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涼國公!”
京城外,靠近長江的一處碼頭上。
藍武帶著親衛剛一到場,很快就有三四個文官迎了上來,朝著藍武恭敬行禮。
“免了!”
藍武從馬上跳下來,看了一眼那帶頭的文官一眼笑道:“還沒有恭喜楊侍郎,不到五十歲就做到了禮部左侍郎的位置,再過幾年尚書之位也是唾手可得,內閣閣老也是指日可待!”
“未來不可限量啊!”
麵前這個乃是三楊之中的楊溥。
乃是此次要和他一起去迎接船隊的禮部官員之首。
之前他是禮部右侍郎,也就大半個月前,剛剛提了一級,升任禮部左侍郎。
未來成為禮部尚書,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說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曆史上的三楊已經全部開始嶄露頭角。
之前跟著朱棣一起打安南,擔任行軍參謀的楊榮如今也已經回京到了兵部,擔任兵部右侍郎。
還有之前擔任湖廣布政使的楊士奇,如今同樣已經回京,直接做的吏部尚書。
雖然在原本曆史上,這些人在朱棣、朱高熾、朱瞻基相繼去世之後,有過私心,相繼擴大過文官的權利。
但這在朱棣看來恐怕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畢竟就連那位號稱於少保的於謙,在經曆過土木堡之變之後,同樣也把本屬於皇帝的京營兵權,劃歸到了兵部之下。
文官天生就會遏製武勳,甚至是限製皇帝的權柄,無論他們是保皇派還是地方派。
無論他們是正直還是貪婪。
就算是大明曆史上最為大名鼎鼎的那位張居正,這位可是正兒八經的保皇派,幾乎是把自己的所有信任全部給了萬曆皇帝。
雖然萬曆皇帝辜負了他,但即便是張居正當年也是加強了內閣的權柄,讓六科的封駁之權進一步加大了的。
在如今的家天下時代。
如果說武勳是皇帝的爪牙,是關在籠子裡的猛獸,用得好便可以開疆拓土,建立無上工業。
用不好,就會受到反噬,使得龐大的帝國頃刻之間分崩離析。
那文官就是替皇帝放牧天下的牧羊犬群。
皇帝若是英明神武,這些狗群自然聽話乖巧,替皇帝守護管理百姓。
但若是皇帝是個昏庸之輩,或者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稚童,那麼這群牧羊犬中最為聰明的狗王,自然而然就會想方設法的帶著底下的狗群架空皇帝。
無論是誰做了這個狗王,都會如此,不會以人的意誌而轉移。
這也是家天下的皇朝最大的弊端,不可能保證每一代都有明君,而一旦皇權被動搖,無論動搖這個皇權的是武勳還是文臣,那下一代皇帝想要拿回來,基本上都要經曆腥風血雨。
對於皇帝來說,他想要管理百姓,是離不開文官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的後輩儘可能的和自己一樣英明神武。
而不是去把那些已經證明了可以去當狗王的人棄之不用。
這或許就是朱棣用這些人的根本原因。
藍武甚至有一種預感,三楊應該會像原本曆史上一般,再次入閣,成為大明真正意義上第一代的掌握實權的閣臣。
這是曆史大勢,也是大明這個國家的需要,藍武無法阻止。
藍武能做的隻有看住他們。
在大明明君儘去之後,不讓他們從溫順的牧羊犬,變成噬主的惡犬。
楊溥沒想到藍武竟然還會稱讚他,畢竟這位一直以來的形象可都是囂張跋扈的。
不由的他就對藍武有了一絲好感,覺得可能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位涼國公變得懂規矩了一些。
所以他也投桃報李,很快就朝著藍武躬身回禮,臉上露出謙遜的笑意道:“國公謬讚了,時間緊急,咱們還是先上船再說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