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壽侯張翼如今四十多歲,和藍玉一樣也是最近十多年異軍突起的先登猛將。
他本來人高馬大,一身力氣尋常人三四個都能輕鬆撂倒,藍武如今才剛剛得到先天武骨一個月,身體還沒長開,看著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大廳內的勳貴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藍武會如此粗暴的上前去抓張翼的領子,更沒想到張翼會如同一個小雞仔一般,被輕而易舉的拖拽著離開座位。
等旁邊景川侯曹震等人回過神來的時候,藍武已經拖著張翼跑出了大堂。
“藍武,你乾什麼?”
“快放下鶴壽侯!”
一群勳貴慌亂的起身,抬腳就朝著藍武追了過去。
坐在主位上的馮勝也是一臉的目瞪口呆,他沒想到藍武這小子這麼莽,連這種事兒都能乾得出來。
不過他卻是打心眼裡覺得藍武這麼做,不見得是件壞事。
陛下當年太過寵愛太子,給太子殿下留下的武勳班底都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像藍玉、張翼、曹振等人,都是年富力強的當打之年。
如今太子殿下不在了,這些人若是合起夥來對抗陛下,對大明的朝局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特彆是如今皇帝陛下日漸衰老的局麵下,一個弄不好真要出大事兒。
若是真讓陛下狠下心來,和當年殺李善長等人一般,再掀起一場大案。
那必然是兩敗俱傷的局麵,陛下縱然會傷筋動骨,但整個勳貴階層恐怕也會因此被殺戮殆儘。
甚至連他都有可能被波及。
但現在隨著藍玉一死,藍武這麼一個混不吝的家夥成了涼國公,立馬就如同一條莽撞的鯰魚,把一團和氣、同仇敵愾的武勳集團攪合的天翻地覆。
他相信這樣的局麵,定然是陛下想要看到的。
也是對他們整個武勳集團,甚至對整個大明來說都是有好處的。
不知為何看著一眾武勳追著藍武氣急敗壞的模樣,已經很久沒有笑過的馮勝不由自主的就笑了起來,他甚至感覺南京城裡一直壓抑的空氣都輕快了幾分。
而另外一邊。
藍武很快就把張翼一路拖拽到了大門口,然後猛地用力直接把他甩了出去。
張翼腳不沾地,直接被摔了個四仰八叉。
“呸!”
藍武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我爹雖然死了,但我涼國公府不是好欺負的,鶴壽侯你竟敢當著我的麵嘲笑我爹,嘲笑我,從今以後我們兩家恩斷義絕,以後莫要來來往了。”
“老夫什麼時候嘲笑過大將軍,嘲笑過你了?”
“藍武,你、你血口噴人!”
張翼被藍武這一番操作氣的臉色漲紅,更是因為自己竟然在藍武這麼一個小輩手裡毫無反抗之力,又羞又怒。
“鶴壽侯,你沒事吧?”
“藍武,你犯什麼渾,還不趕快和鶴壽侯道歉!”
景川侯曹震疾聲厲喝道。
“我道你奶奶的腿兒!”
“一群倚老賣老的老家夥,有本事來和老子打一架,看誰打得過誰?”
藍武掐著腰,一副潑婦罵街的紈絝模樣,指著麵前一眾武勳的鼻子開罵,引得四周無數行人紛紛側目。
“好啊,我等好心前來吊唁大將軍,你竟然如此侮辱我等。”
“涼國公府的門第太高,我等以後不來就是了。”
一眾武勳也都是要臉的人,自然不可能直降身份,和藍武這個後背當街互毆,但被藍武如此指著鼻子罵,哪能沒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