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溝橋下的永定河泛著詭異的熒光,陳奕飛的倒影在水麵扭曲成七道殘影。為首的神秘人摘下兜帽,露出與遊艇墨鏡男一模一樣的麵容,隻是左臉頰多了道新鮮的刀疤。
"二十年了,終於等到這一天。"他輕撫刀疤,"當年你父親就是在這裡,把我推進時空裂隙的。"
"你到底是誰?"陳奕飛握緊合影。
"我是天璣,也是你父親創造的"時空錨點"。"男人突然扯開襯衫,心口處嵌著塊發光的晶體,"看見沒?這就是黎明計劃的核心——用活人做容器的量子電池。"
"所以你們綁架年輕人做實驗?"陳奕飛想起倉庫視頻裡的青年。
"錯了。"天璣突然癲狂大笑,"我們不是綁架,是拯救!當2012年世界末日預言成真時,是北鬥七星用時空裂隙拯救了人類。"
"胡扯!"柯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陳奕飛回頭,看見她和羅羅舉著攝像機從蘆葦叢鑽出,"2012年根本沒發生末日!"
"那是因為我們成功了。"天璣突然指向夜空,"看見那顆最亮的星星了嗎?那不是北極星,是我們在平行宇宙點燃的太陽。"
"等等!"羅羅調整攝像機角度,"你說的這些太科幻了,能說點觀眾聽得懂的嗎?比如...你們是怎麼穿越時空的?"
"通過引力波共振。"天璣突然從懷中掏出個懷表,"就像這樣——"
懷表打開的瞬間,整個盧溝橋開始震動。柯嫣的攝像機突然黑屏,羅羅的手機自動播放起《新聞聯播》片頭。
"這是時空亂流的征兆。"李步雲的聲音從藍牙耳機傳來,"飛哥,我在科技塔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你們快走!"
"來不及了。"天璣身後的六人同時掀開兜帽,露出與王誌強、王揚等人一模一樣的麵容。
"這是鏡像人!"宋美豔的聲音從河麵傳來。陳奕飛轉頭,看見她駕駛快艇衝破熒光水幕,"他們是用你們的dna克隆的!"
"準確來說,是平行宇宙的你們。"天璣把玩著懷表,"比如這位——"他指向"王誌強","在他的宇宙裡,你們早已被紅星集團滅口。"
真正的王誌強從蘆葦叢躍出,與鏡像人扭打在一起。"誠達,用電磁脈衝!"他大喊。劉誠達從背包掏出裝置,藍光閃過,所有鏡像人瞬間定格。
"現在!"陳奕飛衝向天璣,卻發現對方早已消失。懷表躺在地上,背麵刻著:"去798藝術區,第三個電話亭"。
798藝術區的霓虹燈下,陳奕飛踹開生鏽的電話亭。泛黃的電話突然響起,是父親的聲音:"兒子,帶著天璣的懷表去故宮太和殿,正午十二點整。"
"爸?你還活著?"陳奕飛聲音顫抖。
"我在時空裂隙等你。"電話掛斷前,傳來父親的咳嗽聲,"記住,千萬不要相信戴眼鏡的人..."
故宮午門的銅鐘敲響第十二聲時,陳奕飛推開太和殿的門。陽光穿過藻井,在地麵投射出北鬥七星的光斑。李步雲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飛哥,小心!"
陳奕飛本能地翻滾,躲過從天而降的鎏金香爐。抬頭看見李步雲正站在藻井下,手中握著父親的懷表。
"你怎麼會在這裡?"陳奕飛驚問。
"我也想問你。"李步雲推了推眼鏡,"十分鐘前我還在科技塔,突然就出現在這裡。"
"因為你們都被時空錨點選中了。"天璣的聲音從龍椅後傳來,"現在,見證真正的黎明計劃——"
龍椅緩緩升起,露出直通地底的電梯。三人乘電梯而下,來到個巨大的圓形空間。牆上密密麻麻的監控畫麵顯示著不同時間線的北京:有的在燃燒,有的被洪水淹沒,有的天空飄著金屬飛艇。
"這是時空管理局。"天璣張開雙臂,"我們的任務就是修正所有可能導致世界末日的時間線。"
"那紅星集團呢?"陳奕飛質問。
"他們是我們的敵人,也是我們的盟友。"天璣指向某個監控畫麵,"看見那個戴墨鏡的年輕人了嗎?他是另一個時空的你,正在策劃用核武器改變曆史。"
"所以你們綁架他做實驗?"李步雲皺眉。
"不,我們在拯救他。"天璣突然按下按鈕,監控畫麵裡的"陳奕飛"被吸入時空裂隙,"每個被選中的人,都會成為時空錨點,永遠守護人類文明。"
"包括我父親?"陳奕飛握緊懷表。
"是的。"天璣點頭,"他就在時空裂隙的最深處,等著你去救他。"
就在這時,地麵突然劇烈震動。柯嫣的聲音從陳奕飛口袋裡的手機傳來:"飛,盧溝橋的時空裂隙擴大了!整個北京城都在..."
通話突然中斷。李步雲的眼鏡突然彈出全息投影:"飛哥,引力波指數突破臨界值,我們必須關閉時空管理局!"
"怎麼關?"陳奕飛大喊。
"用天璣的懷表!"李步雲指向牆上的星圖,"對準天樞星的位置!"
天璣突然撲向陳奕飛,卻被李步雲用激光筆射中眉心。"對不起,我父親的筆記裡說過,戴眼鏡的人最危險。"
懷表嵌入星圖的瞬間,整個空間開始坍縮。陳奕飛最後看見的,是父親從時空裂隙伸出的手。當白光吞噬一切時,他聽見柯嫣在遠處呼喊:"飛!你在哪?"
再次睜開眼時,陳奕飛發現自己躺在後海老槐樹下。柯嫣正用濕毛巾給他擦臉,周圍站著劉誠達、王誌強等人。
"發生什麼了?"陳奕飛坐起。
"你在橋上暈倒了。"柯嫣遞來手機,"看新聞,紅星集團突然宣布破產,所有高層集體自首。"
手機裡播放著羅羅的現場報道:"本台記者在紅星集團總部見證奇跡——董事長周建軍帶著全體高管走出大廈,向警方投案自首..."
"那時空管理局呢?"陳奕飛急問。
"什麼時空管理局?"李步雲推了推眼鏡,"你發燒說胡話了吧?"
陳奕飛突然意識到什麼,低頭看向手腕——原本紅星紋身的位置,多了個北鬥七星的胎記。他抬頭望向老槐樹,樹洞深處閃過一道幽藍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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