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工作很忙吧。”許疏桐閒著也是閒著,喜歡找點事乾。
比如嚇唬不知所措的小輩。
周娜頓時警鈴大作,感覺麵前哪裡是寧媽媽,這不是勞動局來查了嗎。
她急忙道:“沒有,我們公司挺正規的,一般不加班的,加班有加班費。”
休想破壞她這月薪五萬的工作!
她們小鳴洲發展老好了。
“我平日這時間都躺在家裡床上了,這兩天是正趕上老總出差。”
“李雲皓?”許疏桐問道。
“對呢,李哥人很好的。”周娜應聲。
想來也是寧川同家裡說的。
寧川不管兩人聊天,隻是把蓮藕湯打開遞給周娜吃。
寧媽媽也解釋道:“聽寧川介紹了,說你們很照顧他。”
“沒有的,他年紀小,而且平時也在照顧我們。”
周娜跟寧媽媽客套著。
但寧川沒有,寧川其實隻說了李雲皓搶著當了他們公司房東強行收他房租,還有當他麵管他叫大豆公主的事情。
哦,對了,寧媽媽還聽見他們倆人在電話裡蛐蛐人家是大倒黴蛋,完全是告狀。
這麼說來,仇很大啊。
但這並不妨礙她拚湊出一個相當立體的形象來。
她自己的兒子,她明白的。
許是年少時的陪伴太少,寧川天生就不是個外放的性格,有點什麼小心思都含在自己心裡。
但也會跟個小倉鼠似的,去招一招,甩一甩,總能從頰囊裡扒拉出兩顆瓜子來。
所以,也不外乎寧聽白成天逗著自家兒子。
那樣最起碼會垮下那張冷臉,哼一聲或者翻個白眼再走。
但這次回來,寧川不一樣了。
短短幾個月,他有了能分享的夥伴,有了屬於自己的小故事。
李雲皓和周娜兩個人,給予寧川的,是他最缺少的陪伴。
她都能想象到,如果這次報道沒有這兩個人。
寧川會怎樣冷著一張臉,然後把事情辦好。
他能辦好的,他向來如此,寧川很獨立,也習慣一個人做事。
但這並不能代表他喜歡這樣。
本體也隻是一個喜歡撒嬌的小孩罷了。
或者說,沒人能不喜歡撒嬌,隻是身邊沒有適合去撒嬌的人罷了。
寧川真的很幸運,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兩個如此契合的朋友。
周娜最後還是剩了兩個燒麥塞不下了,她把湯全喝了,也就沒地方了。
寧川眼巴巴看著,周娜就翻了筷子塞進寧川嘴裡。
這是當著寧媽媽的麵。
不當麵,她就不翻筷子了。
寧川很乖的,一口一個,腮幫子裡麵容量很大。
平時在家吃飯哪有這麼老實,看得出是被投喂習慣了。
不過,寧媽媽很是疑惑,川小貓這麼能吃,怎麼會一點肉肉都不長呢。
一聽這麼高的個子115斤,寧媽媽的心都碎掉了。
那寧川是沒聽見,聽見了也要打含糊。
他肯定不能告訴他媽媽,他還有更瘦的時候,就比如高考前的那一段時間。
周娜家的小區,寧川都記得路了,他指揮著親爹,左轉右轉開到樓下。
周娜拎著自己吃剩的飯盒子下車,跟寧爸寧媽擺了擺手,就踩著高跟上樓去了。
寧川乖乖跟著父母回家。
過了那個久彆重逢的興奮勁,寧川也蔫下來了。
天也不早了,他老實拋棄自己父母回屋玩自己去了。
實際上也就是想念自己的床了。
還是自己的床睡得舒服。
宿舍,宿舍也湊合吧。
說他矯情他也認了,拜托,排骨精睡硬床真的會很痛。
是那種一覺醒來,自己讓自己的骨頭打了一頓的感受。
忍不了一點。
也累了十多天了,沒多一會兒,寧川就抱著枕頭睡著了。
夏天的夜總是不平靜的,但這都與高樓中安睡的寧川無關。
喧鬨了一整宿的知了沒了動靜,天邊一抹橙色慢慢爬上天空。
在軍訓時期養成的生物鐘不是一天兩天能改變的,寧川沒用人叫,六點多就醒了。
他躺回去睡回籠覺又睡不著,便爬起來把自己行李箱的衣服拿出來洗。
寧聽白是長期的作息良好,這時正坐在露台的沙發上,看著自家兒子一趟趟跑上跑下忙得很。
不同顏色的衣服寧川一股腦塞進洗衣機了。
心是好的,但被王阿姨發現後,隻能撈出來重洗,人也被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