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道涼國公來找下官,所為何事?”
馬森最終還是決定不去多管閒事,而是問起了藍武來此的目的。
“馬知府,我來找你是想要了解一下,陳先瑞的案子,你調查到哪一步了?”
“你之前可是答應我的,要隨時和我互通有無的!”藍武一臉認真道。
說到案子,馬森眼中立馬就恢複了一些神采,他看了一眼藍武,抿了抿嘴道:“國公想必心中也已經有答案了,沒錯,經過我的調查,發現陳先瑞和他家人的死,很有些蹊蹺。”
“他家除了陳先瑞,所有人都死在砒霜劇毒之下。”
“但我調查了陳先瑞前三天的蹤跡,並沒有發現他有購買過砒霜的經曆,而且他在上吊自殺的前一天,還留宿在了一家青樓,甚至還和其中一個女子約好了第二天晚上還要去陪她。”
“這樣的一個人,我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自殺的人。”
“或許真是我們兵馬司昨天調查傳喚了他,他心裡害怕才會這樣做的?”藍武摸著下巴打趣道。
“這不合邏輯!”
“我問過你們兵馬司的書吏,你們調查出來的那一起案子最多隻能算是指使謀殺案,是陳先瑞指使下人打死了一個想要威脅他的妓子。”
即便這罪名最後真的確定了,陳先瑞身為兩榜進士,也不可能被判刑的,最多就是丟官革職,根本就不可能有性命危機。”
“他沒必要行如此激烈之事。”
“而且據他家的下人說,在聽到兵馬司傳喚自己後,他曾經大罵過國公你多管閒事,之後晚上卻又自如的吃了晚飯,完全沒有惶恐的表現。”
“他顯然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因為這件事有性命之憂的。”
“更不可能因為這點事兒,帶著全家一起跟著他自殺!”陳先瑞搖頭道。
藍武聞言不由就摸了摸鼻子,
他心說陳先瑞這個狗日的憑什麼罵他啊!
他掃黃打黑,本就不是針對任何人的,是他自己手腳不乾淨而已。
不過麵上他還是點了點頭。
馬森說的其實沒錯,在大明這樣一個封建王朝所在的時代,特權的確是無處不在,藍武有這樣的特權,陳先瑞作為文官,自然也是有的。
一個妓子的死亡,確實並不能要了一個兩榜進士的命。
“還有呢?”
“既然你確定他自殺這件事有蹊蹺,那說明這幕後一定有一個人在操縱著他,你可查到這個人是誰了嗎?”藍武問道。
馬森聞言沉默了片刻,最終帶著藍武一路到了應天府後衙。
“國公你看,這是我在陳先瑞家裡發現的!”
馬森把一件東西展現在藍武的麵前。
這是一封血書,其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四個字:殺我者,文……!”
“這是從哪拿到的?”藍武心中一震問道。
他是真沒想到陳先瑞的府上竟然還有這麼重要的物證。
“是我在陳先瑞兒子的書房裡找到的,他兒子十六,素有神童之稱,今年便已經考中了舉人,雖然沒有中進士,但名聲卻極大。”
“他死在自己書房裡的,這東西被他死死的攥在手心裡。”
“若不是我們應天府有一個老刑偵,在檢查他屍體時發現了異樣,還發現不了這一封血書。”
“隻不過文姓本來就少見,我調查了整個京城的官員名字,還有陳家的親朋友好,並沒有發現有姓文的人。”
藍武聞言不由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這塊血書。
這是一塊手帕,上麵繡的是鴛鴦戲水,其上的字跡很潦草,而且歪歪扭扭的,一看就知道寫這些字的人當時應該非常慌張,而且應該忍受著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