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華盛頓特區,白宮。
總統先生被特勤局的特工用一種近乎粗暴的方式從睡夢中搖醒,他甚至來不及發怒,就被那張慘白如紙的臉和一句簡短到恐怖的彙報,瞬間抽乾了所有睡意。
“上帝……出事了。”
戰情室裡,氣氛凝固如水泥。巨大的電子地圖上,隻有一個圖標在瘋狂閃爍,那是一個代表著人類終極恐懼的,帶著輻射標誌的骷髏。
它的位置,精準地落在了東京。
總統死死地盯著那個圖標,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緩緩捏緊。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政治手腕、軍事威懾、外交辭令,在這一刻,都成了蒼白無力的笑話。
潘多拉的魔盒。
二戰之後,那個被無數鎖鏈和封印死死禁錮的魔盒,在今天,被一個他們甚至還不完全了解的對手,用一種最不講理、最野蠻、最瘋狂的方式,一腳踹開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從克裡姆林宮到唐寧街十號,從愛麗舍宮到柏林總理府,全世界所有大國的最高領導人,都被這個來自東方的“驚喜”從床上拽了起來。他們看著屏幕上那個相同的圖標,臉上是同一種表情。
那是一種見證曆史,卻又無比恐懼自己會成為曆史塵埃的,混雜著敬畏與絕望的表情。
規則,消失了。
秘密基地,林默站在巨大的全息落地窗前,窗外是“大白”為他模擬出的,一片永恒寧靜的璀璨星空。
在他的視網膜中,正實時播放著來自“祝融”號空天轟炸機傳回的,獨家vip視角的高清畫麵。
沒有聲音。
整個過程,安靜得像一場默劇。
從太空俯瞰,東京所在的那個位置,隻是無聲地亮起了一個光點。
緊接著,光點在一瞬間,膨脹成一個無法用肉眼直視的,比太陽更耀眼億萬倍的純白光球。
恐怖的光與熱,以光速擴散。
巨大的衝擊波,如同一隻無形的巨手,將天空中的雲層,向外撕開一個巨大、規則、完美的圓形空洞。
隨後,在那片被淨化的蒼穹之下,在那輪剛剛升起的朝陽映照之中,一朵巨大、華麗、卻又象征著絕對毀滅的蘑菇雲,緩緩地,沉默地,莊嚴地,升騰而起。
它仿佛在向整個世界,宣告一個舊時代的終結。
鏡頭切換,給到了一個位於腳盆雞國皇居前的監控探頭。那是它傳回的最後影像。
畫麵中,那塊刻著“和平”二字的石碑,靜靜地矗立在晨光裡。
下一秒,光來了。
石碑沒有碎裂,沒有倒塌,它隻是……無聲地,從下至上,一寸寸地氣化、蒸發,仿佛從未在這顆星球上存在過。
整個過程,乾淨、利落、高效。
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腥,卻比任何血腥的場麵,都更能讓人感受到那種來自更高維度,對於低等文明的,冰冷的、非人的、神罰般的絕對力量。
這是一個文明的圖騰,被從物理層麵上,徹底抹去。
世界的回響,是一場從集體失語到集體破防的滑稽劇。
白宮戰情室,死一般的寂靜。
一位五星上將,看著屏幕上那朵徐徐綻放的蘑菇雲,手裡的咖啡杯無聲滑落,滾燙的液體濺濕了他筆挺的軍褲,他卻毫無知覺。
總統先生麵如死灰,他癱坐在椅子上,嘴唇翕動,反複喃喃自語。
“瘋子……他們都是一群瘋子……”
他知道,一切都結束了。不是戰爭結束了,是他們那個航母遍布全球,靠著軍事威懾橫行霸道的時代,徹底結束了。
你怎麼去威脅一個,敢在常規戰爭中,毫不猶豫地按下核按鈕,並且擁有你根本無法攔截的投送能力的國家?
那已經不是“對手”了。
那是一個披著國家外衣的,不可名狀的,行走在人間的……“不可控變量”。
歐洲各國的緊急視頻會議,開得像一場集體追悼會。
“所以……我們現在該用什麼態度和他們溝通?”
“還能用什麼態度?帶著我們最高程度的敬意,和最卑微的笑容。”
一位幕僚在下麵開了個地獄笑話,卻沒人笑得出來:“趕緊確認一下,我們發給五常的‘新年快樂’賀電模板裡,給華夏的那一份,措辭是不是足夠謙卑。”
恐懼,是唯一的共識。
華夏內部,官方公告的措辭,充滿了藝術感。
【……鑒於腳盆雞國軍國主義殘餘勢力,罔顧國際法,試圖引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對我方及世界和平造成嚴重威脅。為維護地區穩定,我方被迫采取了“先發製人”的“精確物理清除”行動……】
民眾的情緒,像一鍋被煮沸的開水,狂喜、震撼、後怕、自豪……種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最終彙聚成一股前所未有的民族自信,瞬間衝垮了所有社交媒體的服務器。
一張經過ps的表情包,以病毒般的速度席卷了全網。
畫麵上,是一隻憨態可掬的熊貓,手裡卻拿著核彈發射的按鈕,圖片下方配著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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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罵?」
戰爭的終結,來得毫無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