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寧滿臉震驚,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他猛地扭頭看向猛子,嘴巴大張,過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說道:“哥們,牛……牛逼啊!你這手絕活兒是在哪練的啊?”那語氣裡,滿是不可思議與由衷的欽佩。
猛子挺了挺胸膛,臉上洋溢著掩飾不住的驕傲,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大聲說道:“在中東那連年戰火的地界混,沒有點保命的絕招,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說話間,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對往昔驚險歲月的追憶,仿佛又回到了那片硝煙彌漫的戰場。
葉濤,麵色沉重的說道:“彆吹牛逼了,趕緊把船開過去。”
李寧也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與期待,迫不及待地說道:“這次肯定是黎嘯聰了,真沒想到襄平市的黑道一哥,居然真的就死在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搓著雙手,臉上的神情就像是已經看到了大功告成的畫麵。
三人說話間,漁船快速緩緩靠了岸。船還未完全停穩,葉濤便一個箭步第一個跳了下去。然而,他並沒有急著去檢查倒地的兩人之中是否有黎嘯聰,而是徑直衝向陸巡,一把拉開後車門,雙手用力,將徐彪從車裡拉了出來,緊接著迅速地給徐彪鬆綁。
與此同時,旁邊傳來了李寧憤怒的叫罵聲:“他媽的,又上當了!這兩個人都不是黎嘯聰。這個逼養的還真是屬狐狸的,太他媽的狡猾了!”李寧氣得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一腳狠狠地踢在旁邊的石頭上,石頭被踢得滾出去老遠。
葉濤一邊專注地給徐彪鬆綁,一邊語氣沉穩地說道:“算了,有可能一開始他們就識破我們的計劃了。其實仔細想想也很合理,黎嘯聰能在襄平市這麼多年屹立不倒,自然不會這麼輕易上當,不怪你們,怪我把事情想簡單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懊惱,微微低下頭,眼神中透露出自責。
此時,在一處極為隱蔽的高地上,黎嘯聰和歐宇正蹲在茂密的草叢後麵,拿著高倍望遠鏡靜靜地觀察著這邊的一舉一動。
歐宇眉頭緊皺,臉上滿是焦急與疑惑,低聲說道:“接下來怎麼辦?要不要趁其不備,反弄他們一下?”他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腰間的手槍,隻要黎嘯聰一聲令下,他隨時準備衝出去。
黎嘯聰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睛依然緊緊地盯著望遠鏡,說道:“你沒發現對麵都是高手啊。此行的目的,就是拿回賬本,或者是毀掉,總之隻要賬本不外流就行。再說了,還有一顆雷沒引爆,這顆雷要是引爆了,足可以讓他粉身碎骨。”他的聲音低沉而陰冷,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歐宇滿臉疑惑,眼睛裡寫滿了不解,追問道:“還有雷?什麼雷?”他歪著頭,緊緊地盯著黎嘯聰,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答案。
黎嘯聰麵對歐宇的詢問,隻是神秘地笑了笑,並沒有作答。他緩緩地放下望遠鏡,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可見他這個人的性格是多麼狡猾、多麼謹慎,自己的計劃,就算是身為左膀右臂的歐宇也不知道全貌。
黎嘯聰收回望遠鏡,然後說道:“走吧,事辦完了,再看下去已經沒意義了。”說完以後,二人貓著腰,小心翼翼地向路邊的一輛黑色越野車走去。歐宇快速地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發動車輛,然後緩緩地駛離這個十分偏僻荒涼的邊境線,車子在土路上留下兩道長長的煙塵。
與此同時,河岸這邊,葉濤已經完全將徐彪身上的繩子全部鬆開,動作輕柔地慢慢撕下了徐彪嘴上的寬膠帶。
徐彪眼中蓄滿了淚水,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終於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他帶著哭腔說道:“姐夫,對不起,是我把事情搞砸了。”他的肩膀微微顫抖著,滿心都是愧疚與自責。
葉濤抬手輕輕地拍了拍徐彪的肩膀,眼神中滿是關切與安慰,說道:“說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你沒事比什麼都好。這次怪我,是我太低估黎嘯聰了。對付他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咱們家不能再有人出事了。對了,你是怎麼被他們發現的?
徐彪吸了吸鼻子,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說道:“昨天晚上我和你彙報完他們的動向以後,我怕出差錯,就一直在車裡盯著來著。半夜的時候太困了,我就睡著了,然後就被他們的人給按住了,再然後就被帶到這裡了。”他低著頭,不敢直視葉濤的眼睛,聲音裡還帶著一絲後怕。
葉濤歎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還好他們沒對你做什麼,要不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姐解釋啊。”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輕輕地拍了拍徐彪的後背。
此時李寧和猛子已經費力地把岸邊的三具屍體抬上了船,屍體沉重,兩人累得氣喘籲籲,與此同時,猛子也迅速地將地上的血跡處理乾淨,他用事先準備好的沙土覆蓋在血跡上,然後用鏟子反複地鏟動,直到地麵看起來和周圍無異。
李寧直起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隨即對葉濤說道:“行啦,你倆就彆在這煽情啦,有什麼話去對岸說。邊防巡檢要是過來,咱們就都完了。再說了,還有條船在那飄著呢。”他一邊說著,一邊焦急地向四周張望著,生怕邊防巡檢突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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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上船後,猛子熟練地掌握著船舵,發動機發出“嗡嗡”的轟鳴聲,船隻如離弦之箭般快速地追上了正在隨波漂流的漁船。
李寧身手敏捷,先一步跳了上去,看著兩個裝錢的行李箱,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說道:“雖然沒能殺了黎嘯聰,但也不算虧,這不是還有一千萬呢麼。”說話的同時,他雙手用力,把兩個行李箱扔到了另一隻動力沒有損壞的漁船上,行李箱落地時發出沉悶的聲響。
猛子皺著眉頭,看著幾具死屍,問道:“這四具屍體和這條船怎麼處理?”
李寧看了看幾具死屍,臉上露出一絲狠厲的神色,說道:“還能怎麼樣,把咱們船上三具屍體也都抬過來,連同這條船上這具,一並扔到船艙裡,然後用槍把船底擊穿,直接沉入河底。”他一邊說著,一邊做了個開槍的手勢。
葉濤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一絲猶豫,說道:“這麼乾,這個活乾得也太糙了吧。”他覺得這樣的處理方式太過草率,可能會留下隱患。
李寧笑著說道:“那我問問你,怎麼才不叫糙啊?難不成你要把他們帶回國,再買一塊墓地,然後再立個碑啊?
葉濤直接被李寧的話給氣笑了,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在藍牙耳機裡說道:“覃越,剛才丟掉的槍還能撈回來麼?”
覃越在耳機裡回答道:“能,我沒扔那麼遠。
葉濤隨即說道:“你把槍撈出來,然後把船底擊穿。”他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覃越笑著說道:“怎麼,這是要毀屍滅跡唄。
隨著幾聲“噗噗”的沉悶槍響後,這條失去動力的漁船船底被擊穿,河水如猛獸般快速從彈孔處灌進船艙。船身開始慢慢下沉,激起一圈圈的漣漪,最後直至消失在水麵上,四具屍體也隨著船隻沉入了冰冷刺骨的河水裡。到此時,這四個人已經感受不到河水的冰冷。這就是混黑社會的下場,這也應了那句話: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也許這種身份曾經賦予了他們無限風光,會讓他們的財富積累比普通人更加容易一些,但這是有代價的,代價就是隨時可能會麵對監獄的高牆電網,或者是橫死街頭。命運是公平的,回報和風險都是同等的,一些看似捷徑的道路,實則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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