些年的思念都融入到這個擁抱之中。擁抱過後,李強回答道:“我現在在三舅這做事,這個工地的土建項目是三舅承包的,我在這當保管員,負責看管工地的材料,雖然工作有點辛苦,但也能學到不少東西。”葉濤一聽是自己舅舅的工地,心裡頓時像被一塊石頭堵住,有些不自在,過往的回憶像潮水般湧上心頭,隨即問道:“他在工地嗎?”李強對當年的事也有所耳聞,知道葉濤說的“他”就是指自己的舅舅,於是回答:“不在,回樓上了,他在附近租了個樓房,說有事回去一趟,估計一會兒還會回來。”李強接著又說:“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啊?是不是把我這個弟弟給忘了?我還以為你在外麵不回來了呢。”葉濤笑著捶了李強的胸脯一拳,說:“說什麼呢,你永遠都是我弟弟,我剛回來沒多久,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嘛,這幾天一直忙著跑車拉貨,都沒顧得上找你。”李強笑著說:“那好,今天你就彆走了,晚上我安排你,我們好久沒見了,一定要好好聚聚,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葉濤連忙說:“改天吧,今天我還有三個哥們呢,我們一起來的,不能把他們扔下不管,改天我一定單獨請你,我們兄弟倆好好喝幾杯。”李強笑了笑,說:“哥,你這是跟我見外啊。我哥的哥們,也就是我的哥們,你們幾個我一起安排,彆說彆的了,就這麼定了。我去跟他們說,他們一定會答應的。”葉濤想了想,覺得再拒絕也不太好,畢竟兩人是一起長大的,彼此了解,那份親情是無法割舍的,於是就答應了。李強見葉濤答應了,頓時顯得格外興奮,眼睛裡閃爍著喜悅的光芒,然後想了想,對葉濤說:“哥,要不你去見見三舅吧?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咱們的親舅舅,你去見見他,把話說開了,我想他會理解的。都是親戚,他又是長輩,鬨得太僵了不好,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你去給他低頭認個錯,也不丟人,畢竟親情是最重要的。”李強的話音剛落,葉濤就像撥浪鼓似的拚命搖頭,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說:“你讓我去給他認錯?強子,你怎麼想的?這不可能!當年的事不是我的錯,我不會去低頭的。”李強趕忙勸道:“哎呀,哥,你就彆強了,你看你以後免不了會經常往工地送物料,見麵也會是經常的事,至少表麵上得過得去吧。四年前的事具體怪誰我不知道,但是說實話那件事對他影響挺大的。你不去認錯,至少應該去打個招呼吧。葉濤沉思了一會,覺得李強說的也有些道理。然後說道好吧,但是我和你提前說好啊!就十分鐘,然後我們就出來,多一分鐘我都不待。李強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好,聽你的,但是另葉濤始料未及的,這次的與舅舅的見麵還不如不見!
喜歡血色黑道請大家收藏:()血色黑道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