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文吏叫邱陽,之前一直在五城兵馬司,藍武看他做事勤快,這次做了鴻臚寺大鴻臚之後,便把他安排去了鴻臚寺,也算是給自己提前安排幾個心腹使用。
而他說的少鴻臚叫做任瀚,乃是鴻臚寺的二把手。
之前大鴻臚位置空缺,這位其實是有很大機會頂替的。
但結果卻是藍武這個武官空降了過來,搶占了他的位置。
說實話,對於藍武這麼一個國公搶占他官位的事情,這位鴻臚寺的二把手心裡是非常不爽的。
這幾天因為藍武擔任了大鴻臚,卻一直翹班沒露麵,已經參了他一本了。
藍武因為和朱高熾關係親厚,從他那裡得到了內部消息。
據說朱棣看到了這家夥的奏疏,本來還挺認真的,但很快他就被其內各種引經據典的之乎者也給搞暈了。
等朱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弄懂了這一篇奏疏寫那麼多字,竟然是為了參藍武翹班這等小事,當場直接就氣炸了,不但對這位少鴻臚破口大罵,甚至差點就讓錦衣衛去他家把他當場砍了。
這件事是朱高熾和他說笑話時說的。
但藍武卻也從這件事上對這位少鴻臚有了一個大概得認識。
這應該就是一個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
“走,隨我去鴻臚寺瞧瞧去!”
藍武心中閃過關於這個任瀚的一些看法,麵上卻是一片冷冽。
他可以容忍任瀚因為官位和他有一些不愉快,甚至陰陽怪氣。
但他卻不能容忍此人包庇一個倭國人。
“若這家夥果真如邱陽所說,為了所謂的大國顏麵,就隨意置小民的性命於不顧,那藍武可就要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不講道理了。”
他帶著邱陽一路趕去鴻臚寺衙門,剛到大門前,還沒進去,就看到了一大群倭國人正在大門口大呼小叫不知道在說什麼。
藍武眉頭一皺,二話不說,直接揚起馬鞭,朝著領頭那個倭人臉上啪的就是一鞭子打了下去。
“八嘎!”
對方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鞭子,立馬大怒,猛地就要拔刀。
“哼!”
藍武冷哼一聲,就這麼眯著眼睛盯著此人。
他倒要看看這家夥敢不敢拔刀,隻要他敢拔刀,藍武就敢直接殺他。
但讓藍武失望的是,此人最終並沒有把刀拔出來,反而看向了他身旁一個儒生。
這儒生立即便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起來,兩人用日語嘰裡呱啦一通說,藍武覺得此人應該是在和這倭國人說自己的來曆。
因為隨著此人的解釋,這倭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漸漸地就從凶狠開始變得恭敬起來。
很快儒生和那倭國人解釋完,又朝著藍武躬身行了一禮,臉上滿是不卑不亢的道:“見過國公、大鴻臚,小生乃是福建人士,當朝舉人,同時也是後藤正佑將軍的翻譯,後藤正佑將軍托小人向國公問好,同時也想要問一問,剛剛是不是擋到了國公的路?”
“嗬嗬!”
藍武聞言不由就冷笑了起來。
倭國人就是如此,你越是對他們凶狠,他們就越是乖順,你越是對他們和顏悅色,儘顯禮儀,他們就越覺得你好欺負,就越是得寸進尺。
“賤!”
藍武冷哼一聲,根本就沒有理會這些人,一夾馬腹,直接就從這些倭國人中間穿了過去。
他走到門口,看到鴻臚寺門口的衙役一個個臉色難看,甚至身上的官服都被這些倭國人撕扯的不像樣子,頓時就皺起了眉頭,直接開口訓斥道。
“你們身上的刀是乾什麼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