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統殷派的塘馬從北門跑了出去,埋伏的義軍沒有阻攔任由他們往榆次走。
隨著前營在東門外展開進攻,其餘兩門在各自軍官的指揮下也發起的衝鋒,輔兵們扛著梯子或者推著雲梯呐喊著往城牆上衝。
城牆上的撫標官兵和巡檢司官兵開始對著義軍放箭放銃。
十幾架雲梯和普通梯子搭上城牆,高櫟騎在馬上,觀察城頭的反應。
城牆上還是有三四百人在防守,山西撫標雖說沒打過仗但也受過了基本的訓練,前營的人雖然多不少,但不少是新兵,很快便有了傷亡,城牆上的人不停的往下麵射箭扔火瓶,還有石灰瓶。
下麵的新兵被砸的到處躲避,根本不敢登梯子,石灰瓶的灰弄到眼睛裡麵就現在的醫療條件幾乎等於失明,不少人捂著眼睛在下麵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任勇看到這一幕後揮刀便砍死了兩個不知所措的新兵,然後大聲吼道,營裡的糧食可不是白吃的,再不上城便軍法處置。
在他和其他軍官的高壓下,這些新兵都老實的爬上了雲梯開始往上爬,任勇命令弓箭手前移掩護他們。
這次老本兵出動的少,劉處直就是專門想讓他們見見血,雖然有不少人爬了上去,但是往往剛剛占領一個垛口便被上方的官軍奪回,後麵的新兵不敢爬的太快導致增援不力,打成了添油戰術。
高櫟看到這一幕皺緊了眉頭,這些新兵實在是差點勁。
鳴金收兵!
東門外的士卒們聽到這個聲音如釋重負的退了回去,其它兩門也同樣如此,在進攻不力後紛紛退了回去。
第一次進攻被打退後,李茂集合兩個營官合計了一下,這些山西新兵大部分進入營裡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月訓練也沒兩次,讓他們當主力攻城實在是有些為難了。
下一次進攻讓沒參加過攻城的新兵上,再配一半的老本兵一起拿下縣城,不能再拖了要是等城裡聚集好了民壯和士紳家丁後這城就難打了。
休整一會兒後,李茂重新布置了進攻隊伍,義軍繼續對壽陽縣城發起進攻。
放箭!"
隨著一聲令下,前營的弓箭手射出密集的箭雨,城頭頓時傳來慘叫。
重新組裝的十幾架雲梯很快推到城牆並同時架起,前營的老本兵們開始敏捷地攀爬。
這些穿著雙甲的老本兵就沒有害怕這種顧慮了,大部分人都是在義軍一年多甚至兩年的老兵了,都知道要是怕死的更快,有他們帶著新兵膽氣也足了。
"丟石頭!"城頭有人大喊。
幾塊石頭砸下,幾個爬城的新兵被砸得腦漿迸裂。
一個隊總側身貼在雲梯內側,石頭擦著他的後背落下。
他趁機又攀上幾階,突然感覺雲梯劇烈晃動上麵的守軍在用叉竿推雲梯!
"快上!"下方傳來吼聲。
隊總縱身一躍,五指摳住垛口邊緣。一個守軍舉刀砍來,他猛地蕩起身體,用靴尖踢中對方胸口。
翻上城垛的瞬間,三把長槍同時刺來,隊總就勢一滾,腰刀劃開一個官兵的腳筋,奪過長槍橫掃,將另外兩人逼退。
隨著這一處垛口丟失,越來越多的義軍登上城牆,東門守軍開始慌亂。
巡檢司的士兵本就缺乏訓練,見這些渾身是血的亡命之徒衝了上來,不少人轉身就跑連帶著撫標的官兵也跟著跑了,任勇帶人殺到城門樓,與匆匆趕來的撫標援軍撞個正著。
結陣防守,給撫院大人爭取時間。
你結個屁的陣,任勇手一揮背後的弓箭手對著他們就是一陣箭雨,緊接著帶著三眼銃的老本兵又是近距離一通射,這二十多個撫標官兵全部倒在地上。
任勇大聲的對部下說道:“快去通知副將和掌盤子城破了。”
撫標遊擊陳國威在南門督戰,他握刀的手在發抖,他剛砍翻一個登城的義軍新兵,轉眼就看見東門守軍潰退下來。
"將爺!東門破了!"一個滿臉是血的把總踉蹌跑來,"流寇入城了!"
撫標臨時衙門裡麵,山西巡撫宋統殷正在焚燒文書,上麵有各部官軍進軍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