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我們說到,歐宇和棉紡廠,廠長老杜達成了某種肮臟的交易後,信心滿滿的離開了棉紡廠。
歐宇離去後,廠長老杜獨自坐在辦公室裡,眉頭緊鎖,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他的手指在桌麵上無意識地敲擊著,眼神中閃爍不定,似乎在權衡著什麼。良久,一絲不懷好意的猥瑣笑容,緩緩爬上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仿佛一隻狡猾的狐狸,正暗自得意於自己即將得逞的陰謀。
他伸出手,一把抓起桌上的電話,粗糙的手指熟練地按下了一串號碼。電話接通後,他壓低聲音,對著話筒說了些什麼,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與神秘。打完第一個電話,他稍作停頓,緊接著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依舊是簡短而隱晦的幾句交談。隨後,他“啪”地一聲掛斷電話,站起身來,整了整有些褶皺的衣服,邁著略顯急促的步伐,朝著車間走去。
車間裡機器轟鳴,嘈雜的聲音幾乎要將人的耳朵震聾。老杜在這一片喧囂中,費力地尋找著趙莉娟的身影。終於,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專注地忙碌著。老杜快步走過去,拍了拍趙莉娟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出去。兩人走出車間,那嘈雜的聲音瞬間被拋在身後,周圍一下子安靜了許多。老杜臉上堆滿了笑容,看起來格外親切,說道:“小趙啊,明天早上跟我出去一趟。外地來了兩個重要客戶,你在廠裡工作這麼多年,做事沉穩,又是咱們廠的老員工了,跟我一起去應酬一下,幫襯幫襯。”
趙莉娟心中不禁泛起一陣疑惑。平日裡,這種出去吃吃喝喝應酬客戶的事兒,從來都輪不到自己,怎麼這次廠長突然找上自己了呢?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看著老杜那滿臉的笑容,又覺得或許隻是廠裡的安排有了變動。她思索片刻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日子在忙碌中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第二天晚上下班的時間。趙莉娟回到家,看著正在寫作業的兒子,滿是歉意地說道:“兒子,媽媽今晚廠裡有事,你自己出去吃點東西吧。記得吃完早點回來,彆到處亂跑。”兒子懂事地點點頭,說道:“知道了,媽媽,你忙你的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趙莉娟摸了摸兒子的頭,轉身走出家門,發動自己的汽車,朝著和廠長老杜約定的地點駛去。
很快,趙莉娟就來到了飯店。飯局已經開始,對麵坐著兩個陌生的男人,她之前從未見過。這兩人看起來一副生意人的模樣,穿著講究,舉止卻帶著幾分油膩。整個飯局上,大家有說有笑,看似氣氛融洽,可趙莉娟總覺得這其中隱隱透著一絲怪異。
不知不覺,飯局接近尾聲。廠長老杜看了看表,又看了看趙莉娟,笑著說道:“小趙啊,你先回吧,我們三個換個地方再喝點,好好聊聊生意上的事兒。”趙莉娟一聽這話,心裡頓時明白了幾分。她在廠裡工作多年,這種場合見得多了,心想這三個老家夥肯定是要出去找些不正當的樂子,說不定就是去嫖娼。
就在這時,對麵二人其中一個擺了擺手,說道:“我就不去了,我來之前給我一個親戚帶了點禮物,明天早上我還得趕早走,今晚得給人家送過去。”老杜聽了,眼睛一轉,看了看趙莉娟,然後又看向該男子,說道:“要不這樣吧,你把你親戚家的地址告訴小趙,讓小趙替你送過去。反正她回去順路,也不麻煩。”該男子一聽,連忙擺手說道:“這怎麼好意思啊,還是我自己去吧,哪能麻煩小趙呢。”趙莉娟見狀,出於禮貌,趕忙說道:“沒事,現在時間也還早,開著車一腳油的事兒,不麻煩的。”該男子略帶醉意,眼神有些迷離,猶豫了一下後說道:“行吧,那就麻煩你了啊,小趙。東西在我車子的後座上放著一個黑色雙肩包,你直接把包替我帶過去就行。”說著,他隨手就把車鑰匙扔給了趙莉娟。
趙莉娟接過車鑰匙,禮貌地笑了笑,隨即轉身下樓。來到飯店門口的停車場,她很快找到了那輛車,打開車門,後座上果然放著一個黑色雙肩包。她將包拿下來,關好車門,把包放在自己汽車的副駕駛座位上。然後,她又仔細地將男子的汽車鎖好,拿著車鑰匙再次回到飯店,把鑰匙交還給了那名男子。
之後,趙莉娟發動自己的汽車,按照男子給的地址駛去。一路上,城市的霓虹燈閃爍,街道上車水馬龍。大約過了二十幾分鐘,她來到了男子所說的地點。這是一個略顯偏僻的小區,周圍環境有些昏暗。趙莉娟停好車,拿出手機,按照之前男子給的號碼打了過去。電話接通後,她說道:“喂,你好,我是幫某某送東西過來的,我已經到小區門口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好的,你稍等一下,我馬上下來。”
過了大概五分鐘左右,一個青年男子從小區裡走了出來。趙莉娟搖下車窗,將黑色雙肩包遞給了他。青年男子接過包,簡單地道了聲謝,便轉身走進了小區。趙莉娟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發動車子離開了。在她看來,這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所以根本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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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轉過天來,當清晨的陽光剛剛灑在廠區的時候,趙莉娟像往常一樣走進廠子,工作服都還沒來得及換。突然,兩個神情嚴肅的警察出現在她麵前,其中一名警察說道:“趙莉娟,請跟我們到保衛室一趟。”趙莉娟心中一驚,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警察沒有過多解釋,隻是重複道:“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無奈之下,趙莉娟隻好跟著警察來到了保衛室。一進保衛室,一名警察便嚴肅地詢問道:“早上有人報警說昨晚在某某飯店用餐的時候丟了點東西,報警人說當時你也在場。我們過來呢,隻是走個流程問問你,你拿沒拿?”趙莉娟一聽,頓時一臉的疑惑,瞪大了眼睛說道:“我沒拿啊,我比他們先走的,不信你可以問問我們廠長去。”該名警察臉上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再次問道:“你確定沒拿?”趙莉娟斬釘截鐵地說道:“確定,我肯定沒拿。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呢!”該名警察聽後,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在筆錄上簽個字,然後就沒你的事了。”
趙莉娟心裡沒鬼,想著這可能真的隻是個誤會,簽個字澄清一下就好了。於是,她沒多想,拿起筆,在筆錄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簽完字後,她以為這個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便像往常一樣準備去工作。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件看似簡單的小事,卻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正悄然醞釀著,不僅讓她丟了工作,還差點給她帶來牢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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