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水晶塔的光芒穿透第三維度的每一個角落，將千年廢墟染上珍珠般的光澤。陳明站在塔基處，手掌緊貼著溫潤的晶體表麵。距離五環強化儀式已經過去三個月，這是他第一次獲準離開第四維度進行跨維度巡查。
\"它很美，不是嗎？\"
星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陳明轉身，看到金色液態金屬構成的人形站在水晶塔的柔光中。與過去不同，現在的星璃身上流動著細密的白色紋路，像是血管般遍布全身。
\"你變了。\"陳明直言不諱。
星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白色紋路隨著她的注視微微發亮：\"五環之心改變了所有參與者。我不再隻是第三維度的遺產，而是所有維度的孩子。\"
陳明點點頭，目光重新回到水晶塔上：\"白霜什麼時候到？\"
\"按第五維度時間計算，還有約二十七分鐘。\"星璃走到他身旁，金色液體構成的麵容浮現出近似微笑的表情，\"迫不及待了？\"
陳明沒有回答，但手臂上的五環印記微微閃爍了一下——自從強化儀式後，這個印記不僅象征著守望者身份，更成為了他與白霜之間的直接連接通道。雖然仍然無法實現物理層麵的接觸，但至少不再受限於每月七分鐘的星相對齊。
水晶塔內部突然流動起銀白色的光芒，像是有液體光在管道中穿行。星璃抬起頭：\"她來了。\"
第五維度的傳送點在水晶塔另一側綻放出耀眼銀光。當光芒散去，白霜的身影逐漸清晰。她穿著全新的守望者製服，銀白色長發比從前更加明亮，幾乎像是液態金屬般反射著光芒。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臂上和陳明如出一轍的五環印記，此刻正閃爍著強烈的藍光。
\"遲到了三分鐘。\"陳明說，聲音中的緊繃隻有星璃能察覺，\"第五維度的長老們又刁難你了？\"
白霜小跑幾步來到他們麵前，紫色眼眸中跳動著喜悅：\"他們堅持要給我配備全套巡查裝備，好像我會在第三維度遇到虛空獸似的。\"她轉向星璃，\"強化後的數據怎麼樣？\"
星璃的身體表麵浮現出全息投影，展示著五個維度的能量流動圖：\"穩定性達到99.98，理解之環的強度增加了三倍。艾爾莎的記憶完全融入了結構，不再有反噬風險。\"
陳明和白霜同時鬆了口氣。雖然強化儀式成功了，但他們一直擔心艾爾莎的痛苦記憶會再次浮現，破壞來之不易的平衡。
\"我想看看她。\"白霜突然說，\"艾爾莎。\"
星璃猶豫了一下：\"她的獨立意識已經基本消散，成為了五環結構的一部分...\"
\"就看一下。\"白霜堅持道，手指輕觸水晶塔，\"我總覺得...她還有話想對我們說。\"
陳明本想反對——打擾一個已經安息的意識既不專業也不道德——但當他看到白霜眼中的執著，話到嘴邊變成了：\"如果可能的話。\"
星璃的金色液體流動加速，白色紋路變得更加明亮：\"好吧。但時間不能太長，意識提取會對結構造成輕微波動。\"
她將雙手貼在水晶塔上，金色和白色的能量流入晶體內部。片刻之後，塔中心浮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依稀能辨認出艾爾莎的特征，但已經沒有了具體的麵容，更像是由純淨白光構成的抽象存在。
\"艾爾莎？\"白霜輕聲呼喚。
光人微微顫動，發出一種非語言的波動，直接作用於他們的意識。陳明驚訝地發現自己能理解這種波動——不是詞語，而是純粹的情感和意象：感激、釋然、祝福，以及...某種期待？
\"她在等什麼？\"陳明皺眉問道。
星璃收回能量，艾爾莎的投影隨之消散：\"等你們完成最後的步驟。\"
\"什麼最後步驟？\"白霜疑惑地看向星璃，\"五環強化不是已經完成了嗎？\"
金色液態金屬的表麵泛起奇特的波紋，星璃的眼睛——曾經純粹由光芒構成——現在顯現出類似人類瞳孔的結構：\"五環結構穩定了，但你們的連接還沒有。\"
陳明和白霜交換了一個困惑的眼神。自從強化儀式後，他們能隨時感知對方的存在，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共享感官。這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