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能協會總部的緊急會議室內,十二守護家族的代表圍坐在環形桌前。陳明注意到他們中不少人帶著戒備的目光看向白霜,尤其是當她手上偶爾閃過銀黑色能量時。
白霜本人則安靜得反常。她坐在陳明身旁,眼睛低垂,銀發遮住了大半張臉。隻有通過靈魂連接,陳明才能感受到她內心翻騰的風暴——自我懷疑、憤怒、深切的背叛感...以及一絲詭異的期待,那部分情緒帶著寒夜的頻率。
"三星鑰重聚不可阻止。"守護家族最年長的代表,一位白發老嫗用拐杖敲擊地麵,"問題是,以何種形式重聚?"
"寒夜明顯想利用白霜完成某種儀式。"蘇夜調出剛分析的數據,"暗影之門的能量讀數與白霜體內的星鑰碎片產生共振,頻率每小時增加7。"
一位紅臉膛的中年代表拍桌而起:"那就隔離月鑰守護者!切斷共振源頭!"
陳明瞬間站起,日鎖能量在會議室掀起一陣熱浪:"白霜不是物品,可以隨意處置!她是天門守護者,曾拯救這個世界!"
"但她現在也可能毀滅它!"紅臉代表不甘示弱,"誰知道寒夜在她血脈中埋下了什麼觸發條件?"
爭論即將升級時,白霜突然開口:"他說得對。"
她的聲音很輕,卻讓整個會議室安靜下來。當白霜抬起頭,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她的左眼已經變成了純黑色,與寒夜一模一樣。
"我體內確實有...程序。"白霜艱難地選擇詞彙,"當接近完整的星鑰時,它會自動激活。我能感覺到它在...生長。"
陳明握住她的手,驚訝地發現左手已經完全冰冷,皮膚下可見細微的銀色紋路流動:"有辦法阻止嗎?"
白霜看向他,右眼還是熟悉的冰藍色,充滿痛苦:"除非...徹底封印我的月鑰能力。但那意味著..."
"意味著天門係統失去三分之一調節器。"老嫗歎息,"可能導致靈能潮汐失控。"
會議室陷入兩難沉默。陳明看著白霜半黑半藍的眼睛,突然想起初代月鑰的警告——"皇室在每代月鑰體內都埋下了控製程序"。
"如果無法阻止重聚,"他緩緩道,"那就控製重聚的方式。主動引導儀式,而不是被動等待寒夜發動。"
蘇夜挑眉:"冒險的建議。但理論上...如果有日鎖全程穩定,或許能避免最壞結果。"
"太危險了!"紅臉代表反對,"一旦三星鑰在皇室預設的條件下重聚,誰知道會釋放什麼?"
白霜突然站起,雙手按在桌麵上。當她開口時,聲音帶著奇怪的回音,像是兩個人在同時說話:"寒夜來了。"
警報隨即響徹總部。監控畫麵顯示,暗影之門處爆發出衝天黑光,一個修長人影懸浮在門前,銀黑色長發在能量風暴中狂舞。
"他等不及了。"蘇夜衝向控製台,"所有防禦部隊就位!"
陳明拉住白霜:"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白霜的異色瞳孔聚焦在他臉上:"他已經在我體內了,陳明。通過血脈連接...一點點取代我。"她舉起右手,指尖開始結晶化,"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也無法完全控製重聚的結果。"
"什麼意思?"
"因為有你。"白霜的左眼黑色稍微褪去一些,"日鎖...是初代沒預料到的變數。皇室當年沒能完全控製初代日鎖,現在也控製不了你。"
總部建築突然劇烈震動。一個投影自動彈出,顯示寒夜正朝總部方向舉起手,暗影能量如潮水般湧來,所過之處建築結晶化。
"全體撤離!"蘇夜下令,"按預案c執行!"
陳明拉著白霜跑向緊急通道。身後,守護家族的代表們各自激活傳承法器,構築聯合防禦。老嫗的聲音追上他們:"記住!三星鑰本質是平衡!過度偏向任何一方都會導致係統崩潰!"
他們剛衝出總部大樓,就看到遠處天空被撕裂般的景象。寒夜懸浮在暗影能量形成的龍卷風中心,身後的大門已經完全開啟,露出裡麵無儘的黑暗。
"他想要完整的天門控製權。"白霜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用我...重組星鑰..."
陳明抱起她,日鎖能量全開向預定彙合點衝刺。白霜的身體在他懷中越來越輕,仿佛正在逐漸能量化。她的銀發現在完全變成了銀黑色,隻有眉心印記還保持著青銀色。
"堅持住!"陳明通過靈魂連接輸送能量,"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一起麵對!"
白霜的手指無力地抓著他的衣領:"陳明...如果我真的變了...不要猶豫..."
彙合點是一處隱蔽的地下設施,靈能協會最先進的實驗室就設在這裡。蘇夜已經先一步到達,正在指揮技術人員準備某種大型裝置。
"量子隔離艙!"她簡短解釋,"能在一定程度上阻斷血脈連接!"
陳明將白霜放入透明艙室內。她的身體現在已經半透明,能看到內部流動的銀黑色能量。更可怕的是,她的形態開始不穩定,時而出現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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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在強行召喚她!"蘇夜調整控製麵板,"隔離隻能維持十分鐘!"
陳明看向監控屏。寒夜似乎感應到了阻礙,暗影龍卷風變得更加狂暴。更令人不安的是,他身邊開始浮現數十個暗影獵手,每個都帶著星鑰能量的特征。
"他要用暗影生物替代真正的三星鑰!"蘇夜驚呼,"強行重啟係統!"
白霜在艙室內痛苦地蜷縮起來:"太...痛苦了...陳明...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