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溫香軟玉,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幽香和因為驚恐而劇烈顫抖的身體,讓藍武一瞬間有些發懵。
薑糖水熱氣嫋嫋升起,模糊了他的視線。
但他的故意調侃,卻是並沒有讓徐妙錦放鬆下來,反而讓她更加緊張。
“我……我從小就害怕打雷……”
徐妙錦的聲音帶著哭腔,整個人跟八爪魚似的死死纏在他身上,臉蛋埋在他的胸口,說什麼也不肯抬頭。
外麵的風浪越來越大,巨艦如同搖籃一般劇烈晃動,一道道閃電劃破天際,將昏暗的船艙照得慘白一片,緊隨而至的雷鳴更是如同戰鼓一般,敲打在每個人的心頭。
藍武能感覺到,每一次雷聲響起,懷裡的女人就抖得更厲害一分。
他心裡那點調侃的心思,早就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女人,是真的怕。
不是裝的。
“行了行了,不怕不怕,不就是打個雷嗎,還能劈到船上來不成?”
藍武放下手裡的碗,有些笨拙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試圖安撫。
他這輩子,殺過的人比見過的雷都多,屍山血海裡闖出來的,哪裡會怕這個。
而且大明的海船也早已經能應付現在的局麵,其實危險性並不大。
可懷裡的徐妙錦不一樣,她就是個養在深閨的嬌小姐,這輩子經曆過最刺激的事,恐怕就是上次跟著他一起去西域了。
“我……我小時候被雷嚇到過,那時候父親出去打仗了,就留我一個人在家……”徐妙錦的聲音悶悶地從他懷裡傳來,聽起來委屈極了。
藍武歎了口氣,這叫什麼事兒啊。
他乾脆坐到床邊,任由她這麼抱著,一隻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沒事了,我在這兒呢,雷公電母也得給我幾分麵子,不敢劈我的船。”他半開玩笑地說道。
這話也不知道是起了作用,還是她抱累了,懷裡的顫抖總算是漸漸平複了下來。
船艙裡一時間陷入了沉默,隻剩下窗外呼嘯的風雨聲,和船體被海浪拍擊時發出的沉悶巨響。
藍武低頭,隻能看到她烏黑的發頂,鼻尖縈繞著她身上獨有的香氣,混合著女子身體的溫熱,讓他心裡莫名地有些煩躁。
他不是柳下惠,更不是什麼聖人。
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就這麼投懷送抱,說沒點想法那是騙人的。
可一想到遠在京城的妻子朱芷容,他心裡那點火苗就跟被澆了一盆冷水似的,瞬間熄滅了大半。
這可是芷容的小姨,是徐皇後的親妹妹。
這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他回去怎麼交代?
就在藍武胡思亂想,想著怎麼把這個燙手山芋從自己身上弄下去的時候,懷裡的徐妙錦忽然動了動。
她稍稍抬起頭,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惹人憐愛。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麼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依賴,還有一絲他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藍武……”她輕輕地喚了一聲,聲音又軟又糯。
“嗯?”藍武應了一聲,喉嚨有些發乾。
“我……我還是冷。”她說著,又往他懷裡縮了縮,兩隻手臂抱得更緊了。
藍武低頭看了一眼,她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中衣,因為剛才的折騰,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
其實藍武早就明白了徐妙錦的心意,要不然也不可能讓他這麼一個男子,如此堂而皇之的進入自己的房間,而且還隻穿這麼一件內衣。
隻不過之前藍武都很是恪守本分,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逾越之舉而已,而現在顯然徐妙錦借著這件事主動了起來。
“你先把被子蓋好。”他想把她推開。
可徐妙錦就跟長在他身上似的,根本推不動,反而纏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