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隔世?
也不算吧。
就是站在現在這個經曆過的角度再回看他當年最苦澀掙紮的日子,依舊是五味雜陳。
說不清到底在糾結什麼,但就是莫名酸澀。
其實沒啥意義,他已經快十年沒跟那兩人聯係過了,電話也換了,家都搬了好幾次了。
寧川能感受到丁硯不太高漲的情緒,但路是他自己選的,疤也是他自己揭的,總沒辦法說啥。
“你吃不吃冰啊。”
“吃冰,這馬上都十二月份了……”
“走嘛。”
………………
江大這邊不太清楚,但他們學校門口有一家很好吃的冰鋪。
寧川要的抹茶牛奶刨冰,丁硯拒吃,他看著都牙疼。
寧川今天還穿了一個短款的麵包棉服,坐在甜品屋的秋千椅上滿滿當當一隻。
穿著這麼多,然後在店裡吃冰。
那咋了,吃冰又不一定是因為熱。
“唔,冰牙。”寧川縮縮脖子,是有點涼。
那晾一會再吃。
“你是noip一等獎然後noi拿的銀獎?”
“嗯。”丁硯點點頭。
“我讀高一的暑假參加過一次。”
然後就發現他確實不太擅長這玩意。
“你不是物理化學學的比較好。”
“哦,那個就參加的更多了,物理競賽高二高三都參加過,拿過全國27名。”寧川美美嘚瑟道。
“金獎啊,那不是可以保送燕北嗎?”
寧川眨眨眼。
“啊哈哈,我那不是不想學物理了嗎,就考個高考試試。”
寧川低頭舉起勺子就往嘴裡送。
冰冰冰!冰牙。
真的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他要是知道過了七八個月會迷瞪的清空一下內存,誰會放棄保送啊。
那時候仗著成績好真就是很嘚瑟,根本看不起保送。
就跟徐逸良一樣的臭屁樣,但人家可考了個狀元呢。
不過都不重要了,他現在都在華工讀到大三了。
感覺很棒,比當年自己一個人在燕京棒多了。
丁硯抿嘴沒有說話,好吧,不是很理解這種天才。
寧川慢慢悠悠把自己麵前的一大碗牛奶冰吃完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閒天。
關於丁硯家庭的事情,也看得出他並沒有那麼避諱。
說到底應該也是釋懷了,就是這東西永遠是虱子它不咬人也膈應人,一想起了就得難受兩天。
其實這兩口子也行,現在丁硯有錢了有本事了,倆人也沒說突然變了態度圍上來,真就當丁硯這孩子不存在了一般。
可能都是在一個城市生活,也要點臉麵吧。
周娜知道這事都羨慕壞了,她家那兩個姨實在不好應付。
她這都已經把當地的房子賣了,又帶父母離開縣城到江城這邊住。
結果這倆姐妹找不到她家就約好了去騷擾人家新住戶,沒辦法,人家隻好給周娜打電話,叫她來解決。
周媽媽也是心死了,周娜不想同她母親說這事兒。
便瞞著父母拿了四十萬給小姨二姨來找,她就拿彙款單給二姨看說是一家二十萬都給小姨了,讓她倆自己鬨去。
這辦法能撐多久不知道,但目前是消停的。
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們作為朋友勸慰一下可以,幫忙總是幫不上的。
尤其丁硯這種童年陰影,那他能咋辦,還給丁硯找個爸媽嗎。
“我也不知道說啥了,但拋開工作不談,咱也都哥們,心裡不舒服就找我。”
或者找李雲皓呢,他一下就能給丁硯嚇得沒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