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比馮誌遠要小好幾歲。
而且還是認識他的。
畢竟對於藍武身邊這些人的情報,即便他不刻意去打聽,也會有人不斷地往他桌麵上送的。
特彆是像馮誌遠這種,通過關係被硬塞到藍武身邊的這種事兒,那更是在發生的第一時間就被人把事情的全部經過送到了麵前。
他當時還冷笑著和下麵的文官師父感慨,藍武拉幫結派,以權謀私的行為太過大膽來著。
但他卻是沒想到,自己來了藍武身邊,第一個和自己說話的人竟然就是馮誌遠。
而且還被他當成了同類人。
這不由的就讓朱瞻基心裡有些不舒服起來。
他自認為過來乃是忍辱負重來的,如何能和馮誌遠這樣的投機分子是一類人啊!
但他麵上卻還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朝著馮誌遠點了點頭。
“那公爺,以後每天的早訓,讓這位小兄弟加入嗎?”
有一個百戶不由問道。
“算了吧!”
“平日正常出操,早晚就算了,他在彆的地方還有事情要做。”
聽到藍武此言,一群百戶頓時麵麵相覷,在他們的印象中,早晚的操練,還沒有特殊之人可以特例。
他們倒是沒想到,這位少年竟然這麼特殊。
藍武說完,便想要留下朱瞻基先和這些同袍好好熟悉熟悉。
但朱瞻基卻是突然開口道:“公爺,不知道早訓是做什麼?”
藍武聞言,沉吟了一下,目光在這位皇孫身上掃了一眼笑道:“其實也很簡單,每天早上跑二十裡,跑不完就沒有飯吃!”
“啟稟公爺!”
“我願意和諸位兄弟一起,不搞特例。”
朱瞻基昂著頭開口道。
他這些年來弓馬、武器都習練的相當純熟,他自認為自己是絕對比這些普通士兵強的多的。
自然不甘心藍武小看他。
“好!”
“既然你要如此,那一切便按規矩辦了。”
藍武笑眯眯的道。
其實他對於朱瞻基對他的敵意是早就已經知道了。
畢竟在文官身邊養大的孩子,就不可能不對他有敵意。
而他雖然是朱瞻基的師父,但一是為了避嫌,他很少往太子府去,二也是因為他這些年的確非常的忙碌,一直在外麵奔波,也的確沒時間去教朱瞻基什麼。
但他沒怎麼和朱瞻基見麵,不代表他就真的對他一點也不了解。
在這位皇孫身邊,是有他北鎮撫司的探子存在的。
正如那些文官會把他做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這位皇太孫一樣,他其實也是知道這位太孫平常都會說些什麼的。
也知道他對自己是極其忌憚的。
但說實話,這對藍武來說還真沒什麼大不了的。
如今的朱瞻基隻是一個太孫而已,既沒有權力,更沒有威信,他對自己什麼看法,並不影響藍武如今在永樂朝的位置。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對自己不感冒,甚至隱隱有敵意和不滿,還能讓他的位置更穩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