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司馬空的大弟子，李淳風的師兄——張明遠。"老瞎子語出驚人，"也是現在白雲觀的真正掌權者。"
我和林小婉麵麵相覷。老瞎子繼續道："當年司馬空拜在麻衣派門下，偷學禁術。你父親發現後稟報師尊，卻被張明遠反咬一口，差點被廢去修為。"
他指向青銅碑上一個被刻意磨平的名字："看，這就是張明遠的下場。他勾結司馬家的事敗露後，你師祖親手除名。沒想到這畜生死後，他的徒子徒孫又控製了白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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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量太大，我一時難以消化。父親從未提過這些，他一直偽裝成普通的地質考察員...
"那逆命盤裡的線索？"我問。
老瞎子將逆命盤翻過來，底部有個不起眼的凹槽："需要麻衣血脈。"
我咬破手指，將血滴入凹槽。血液像活物般沿著隱藏的紋路蔓延，最終形成一個奇怪的圖案——連綿的雪山環繞著一個湖泊。
"昆侖山...天機湖？"沐雨桐突然開口，"麻衣派發源地？"
老瞎子點頭："不錯。傳說麻衣祖師就是在那裡得到天機傳承。"他頓了頓，"也是鎮壓"天門"的地方。"
"天門？"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連接陰陽兩界的通道。"老瞎子的聲音突然變得凝重，"四百年前曾差點開啟，是沐郡主和你先祖聯手才重新封印。"
沐雨桐——現在完全主導了林小婉的身體——麵色一變："我想起來了...司馬家想開的不是我的墓，是天門！他們需要太陰之體和天機種作為鑰匙！"
正說著，逆命盤突然從老瞎子手中飛起，懸浮在空中，投射出一幅更詳細的地圖。雪山深處標著一個紅點，旁邊有三個小字："生死門"。
"昆侖山死亡穀..."老瞎子喃喃道，"果然在那裡。"
地圖隻顯示了片刻就消失了，逆命盤"啪"地掉在地上。與此同時，外麵突然雷聲大作，暴雨傾盆而下。
"要變天了。"老瞎子"望"向窗外——雖然他沒有眼睛，"司馬家不會善罷甘休，張明遠更不會。"
林小婉的身體突然晃了晃，藍眼睛的光芒減弱："我...有點暈..."
下一秒，她的氣質完全變了，眼神恢複成我熟悉的模樣："平安？這是哪兒？"
"小婉？"我試探地問。
"是我..."她困惑地環顧四周，"剛才發生了什麼？我隻記得一些零碎片段..."
老瞎子歎了口氣："人格切換不穩定。得想辦法讓兩個魂魄完全融合，否則遲早精神分裂。"
雨越下越大，敲打著窗戶。我突然發現能看到雨水中夾雜的陰氣，像黑色的絲線纏繞在每一滴雨上。更可怕的是，窗外飄著幾個半透明的人影，正貪婪地"注視"著屋內。
"那些是..."
"餓鬼。"老瞎子見怪不怪，"雨天陰氣重，它們就活躍。現在你能直接看到了。"
林小婉順著我的目光看去，卻一臉茫然："什麼？我什麼都沒看見啊。"
"因為現在主導的是小婉的人格。"老瞎子解釋道，"她沒開天眼，自然看不見。要是沐郡主在，不僅能看見，還能跟它們聊天呢。"
正說著，一個特彆高大的黑影穿過牆壁飄了進來。它形似人形，卻沒有五官，隻有一張布滿利齒的大嘴。
"小心！"我本能地將林小婉護在身後，卻忘了自己已經沒有武器。
餓鬼朝我們撲來，卻在半空中突然僵住。林小婉——不，現在又是沐雨桐了——右眼藍光大盛，抬手一指："滾！"
餓鬼如遭雷擊，發出刺耳尖叫，瞬間消散。其他窗外的黑影也一哄而散。
"沐姑娘？"我試探地問。
她點點頭，隨即皺眉："陰氣越來越重了。這場雨...不對勁。"
老瞎子突然緊張起來："快！把門窗都貼上符！這不是普通的雨，是"引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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