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字斟酌句的對外環境下,經常會習慣性地忽略寧川的年齡。
實際上還是個跟他兒子差不多大的孩子呢。
黃成玉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突然一陣顫栗從背後襲來,他趕緊甩頭回去看。
寧川被黃總的動作驚到也抬頭看。
“爸,這裡。”
來者自然跟寧川有三分像,都是一笑起來眉眼會彎成線的角色。
但同樣的溫和給人的感覺卻不同,寧川的溫和是像地上吃草的兔子,而眼前的溫和是類似於吃飽後假寐的獅子看待懷裡兔子的態度。
隨性的外表可容不下這不安分的野性。
真無害和裝無害他還是分得清的。
麵對這個人,他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
“得叫您寧先生吧,我是東風汽車廠的總經理黃成玉。”
“喔,大領導,”寧聽白在自己褲子上擦了擦手,回握道:“您好,我是寧聽白。”
硬實、粗糲、繭多的都不知道這是乾過什麼了。
黃成玉幾乎不可見的挑了一下眉,說實在的他還沒有應付如此情況的經驗,有點太詭異了。
“您是當過兵吧?”寧聽白依舊是那副笑模樣。
在野外待習慣了,他隻是下車巡視了一下環境,但好像嚇到人了。
沒見過要人命的敵人是不會意識到這種來自於動物本能的條件反射的。
比如他家兒子就樂得牙都快著涼了,想來也是一如既往的少根筋。
“對,二十多年前了,後來轉業就在汽車廠學技術,乾到現在。”
寧聽白笑了笑。
黃成玉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既然聊到這了,那大概是軍人特性吧,都是社會主義和平年代了,哪有那麼多的殺人犯,他也太敏感了。
幸虧沒聲張,要不然也太冒昧了。
“走嘛?”寧川甩甩才從書包裡抓出來的門卡。
彆在地庫聊了唄,黑漆漆的。
九點多了,大家都已經在工位上坐好了,電梯正是空閒的時候。
寧川按下16層的按鈕,靠在廂壁上聽倆老頭憶往昔崢嶸歲月。
他爸這幾十年到底都乾啥了,不是跟他說平時在外邊當無業遊民嗎。
騙子。
不過寧川特彆小的時候,寧聽白還挺忙的,經常不在家。
這不巧了嗎,他媽也不在家,寧川三歲以後就是姥姥姥爺在照顧了,反正當時許書瀾才十二、三歲,便一起照顧了。
不過還是不一樣,依照現在兩人形影不離的出任務方式,當年他爸單獨出去又是為什麼?
反正老頭天天就騙著他玩吧。
小時候他被老師罰抄了,讓他爸幫著抄兩行,他爸說他沒讀過書不識字。
還偷吃他舅給他寄回來的巧克力,被發現了就說小時候窮沒吃過。
不過說從小打拳這個他信,長了兩年比碗口粗的樹一拳下去說倒就倒,狠狠威懾了寧川很多年。
現在想想……不能是提前鋸斷的吧!
寧川現在能這麼不靠譜,有他親爹99的功勞。
“唉。”寧川莫名其妙地歎了口氣。
聽得後麵兩人直好奇,這又是怎麼了?
“老於,客人來了!”
寧川出來電梯沒走太遠就是一嗓子。
合著歎氣是為這獅吼功做準備呢。
這單層兩千多平,其實寧川的聲音沒辦法傳那麼遠,但奈何他站在大家辦公室的門口喊。
16層能出來的都出來了,李雲皓走過來借著身高揉了揉寧川的腦瓜頂,然後就走過去了。
“黃總早啊,咱這邊。”
他趕緊把在場三人劃分了一下,要接待的合作方,來上幼兒園的同學還有同學家長。
李雲皓同家長點點頭,先帶著黃成玉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