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我們說到,孫紹興複仇的火焰燒到了棉紡廠,直接把廠長老杜連靠在嚇的尿了褲子。
孫紹興穩穩地落座於老杜那氣派的老板椅上,椅子發出一陣細微而悠長的吱呀聲,在這寂靜的辦公室內,仿佛是死神奏響的餘音。桌麵上,那把菜刀宛如一頭剛狩獵歸來的猛獸,血跡斑斑,刀刃上凝固的血漬,好似一條條張牙舞爪的扭曲蚯蚓,正散發著陣陣令人作嘔的氣息,刺激著孫紹興的鼻腔。孫紹興伸手拿起桌上那遝潔白的紙巾,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手臂青筋暴起,開始用力擦拭手上迸濺的血漬。然而,血漬在高溫與空氣的雙重作用下,早已變得異常粘稠,像一層頑固的膠水,緊緊地黏附在他的皮膚上。儘管孫紹興使出渾身解數,不斷變換擦拭的角度和力度,血漬卻依舊牢牢地附著在手上。不一會兒,潔白的紙巾被染成了觸目驚心的暗紅色,碎屑如同雪花般殘留在他的指縫間。孫紹興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將手中滿是血汙的紙巾狠狠砸向地麵,索性不再做無用功。
緊接著,他伸手從衣兜裡掏出一包皺巴巴的香煙,煙盒在他手中被捏得發出輕微的聲響。孫紹興抽出一根香煙,熟練地叼在嘴上,掏出打火機,火苗“噌”的一下竄了出來,瞬間點燃了香煙。煙霧如同一條靈動的白蛇,瞬間彌漫開來,將孫紹興籠罩其中。孫紹興深深地吸了一口,肺部被辛辣的煙霧填滿,隨後又緩緩吐出,臉上緊繃的神情逐漸鬆弛,仿佛剛才的血腥衝突隻是一場虛幻的夢境。煙霧在他眼前繚繞,模糊了周圍的一切。隨後,他放下手中的打火機,拿起手機,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如跳舞般快速按下三個數字——110。電話很快被警務部門的接線員接通,孫紹興語氣極為平靜,聲音波瀾不驚,仿佛剛才發生的驚心動魄的砍人事件,與他毫無關聯:“我要報案,地點西郊棉紡廠,我把廠長砍了,你們快點派人來吧。”說完,他果斷地掛斷電話,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目光透過繚繞的煙霧,凝視著前方,等待著警察的到來。
大概過了不到十分鐘,警笛聲由遠及近,如同洶湧的潮水,瞬間響徹整個廠區。孫紹興雙手被手銬緊緊銬住,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的皮膚微微發顫。兩名警察一左一右,架著他從廠區辦公樓裡走了出來。刺眼的陽光毫無保留地灑在孫紹興的臉上,勾勒出他堅毅的輪廓,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在地上。與此同時,廠長老杜也被醫務人員用擔架抬上了救護車。老杜臉色蒼白如紙,仿佛被抽乾了所有的血色,眼神中滿是恐懼與不甘,宛如一隻受傷的困獸。他身上的傷口還在不斷滲血,鮮血如同涓涓細流,染紅了擔架上的床單,在陽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就在這時,王闖乘坐的出租車風馳電掣般趕到了棉紡廠大門口。王闖心急如焚,車門還未完全打開,他就像一隻離弦之箭,迫不及待地衝了出去。他一眼就看到了戴著手銬的孫紹興,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立刻飛快地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這事怎麼能輪到你一個人乾呢?再說了,就算你想乾,好歹也把我叫上啊!”兩名警務人員見狀,迅速上前阻攔,大聲嗬斥道:“你是乾什麼的?無關人員,離遠點!”孫紹興趕忙解釋道:“他是我侄子。看在我自首的份上,麻煩二位容我點時間,我和我侄子說幾句話。”兩名警察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後微微點頭,默認了孫紹興的請求。
孫紹興看著王闖,目光中滿是慈愛與關切,宛如一泓溫暖的清泉:“闖子啊,叔一個人能乾的活,何必拉上你呢?明明一個人就能搞定的事,非要牽扯兩個人進來,那不是傻嗎?叔也想過,這事忍一忍就過去了。可這口惡氣不出,叔怕自己憋屈死。所以,這事叔必須得做,也隻能由叔來做。闖子,給濤打電話,讓濤馬上回來。”話音剛落,警察便催促道:“行了,差不多得了!有什麼話,到了看守所探監的時候再說。”說著,警察用力將孫紹興塞進了警車後座,隨後關上車門。警車緩緩啟動,車輪卷起一陣塵土,漸行漸遠。
時間來到下午三點,陽光透過醫院病房的窗戶,宛如金色的紗幔,灑在李鑫的病床上。葉濤愁眉不展地坐在床邊,眉頭緊鎖,唉聲歎氣道:“這都怎麼想的?都這把年紀了,還這麼衝動!哎,他進去倒是靜心了,把這爛攤子全扔給我了。”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接著說道:“這樣吧,興叔的前妻現在工作也沒了,我之前和她溝通過,她說要陪孩子去奉陽上學。一會兒,闖子、彪子、壯壯,你們把他們送到奉陽。興叔進去了,咱們在外麵的人,絕不能再讓他們母子受到任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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