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我們說到,經過林峰一係列周密謹慎的操作,那個平日裡仗著手中權力,肆意專刮民脂民膏的綜合執法隊隊長——張隊,就像一顆被連根拔起的毒瘤,直接一命嗚呼見了閻王。
從而得到了應有的報應,時間飛逝,如白駒過隙,轉眼來到第二天中午。
在這座充滿煙火氣的城市裡,有幾個年齡在六十幾歲的大爺,他們堪稱冬泳界的忠實擁躉。這些大爺們,大半輩子在生活的浪潮裡起起伏伏,如今到了安享晚年的時光,卻對冬泳這項挑戰身體極限的運動情有獨鐘。這天,他們像往常一樣,早早地相約來到太子河大橋下河邊一處冬泳的場地。
幾人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岸邊,冬日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勾勒出一道道充滿活力的剪影。他們一邊熱絡地聊著天,從家長裡短到國家大事,無所不談,一邊手腳麻利地準備換泳衣。就在這時,一個眼角帶著深深歲月痕跡的大爺,不經意間眼角的餘光掃到岸邊的雪地上有兩條車轍印。
那車轍印在潔白的雪地上顯得格外突兀,十分明顯,從岸邊直直地延伸到水裡。大爺心裡“咯噔”一下,多年的生活經驗讓他瞬間反應過來,很明顯,肯定是有車掉進去了。大爺不敢有絲毫耽擱,迅速掏出那部陪伴他多年,有些磨損卻依舊功能完好的手機報了警。
二十分鐘後,原本安靜得隻能聽見河水潺潺流動聲的橋下岸邊,一下子像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打破了平靜,熱鬨起來。閃爍著紅藍警燈的110警車,呼嘯著率先抵達現場,警笛聲劃破了冬日午後的寧靜;緊接著,裝備齊全的119消防救援車穩穩停下,車上的各種救援設備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屬的光澤;還有隨時待命,車身塗著醒目綠色十字的120救護車,也有序地停在了附近。消防員們動作嫻熟,迅速分工協作,做好準備工作。
其中兩個經驗豐富的消防員,相互配合著穿上專業的潛水裝備,那裝備穿在身上,顯得厚重又冰冷,但他們沒有絲毫猶豫,小心翼翼地潛入冰冷刺骨的水下。水下的世界黑暗且寂靜,隻有水流的湧動聲在耳邊回響,他們在這艱難的環境中摸索著,憑借著頑強的毅力和出色的專業技能,終於找到了那輛落水的車輛,並將鋼絲繩穩穩地固定在車上。
隨後,吊車發動,發出低沉的轟鳴聲,巨大的機械臂緩緩抬起,將車輛從水中緩緩吊了出來。張隊的屍體也隨之被發現,他的身體早已沒了生機,像一塊沉重的石頭,最後被殯儀館的車輛拉走,帶去那冰冷的停屍間。
法醫很快就對落水的車輛和張隊的屍體進行了初步的痕檢和屍體解剖。經過仔細檢查,車輛上並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每一處細節都顯示這似乎隻是一場普通的意外。法醫和自己的助理隨即走進了解剖間,那扇門緩緩關上,仿佛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解剖室內,燈光慘白得有些刺眼,氣氛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法醫和助理全神貫注地操作著,他們手中的工具像是在與死者對話,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經過一番嚴謹細致的檢驗,法醫最後的報告上寫的是醉酒後意外死亡。
從張隊的衣服上和嘴裡,都提取到了嘔吐物,嘴裡的嘔吐物堵住了氣管,導致窒息,然後導致車輛失控,最後連人在車一起落水。在胃裡的殘留物裡還發現了大量的酒精,這一切都似乎坐實了意外死亡的結論。一切檢查完畢以後,在整理屍體的時候,細心的法醫在張隊的胳膊上發現了幾處十分細小的針眼。
多年豐富的職業經驗告訴法醫,這些針眼絕對不是醫院的醫務人員所為,從經驗上判斷,這是長期吸毒留下的痕跡。但是這個法醫在體製內摸爬滾打多年,已然是個老油條,深知其中利害關係。他心裡清楚,一旦把這個發現寫到屍檢報告裡,必然會給相關部門帶來巨大的負麵影響,牽扯到的利益糾葛和複雜關係可能會讓自己陷入無儘的麻煩之中。
不過,在遞交報告的時候,出於職業的本能和一絲良心,他還是口頭告訴了負責該案件的警察。由於張隊的身份敏感,這個辦案的警察不敢有絲毫懈怠,深知此事的嚴重性,直接就把電話打給了自己的直屬領導,同時也通知了張隊的直屬領導。
領導一聽,心裡暗叫不好,這絕對是個醜聞啊,一旦傳出去,對整個部門的聲譽和形象都將造成巨大的打擊。最後兩個領導一商量,決定儘快結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將這個秘密深埋在黑暗之中。
就這樣,事情漸漸平息了下來,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一周後,林峰像個沒事人一樣,神態自若地回到了酒廠繼續上班。他每天依舊重複著熟悉的工作,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仿佛之前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一場遙遠的夢。
平靜的日子總是悄然無息地從指縫中快速流失,仿佛時間在這個寧靜的世界裡按下了快進鍵。轉眼間,距離過年就隻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
大街小巷漸漸有了節日的氣息,街道兩旁的路燈上開始掛起了喜慶的紅燈籠,那一抹抹鮮豔的紅,像是冬日裡燃燒的火焰,照亮了人們的心房;商家們也紛紛張貼起了寓意美好的春聯和福字,墨香在空氣中彌漫,處處洋溢著新年即將到來的歡樂氛圍。街頭巷尾,孩子們嬉笑玩耍,大人們臉上也帶著輕鬆的笑容,開始為新年購置各種年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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