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守望站的中央控製室內,能量讀數已經飆升至危險的紅區。陳明站在主平台上,感受著七個守望站網絡傳來的磅礴波動。自從離開總部後,虛空低語者的先兆波動已經升級為實質性的維度震顫——亞洲和北美洲已經報告了多處空間異常現象。
"阿爾法艦隊就位。"科恩監測著全息投影上的銀色光點,"他們將在外圍形成第一道緩衝帶...但最多隻能爭取12分鐘。"
白霜正在校準月鑰晶環與主控台的同步頻率:"星璃在哪?"
"準備室。"科恩指向右側通道,"基因序列激活程序已經啟動...一旦開始就無法逆轉。"
陳明通過靈魂連接感受到白霜的擔憂。光羽記憶棱鏡展示的預言仍然縈繞在他們心頭——那兩個站在能量漩渦中心的人影,手持連接七個守望站的光線...無論怎麼看都像是他們自己。
"科恩博士。"陳明突然問道,"第一代文明有沒有嘗試過"超融合狀態"?"
科恩的星圖紋路閃爍了一下:"理論上研究過...但從未實踐。那需要兩個意識達到近乎完美的同步率,同時承受足以撕裂普通靈魂的能量負荷。"他意味深長地看著兩人,"你們現在的靈魂連接已經創造了記錄...但超融合要求的還要更高。"
"多高?"白霜追問。
"短暫的精神統一...不是兩個人像一個人那樣思考,而是真正成為單一存在卻又保持雙重意識。"科恩的聲音罕見地帶上了一絲敬畏,"傳說中的"二元一體"狀態。"
控製室突然劇烈震動,警報聲刺耳響起。主屏幕自動切換到外太空視角——一團難以形容的黑暗正在木星軌道附近凝聚,所經之處的星光全部扭曲消失。更可怕的是,它似乎在"嗅探"太陽係的靈能特征,就像獵犬追蹤氣味。
"虛空低語者加快了速度!"科恩緊急調整控製台,"它跳過了常規接近路徑...直接鎖定地球了!"
星璃從準備室走出,此刻的她幾乎認不出來了——彩虹光翼完全展開足有五米寬,皮膚下的符文如電路板般清晰可見,雙眼變成了純粹的光體。當她開口時,聲音重疊著某種古老的回聲:
"程序提前啟動。橋梁使者,你們必須現在就位。"
陳明和白霜迅速站到主平台指定的兩個節點上。日鎖和月鑰晶環自動延伸出能量絲線,與七個守望站網絡連接。這種直接神經接口帶來的衝擊幾乎讓兩人跪倒在地——突然之間,他們同時感知著全球數百萬覺醒者的存在,七個守望站的能量流動,甚至太空中阿爾法艦隊的布陣情況。
"呼吸調整。"星璃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專注於彼此...忘記其他一切。"
陳明閉上眼睛,全力聚焦於與白霜的靈魂連接。在意識的最深處,那道金銀雙色的紐帶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他感到白霜的意識流與自己交融,不是混亂的混合,而是像兩種樂器演奏同一旋律般的和諧。
"第一階段同步完成。"科恩的聲音像是隔著一層水,"準備接收星璃的基因密鑰...3...2...1..."
劇痛。這是陳明唯一能形容的感受。星璃的基因序列通過守望站網絡傳輸過來,像億萬根燒紅的針同時刺入神經係統。白霜通過連接傳來的尖叫聲讓情況更糟——他感受到她的痛苦,她也感受到他的,形成一種可怕的正反饋循環。
就在意識即將崩潰的邊緣,某種新的東西出現了。痛苦沒有減輕,但它的意義突然變得清晰——每一根"針"實際上都是一個微型的維度坐標,共同構成一把無比複雜的鎖。而這把鎖需要兩把鑰匙同時轉動...
"陳明...我看到了..."白霜的意識傳來,"圖案...像是..."
"像是日鎖和月鑰的結合。"他完成她的想法。在這一刻,兩人的思維不再需要完整傳遞,剛形成一半的概念就被對方捕捉理解。
星璃的聲音突然插入,現在帶著明顯的痛苦:"密鑰傳輸完成...準備開啟陷阱維度...但能量不足...需要超融合!"
陳明感知到問題所在——七個守望站的能量輸出已經達到極限,但仍差關鍵的一小部分。正如科恩所說,隻有超融合狀態能提供那最後的推動力。
"白霜..."他通過連接傳遞了一個沒有具體形態但含義明確的概念。
"一起。"她的回應同樣超越了語言。
日鎖和月鑰晶環突然開始液化,沿著兩人的手臂向上蔓延,在胸口形成兩個相互鎖定的環狀結構。陳明感到自己的意識同時在七個位置展開——他是自己,也是守望站網絡的一部分,更是與白霜共享的某種更高級存在的組成部分。
控製室消失了。星璃、科恩、守望站,甚至他們的物理身體都不再重要。此刻存在的隻有兩個核心意識,以及連接它們的無數光之絲線。
"現在!"他們同時"說"出這個不需要聲音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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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守望站爆發出超越設計極限的能量洪流,通過兩人的超融合通道彙聚成一道純淨的白金光柱,直射向星璃。她的身體在這股能量中懸浮起來,基因編碼序列被完全激活,在麵前形成一把立體的"鑰匙"。
虛空低語者感應到了這股能量,立刻放棄了漸進式接近。木星軌道附近的黑暗突然坍縮成一個奇點,然後以超光速撲向地球——它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