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實多慮了,肖教授才懶得綁他,費那力氣乾嘛呢。
寧川穿戴整齊下樓的時候,肖教授正站在那裡擦車。
昨天一陣子冰雹過去,肖教授車蓋子上一個坑兩個坑,好幾個坑。
“不修嗎?”
“修啥啊,湊合開得了。”
好吧,肖教授本來家也是在西部偏北,受災沒有很嚴重。
現在送車子到修車廠去排隊,估計沒有一個月根本就出不來。
“哎呀,終於輪到我敬地主之誼了,你個小子來燕京也不吭聲,隔三差五打一照麵,怎麼,你還怕我不成?”
對啊。
怕給他留燕京不讓走。
寧川能在燕京待20年,肖教授不就是罪魁禍首嗎。
他當年本科沒畢業被騙著直博就是到肖教授手底下,讀了5年博士又乾了3年博士後。
他跟著肖教授有樣學樣,要不能乾了那麼多年分幣沒掙著嗎。
想想好難過啊,都是肖教授給他帶壞了。
車子過了北站還往南,一路又進了二環,寧川覺得不對勁了。
上哪吃飯啊,開這麼遠。
“老肖,你有詐。”
“讓你猜對了,挑完事你倒是想跑,來燕京幾個月了?”
“兩個多月了。”
“可真行,下去。”
車停在胡同外,從這裡繞過去還算抄了近路。
朱漆大門,濃烈且深沉,除了顯得嚴肅外,一看就是新刷的漆。
兩側上書“古井觀雲思過往,柴扉向月守清平。”
頭上橫批,“雲淡風輕。”
匾是老的,也不知道是誰家故居,但現在是做了經營看著檔次不低。
“風輕不了,我後天就回江城了,吃不了這頓飯。”
“不行,你自己惹得麻煩,曹院和徐部長可都在等你,你難道想讓我去跟他們麵對麵交流嗎?”
“那可不,多好的機會。”
“好機會你不去。”
社恐,師生倆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肖教授死拽著寧川不讓走,寧川就死扒著門框不撒手。
“寧總,肖教授,你們這是?”
市長也正好到庭院門口,一眼就看見了兩人。
“我們沒事。”
“對,飯前先鍛煉鍛煉。”
拙劣了謊話,心虛的表情,沒人能看不出他倆在乾什麼。
但有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沒必要點破。
“哦,那鍛煉完了嗎?我們一起?”
“行行行。”
“好呢。”
哼。
師生倆依舊是相看兩生厭。
一進屋,材料院曹院長和徐部長已經到了。
“劉書記那裡實在忙不開,讓我過來替他表達一下感謝啊,確實啊,是長見識了,這次事件,寧川幫忙很大。”
市長還沒坐下就開口客套上了,甚至連自家領導也捎帶上了,要不人家是市長呢。
寧川小卡拉米一隻,坐在那裡也不敢動,就乖乖眨了眨眼睛。
徐部長笑道:“沒事,有用就好,曹院打電話給我說他們頭號掛名對象,我還說這頭號掛名對象?誰啊,寧川啊,那確實擔得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