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寒風裹挾著殘雪,掠過梁山破損的城牆,發出嗚咽般的呼嘯。陳驍站在修複過半的了望塔上,望著北方天際翻滾的烏雲,手中緊握著最新繪製的防禦工事圖。圖紙邊緣磨損嚴重,密密麻麻標注著新增的暗堡、壕溝與箭樓,每一處修改都用不同顏色的筆墨反複勾勒,凝聚著梁山上下晝夜不息的心血。塔下傳來此起彼伏的敲擊聲,工匠們正頂著寒風加固城牆,粗糲的號子聲穿透風雪,在山穀間回蕩。一旁的空地上,堆放著新砍伐的巨木和燒製好的青磚,每一塊建材都浸透著梁山百姓的期望。
“陳頭領!鐵匠營已將三百套破甲錐改造完畢!”身後傳來鐵匠鋪王師傅的聲音,老人布滿老繭的手中托著一支寒光閃閃的長錐,鬢角霜雪與鐵錘敲出的火星交織,“按照您的法子,在錐頭淬火時加入了碎磁石,專破鐵浮屠的重甲!我們還嘗試在錐柄處加裝了防滑紋路,士兵握持時更穩當。”陳驍接過仔細端詳,指尖劃過錐身螺旋狀的紋路——這是他參考現代螺紋設計的破甲結構,能在刺入盔甲時產生更強的破壞力。他突然想起昨夜與淩振徹夜討論的場景,兩人就著搖曳的油燈,在滿地散落的圖紙上反複推演改良方案,淩振的袖口還沾著未乾的鐵屑,那是試驗時留下的痕跡。
聚義廳內,氣氛比外麵的天氣更加凝重。吳用將新收集的情報鋪在桌上,幾張泛黃的密信上字跡潦草,還沾著乾涸的血跡:“金國鐵浮屠已與遼軍會師,總兵力逾十萬。更糟的是,他們帶來了一種名為‘轟天雷’的火器,威力遠超我們的震天雷。”說著展開一張草圖,圖中畫著一個巨大的鐵球,配有長長的引信,旁邊還標注著“可裂巨石,聲震數裡”的批注。“據可靠消息,”吳用壓低聲音,“他們還在打造一種攻城塔,足有三層樓高,頂端可容納二十名士兵,能直接越過我們的城牆。”
公孫勝麵色凝重,手中羅盤指針瘋狂旋轉,表麵的青銅紋路隱隱泛著紅光:“貧道夜觀星象,發現敵軍營地上方陰氣大盛,那些巫祝正在煉製一種名為‘攝魂鈴’的法器,一旦發動,能讓人心神俱裂。三日前在偵查時,我的道童不慎靠近敵陣,回來後便高燒不退,嘴裡不停念叨著詭異的咒語。而且,我在卜算時發現,他們似乎在尋找一處陰氣極盛之地,準備進行一場血祭,增強法器威力。”話音未落,安道全匆匆而入,手中藥箱還沾著未乾的血跡,藥箱夾層裡露出半截破碎的箭鏃:“剛從傷員口中得知,遼軍此次配備了見血封喉的毒箭,解藥配製需用到西域特有的龍血草,可我們如今連龍血草長什麼樣都不清楚。更麻煩的是,這種毒箭的毒素會隨著血液蔓延,一旦侵入心臟,大羅神仙也難救。”
陳驍沉思片刻,目光掃過廳內眾人,看到宋江緊鎖的眉頭、盧俊義握得發白的拳頭,還有李逵滿臉的焦急:“第一,命淩振即刻研究‘轟天雷’的構造,爭取仿製改良;把兵工廠最精細的工匠都調過去,務必在三日內拿出應對之策。讓他們拆解之前繳獲的金國火器零件,仔細研究其中的機關原理。第二,公孫道長帶領道眾在梁山九峰布下‘周天星鬥陣’,抵禦巫術攻擊;每座山峰安排專人值守,隨時通報陣法異動。同時繪製詳細的陣法運轉圖,分發給每個值守弟子。第三,”他轉向朱武,“挑選五百死士,組成‘夜襲隊’,專趁夜色破壞敵軍火器營;訓練時著重練習在雪地潛行和近身搏殺。模擬不同的作戰場景,讓他們熟悉各種應對方法。第四,安大夫,派人喬裝前往西域,不惜一切代價尋來龍血草。讓戴宗親自帶隊,他輕功高強,路上能減少許多麻煩。再安排幾名懂西域語言的兄弟隨行,方便打探消息。”他頓了頓,補充道:“讓蔣敬重新核算糧草,實行戰時配給製;侯健帶人在城牆內側搭建夾層,儲備滾木礌石。另外,通知樂和編些鼓舞士氣的曲子,讓兄弟們在訓練時傳唱。讓金大堅刻些激勵人心的石碑,立在演武場四周。”
五日後黎明,天邊泛起詭異的暗紅色。十萬敵軍如潮水般湧來,鐵浮屠的重甲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每一名騎兵都如同移動的鋼鐵堡壘。他們排成整齊的方陣,馬蹄聲如同戰鼓,震得地麵的積雪都微微跳動。遼軍陣中,巫祝們頭戴骷髏麵具,搖動著攝魂鈴,刺耳的聲響讓梁山不少士兵臉色發白,手中兵器都險些握不穩。一些新兵甚至開始瑟瑟發抖,老士兵們趕緊拍著他們的肩膀,低聲安慰:“彆怕,跟著俺們,保準讓這些遼狗有來無回!”
“放箭!”陳驍一聲令下,改良後的床弩率先發動。特製的三棱弩箭破空而去,卻隻在鐵浮屠的盔甲上留下淺淺的凹痕。緊接著,遼軍的投石機開始轟鳴,巨大的石塊呼嘯著砸向城牆,其中一塊精準命中了望塔,磚石紛飛間,陳驍險些被碎石擊中。他迅速躲到掩體後,看著身邊的親衛被飛濺的石塊劃傷,鮮血染紅了雪白的披風。了望塔上的旗幟被巨石扯碎,在風中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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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勝在山頂法壇大喝一聲,手中桃木劍劃出耀眼的金光:“周天星鬥,萬邪不侵!”梁山九峰頓時亮起璀璨星光,與遼軍的巫術形成激烈碰撞。但攝魂鈴的威力遠超想象,不少梁山士兵開始出現幻覺,有的看到親人在敵陣中呼救,聲嘶力竭的呼喊仿佛就在耳邊;有的則被無形的力量扼住喉嚨,雙手痛苦地抓撓著空氣。一名年輕士兵突然揮舞著兵器,朝著自己的戰友砍去,幸虧旁邊的老兵反應迅速,將他死死抱住。老兵看著年輕士兵驚恐又迷茫的眼神,心中一陣酸楚,卻隻能大聲喊道:“醒醒!這是幻覺!”
關鍵時刻,燕青率領的夜襲隊成功潛入敵軍後方。他們趁著夜色,在雪地中匍匐前進,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敵軍的哨兵。他們將浸滿桐油的麻布綁在敵軍的轟天雷車上。隨著一聲呼哨,火折子點燃麻布,劇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敵軍火器營瞬間陷入火海。然而,金國將領反應極快,立即組織騎兵圍剿夜襲隊。燕青揮舞長槍,奮力拚殺,槍尖挑飛一個又一個金兵,身邊的兄弟卻不斷倒下,鮮血染紅了雪地。他看著一名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被金兵的長矛刺穿身體,眼中閃過一絲悲痛,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減慢。那名兄弟在臨終前,還緊緊握著燕青的手,艱難地說:“小乙哥,彆管俺,完成任務……”
耶律斜軫見火器營遇襲,惱羞成怒,親自指揮鐵浮屠發動衝鋒。這些重甲騎兵如同鋼鐵洪流,所到之處,樹木被撞得粉碎,地麵都在顫抖。陳驍早有準備,下令點燃壕溝中的桐油。熊熊大火瞬間升起,卻隻讓鐵浮屠的戰馬稍稍停頓,它們踏著同伴的屍體繼續衝鋒。火焰映照著金兵猙獰的麵孔,他們高舉著兵器,發出陣陣怪叫。一名鐵浮屠騎兵揮舞著狼牙棒,狠狠砸向梁山士兵,那巨大的力道直接將士兵砸進雪地裡,血肉與白雪混雜在一起。
千鈞一發之際,陳驍揮動令旗,早已埋伏好的“破甲營”突然殺出。士兵們手持破甲錐,專刺鐵浮屠戰馬的眼睛和關節。一名年輕士兵瞅準機會,將破甲錐狠狠刺入一匹戰馬的眼窩,戰馬吃痛跪倒,將背上的金兵甩落。但金兵身穿重甲,落地後竟毫發無損,反而抽出長刀,瘋狂砍殺周圍的梁山士兵。破甲營的將士們前赴後繼,有的被金兵的長刀砍中,倒在血泊中;有的則死死抱住金兵,與他們同歸於儘。一名老兵抱住一名金兵,在雪地裡翻滾,兩人扭打在一起,最後雙雙墜入燃燒的壕溝,被烈火吞噬。
戰場上,武鬆與耶律斜軫再次相遇。雙戒刀與蛇矛相撞,火星四濺。武鬆越戰越勇,一刀砍斷耶律斜軫的蛇矛,卻在追擊時不慎中了遼軍的毒箭。他強忍著劇痛,撕下衣襟纏住傷口,繼續戰鬥,直至雙眼發黑,險些栽倒在地。魯智深見狀,揮舞禪杖殺到,將武鬆護在身後,與耶律斜軫展開激戰。禪杖與蛇矛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魯智深每一次揮杖,都帶起一陣強勁的風,吹得周圍的積雪漫天飛舞。耶律斜軫被魯智深的氣勢所逼,連連後退,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另一邊,公孫勝與遼軍巫祝的鬥法進入白熱化。巫祝們祭出攝魂鈴的終極形態,鈴鐺中飛出無數黑色的魂靈,張牙舞爪地撲向梁山眾人。公孫勝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在符紙上,大喝:“天罡北鬥,鎮魔除妖!”法壇四周的七星燈爆發出耀眼光芒,將黑色魂靈一一淨化。但公孫勝也因過度消耗法力,臉色慘白,險些暈倒。他的道童們趕緊衝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師父,為他喂下特製的丹藥。其中一名小道童看著師父虛弱的樣子,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堅定地說:“師父,俺們會守好陣法,您放心休息!”
陳驍見勢,親自率領精銳騎兵突襲遼軍本陣。他手中的青銅劍經過再次改良,劍刃上鑲嵌了鋒利的金剛石碎片。在混戰中,他接連斬殺數名遼軍將領,直逼耶律斜軫。耶律斜軫見大勢已去,撥馬便逃,卻被陳驍一箭射中後背,跌落馬下。陳驍拍馬趕到,劍尖抵在耶律斜軫咽喉:“遼國狼子野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話音未落,一支冷箭突然從暗處射來,陳驍側身避開,箭矢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在臉上留下一道血痕。他轉頭望去,發現暗處有一名遼國神箭手,正準備再次拉弓。陳驍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揮劍砍斷身邊一名金兵的兵器,借勢朝著神箭手衝去。
就在梁山即將取得勝利時,金國主將完顏烈突然祭出秘密武器——一種能噴射出腐蝕性液體的火器。這種液體所到之處,城牆磚石迅速被腐蝕,士兵的盔甲也冒出白煙。梁山頓時陷入危機,陳驍急中生智,下令用冰雪覆蓋城牆,減緩腐蝕速度,同時組織弓箭手向敵軍火器手射擊。弓箭手們趴在城牆垛口,瞄準敵軍火器營,每射出一箭,都要迅速更換箭矢。有些弓箭手的手指被弓弦磨破,鮮血染紅了箭羽,但依然咬牙堅持。一名年輕的弓箭手連續射出十幾箭後,手臂已經酸痛得抬不起來,但看到身邊的戰友不斷倒下,又強忍著疼痛繼續拉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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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整整兩天兩夜的苦戰,遼金聯軍終於潰敗。戰場上屍橫遍野,血水與雪水混在一起,形成詭異的暗紅色溪流。梁山雖然取得勝利,但也付出了慘重代價:許多兄弟永遠倒在了這片土地上,城牆和防禦工事損毀嚴重,糧草和兵器也消耗巨大。受傷的士兵們被抬進臨時搭建的醫館,安道全和他的徒弟們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合眼,疲憊的臉上滿是血絲,卻依然在為傷員診治。一名重傷員在昏迷中囈語著家人的名字,安道全握著他的手,輕聲安慰:“放心,等你好了,就能回家了……”
戰後,陳驍在聚義廳為犧牲的兄弟舉行了隆重的葬禮。梁山上下一片縞素,哭聲震天。陳驍站在臨時搭建的靈台上,聲音哽咽:“兄弟們,你們的血不會白流!隻要我們還在,梁山的大旗就永遠不會倒下!”他轉身麵向眾人,目光堅定:“探子來報,童貫正在集結朝廷大軍,準備親自率軍圍剿。我們必須抓緊時間休整,迎接更大的挑戰!”
吳用拿出最新繪製的戰略圖,上麵用不同顏色的線條標注著各地義軍的分布:“我建議派人聯絡各地義軍,形成同盟。同時,繼續改良兵器,加強城防。另外,我們還需要建立自己的情報網絡,深入朝廷內部,掌握童貫的一舉一動。可以讓時遷訓練一批擅長易容和偵查的探子,定期潛入京城。在京城設立幾個秘密聯絡點,方便傳遞消息。”
公孫勝點頭道:“貧道會閉關修煉,爭取突破瓶頸,下次定能更好地克製敵軍巫術。此次鬥法,讓我發現了陣法中的幾處漏洞,閉關時正好完善。我還會研究一些新的法術,專門針對他們的巫術法器。”
安道全則說:“我會加快研製解藥,同時培訓更多醫官,確保兄弟們受傷後能得到及時救治。這次戰鬥中,不少傷員因為傷口感染沒能挺過來,我們必須改進傷口處理的方法。我打算編寫一本醫書,記錄戰場上的急救經驗,讓更多人學習。”
會議結束後,梁山上下又開始了緊張的備戰。工匠們日夜趕工,打造新的兵器,熔爐中火焰熊熊,照亮了他們疲憊卻堅毅的臉龐;士兵們加緊訓練,在寒風中練習新的戰術,喊殺聲回蕩在山穀間;探子們喬裝打扮,深入敵境收集情報,他們有的扮成商人,有的裝作乞丐,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敵軍營地周圍。陳驍站在修複中的城牆上,望著遠方。他知道,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但隻要梁山兄弟團結一心,就沒有過不去的坎。遠處的天空中,烏雲再次聚集,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而梁山,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的準備。城牆下,百姓們自發地送來食物和衣物,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對梁山好漢的信任與支持。陳驍看著這一幕,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更加堅定了守護這片土地和百姓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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