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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堅硬的下腹部(1 / 2)

上一回我們說到,地堡裡的希特勒用一顆子彈和一粒毒藥,給自己那罪惡滔天的一生畫上了句號。朱可夫和科涅夫的紅色洪流,淹沒了柏林,那麵插上國會大廈的紅旗,宣告了納粹德國的徹底覆滅。歐洲戰場的大戲,似乎已經落下了帷幕。

但是,咱們先彆急著把目光投向太平洋。還記得那個被丘吉爾稱為“歐洲軟綿綿的下腹部”的意大利嗎?事實證明,這個“下腹部”一點也不軟,反而像塊硌腳的石頭,讓盟軍啃了一年多,啃得滿嘴是血。當柏林城內炮火連天的時候,在意大利的崇山峻嶺中,另一場同樣殘酷的戰爭,也正走向它最後的、戲劇性的終局。

今天,咱們就把鏡頭拉回到這片被遺忘的戰場,去看看盟軍是如何砸開德國人最後的“鐵王八殼”,以及希特勒的“好兄弟”、法西斯的祖師爺——貝尼托·墨索裡尼,是如何以一種極具黑色幽默的方式,搶先一步給元首“陪葬”的。

之前咱們說到,自打1943年盟軍在西西裡島搞了個代號“哈士奇”登陸後,這意大利戰場就打得那叫一個憋屈。美英聯軍就像一個沒頭蒼蠅,內部還天天吵架,到了1943年底,愣是被惡劣的天氣和稀爛的後勤給死死地按在了原地,一步都動彈不得。

擋在他們麵前的,是德國空軍元帥阿爾貝特·凱塞林的防禦傑作——古斯塔夫防線。

這位凱塞林元帥,人送外號“微笑的阿爾貝特”,看著像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下手卻黑得要死。他設計的這條防線,可不是挖幾條溝那麼簡單,這簡直就是他的“博士畢業設計”。它橫貫整個意大利半島,把拉皮多河、加裡利亞諾河這些天險當成了護城河,又以雄偉的卡西諾山為核心,打造了一個縱深幾十公裡的立體防禦堡壘。鋼筋混凝土工事、一踩就炸的雷區、能絆死人的鐵絲網,再加上那些藏在刁鑽角落裡、能形成交叉火力的機槍陣地,凱塞林把這片土地變成了一台巨大的“絞肉機”,歡迎盟軍拿人命來填。

盟軍當然不信邪。到了第二年的1944年1月22日,他們決定玩一把大的,搞了一次代號“鵝卵石行動”的賭博,在羅馬南邊的安齊奧搞了兩棲登陸,想從背後給凱塞林來個“千年殺”。

一開始,登陸順利得不可思議,德軍幾乎沒啥抵抗。按理說,這時候就該像一把尖刀,猛插德軍後方,直取羅馬。然而,登陸部隊的指揮官約翰·盧卡斯將軍,是個典型的“老成持重”型選手,說白了就是慫。他總覺得德軍有埋伏,愣是在灘頭挖起了戰壕,硬生生把一次閃電突襲,變成了陣地防禦。

這就給了“微笑的阿爾貝特”喘息之機。凱塞林一看,樂了:“嘿,這哥們兒不上道啊?”他以驚人的速度從四麵八方調來部隊,反手就把盟軍給包了餃子,死死地困在了小小的灘頭陣地。安齊奧,這把本該刺向德軍後背的利刃,瞬間變成了一個血腥的“死亡陷阱”。幾十萬盟軍士兵,在德軍的炮火覆蓋下,像鐵板上的烤肉一樣,被煎熬了好幾個月。

前線打成一鍋粥,後方的大佬們臉都綠了。尤其是意大利戰役的鐵杆粉絲——英國首相丘吉爾,氣得直拍桌子,對著電話咆哮:“整個意大利戰線的停滯,簡直丟人現眼!”

巨大的政治壓力,逼得盟軍總司令哈羅德·亞曆山大將軍必須拿出點真本事了。於是,一個代號“王冠行動”的宏偉計劃,應運而生。

這個計劃的核心思想就一個字:騙!亞曆山大準備玩一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他秘密地把英國第八集團軍的主力,從東海岸偷偷摸摸地調到卡西諾正麵,跟美國第五集團軍彙合,形成一個巨大的鐵拳。為了迷惑凱塞林,盟軍的“演員”們開始飆戲了:在原來的防區,擺滿了充氣的假坦克、假卡車;無線電裡,天天播放著部隊集結的假消息,讓德國人以為盟軍要在羅馬北邊再搞一次登陸。

這場決戰,與其說是硬碰硬,不如說是亞曆山大和凱塞林這兩大高手之間的智力對決。一個是用計謀的戰術大師,一個是用地形的防禦天才。

不過,話說回來,這場打得稀爛的“次要”戰役,卻歪打正著地實現了它最重要的戰略目標。美國人一直抱怨,意大利戰場占用了太多本該用於諾曼底登陸的資源。可他們沒看到的是,正是這場殘酷的消耗戰,像一塊巨大的磁鐵,把德軍幾十個精銳師死死地吸在了意大利的泥潭裡。等到1944年6月6日諾曼底登陸那天,這些德軍師團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戰友在法國海灘上被痛毆,自己卻動彈不得。

所以說,意大利戰役,雖然在戰術上是個“絞肉機”,但在戰略上,卻是為“霸王行動”的勝利,鋪平了道路。

在亞曆山大的“工具箱”裡,有兩支非常規部隊,他們將成為砸開古斯塔夫防線這塊硬骨頭的關鍵。之前的三次卡西諾戰役,盟軍用的都是英美常規戰術,結果在德國人的堡壘麵前撞得頭破血流。亞曆山大這次想明白了:對付非常規的敵人,就得用非常規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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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工具:法國遠征軍。這支由阿方斯·朱安將軍指揮的部隊,聽著是法國的,其實主力是來自北非殖民地的摩洛哥和阿爾及利亞士兵。其中最紮眼的,是一群被稱為“古米耶”的摩洛哥山地部落武裝。

你可以把他們想象成一群生活在21世紀的古代山地獵人。他們穿著條紋長袍,腰裡彆著匕首,不依賴現代後勤,在山裡健步如飛。這些人是天生的登山家和戰士,耐力驚人。朱安將軍的計劃,也正是“王冠行動”的靈感來源:讓這些“山地幽靈”去乾一件德軍認為“現代軍隊絕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翻越崎嶇險峻、幾乎沒有路的奧倫奇山脈,從側麵捅穿整個卡西諾防區。德軍壓根沒在這設防,因為在他們看來,坦克都開不上去的地方,步兵也過不來。這恰恰給了古米耶們一個完美的舞台。

第二個工具:波蘭第二軍。這支由瓦迪斯瓦夫·安德斯將軍指揮的部隊,更是一支“複仇之師”。他們不是普通的士兵,他們是1939年蘇德瓜分波蘭後,從蘇聯古拉格集中營裡爬出來的幸存者。他們的征途,本身就是一部史詩:從西伯利亞的“非人之地”被釋放,跋涉萬裡來到中東,最後在意大利重整旗鼓。

他們打仗的動機,遠比英美士兵純粹得多。那是一種對納粹德國毀滅他們家園的刻骨仇恨,以及對背後捅刀子的蘇聯的複仇渴望。在進攻前夜,安德斯將軍對他的士兵們發表了可能是二戰中最悲壯的演說:

“士兵們!……戰鬥的時刻到了。我們為這一刻等待已久,為的是向我們不共待天的敵人複仇……讓獅子在你們心中覺醒!”

這番話,瞬間點燃了所有波蘭士兵心中的火焰。他們接到的任務,也是整個戰役中最艱巨、最具象征意義的——正麵攻取卡西諾山修道院。此前,美國人、英國人、新西蘭人、印度人,都在這座廢墟前流儘了鮮血,铩羽而歸。

更悲劇的是,這些波蘭士兵心裡都清楚,即使他們贏了,他們的祖國也已經在雅爾塔會議上被“出賣”,即將落入蘇聯的魔爪。他們為盟軍浴血奮戰,卻無法拯救自己的家園。所以,這場戰鬥對他們來說,更像是一場向全世界證明波蘭民族價值的絕望呐喊,是一次為自由波蘭未來的悲壯祈求。他們的勝利,注定將浸滿淚水。

1944年5月11日晚11點,寂靜的意大利前線,突然被超過1600門盟軍大炮的怒吼撕裂。炮彈像流星雨一樣,劃破夜空,把德軍陣地變成了火海。凱塞林後來在回憶錄裡寫道,這次炮擊的強度“前所未有”。第四次卡西諾戰役,正式打響。

風暴的第一個中心,是南翼的奧倫奇山脈。法國遠征軍的古米耶們,像一群真正的幽靈,滲入了德軍認為無法通行的山區。他們不靠卡車,隻靠騾子運輸補給,在夜色的掩護下攀登懸崖峭壁,用匕首悄無聲息地抹掉德軍的哨兵。他們像一陣風,迅速攻占了馬伊奧山等關鍵高地,把古斯塔夫防線的南翼捅了個對穿,直接威脅到了德軍主力的後方。朱安將軍的這把奇兵,成了解開卡西諾僵局的第一把鑰匙。

與此同時,在卡西諾山的核心戰場,波蘭第二軍正經曆著地獄。他們的目標是山頂的修道院廢墟。然而,盟軍在2月份的一個愚蠢決定,給他們挖了個天大的坑。當時,盟軍高層想當然地認為德軍把修道院當成了觀察哨,於是派轟炸機把這座千年古跡給炸成了平地。

事實上,凱塞林早就下令德軍不準進入這座曆史建築。結果,轟炸過後,德軍精銳的第一傘兵師立刻衝了進去,把這片瓦礫堆改造成了一座比原來堅固一百倍的超級堡壘,無數機槍和迫擊炮藏在斷壁殘垣之中,根本沒法發現。盟軍的炸彈,親手給自己創造了一個更難對付的敵人。

波蘭士兵向著“幽靈山脊”和593高地發起了決死衝鋒,但很快就被德軍傘兵的交叉火網像割麥子一樣成片掃倒。傷亡數字飛速攀升,安德斯將軍在巨大的損失麵前,心如刀絞,痛苦地命令部隊暫時後撤。

到了5月17日,波蘭人舔舐完傷口,再次發起了更為猛烈的攻擊。而此時,整個戰局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法國人的側翼突破,加上英國和加拿大部隊在正麵山穀的強攻,使得堅守卡西諾山的德軍第一傘兵師,成了一座被三麵合圍的孤島。再不跑,就得全軍覆沒。德軍指揮部終於下達了撤退命令。

5月18日清晨,波蘭第12波多爾斯基槍騎兵團的一支巡邏隊,小心翼翼地摸進了修道院的廢墟。他們沒有遇到抵抗,隻發現了三十幾個動彈不得的德軍重傷員。不久,一麵紅白相間的波蘭國旗,在廢墟的最高點緩緩升起。

就在這時,一個永載史冊的時刻到來了。一名叫埃米爾·捷克的工兵號手,奉命趕往山頂。在依然彌漫著硝煙的廢墟中,他舉起了自己的小號,吹響了那首源自波蘭故都克拉科夫的聖母瑪利亞號角號。那悲壯而悠揚的旋律,穿過破碎的山穀,響徹雲霄,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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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諾山,拿下了!

這場勝利,是亞曆山大協同作戰計劃的完美勝利。法國人的側翼穿插是神來之筆,英加部隊的正麵牽製是堅實後盾,而波蘭人的浴血強攻,則是那最悲壯、最關鍵的臨門一腳。三股力量彙合在一起,終於砸碎了這道看似牢不可破的防線。

古斯塔夫防線一崩,德軍第十集團軍立刻開始向北全線潰退。此刻,一個千載難逢的戰略機遇擺在了盟軍麵前:把凱塞林在意大利南部的這幾十萬主力,一口吃掉!亞曆山大將軍為此設計了一個完美的陷阱。

陷阱的“錘子”,是正在利裡山穀向北猛追的英國第八集團軍。

而陷阱的“鐵砧”,則是憋屈了好幾個月、早就蓄勢待發的安齊奧灘頭部隊——美國第六軍。這支部隊的指揮官已經換成了更具攻擊性的盧西恩·特拉斯科特將軍。

根據亞曆山大的命令,特拉斯科特的部隊將從安齊奧向東北方向突擊,目標是奪取一個叫瓦爾蒙托內的小鎮。這個小鎮,恰好卡在6號公路上,而6號公路,正是德軍第十集團軍撤退的唯一大動脈。

亞曆山大的計劃堪稱完美:南邊的錘子砸過來,西邊的鐵砧堵上去,兩隻巨鉗在瓦爾蒙托內合攏,把倉皇逃竄的德軍主力像捏核桃一樣,夾碎在羅馬南部的山區。在這份計劃裡,亞曆山大明確指出:占領羅馬是次要目標,殲滅德軍有生力量才是關鍵!

凱塞林那邊已經火燒眉毛了,防線被破,安齊奧的部隊也衝了出來,整個南翼防線隨時可能全線崩潰。一個巨大的包圍圈,即將形成。

就在亞曆山大的“鐵鉗”即將合攏,一場教科書式的殲滅戰即將上演之際,美國第五集團軍的司令——馬克·克拉克將軍,做出了一個改變整個戰役走向,並且至今仍在軍事史上被口誅筆伐的決定。

他幾乎是公然違抗了亞曆山大的命令。他命令他手下最精銳的第六軍,放棄向東北方向瓦爾蒙托內的主攻,而是掉頭向西北,直撲羅馬城!

這個掉頭,直接給正在逃命的德軍第十集團軍,敞開了一條黃金逃生通道。德軍主力得以從瓦爾蒙托內隘口溜之大吉,避免了被圍殲的命運。

克拉克為什麼要這麼乾?

批評者認為,這純粹是他個人爆棚的虛榮心和狹隘的民族主義情緒在作祟。克拉克是個野心勃勃、極度渴望榮譽的將軍,他手下的士兵私下裡都抱怨他為了個人聲譽,不惜讓他們去送死。他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解放羅馬,這是解放第一個軸心國的首都啊!這頭條新聞,這無上榮光,憑什麼讓英國人搶了去?這口羅馬的頭湯,必須我美國人先喝!

當然,克拉克自己在回憶錄《精心計算的風險》裡,給出了另一套說辭。他辯解說,亞曆山大的命令原文給了他足夠的“靈活性”;而且情報顯示德軍在通往瓦爾蒙托內的凱撒防線上有重兵把守,他擔心自己的部隊衝過去會陷入苦戰。

但這些解釋,聽起來都像是借口。更深層的原因,可能在於盟軍內部英美之間那種微妙的競爭和不信任。克拉克對他英國上司亞曆山大一直不怎麼感冒,但他對法國將軍朱安卻佩服得五體投地,甚至在日記裡寫:“從今以後隻想和法國人並肩作戰”。後來他開著吉普車第一個進入羅馬時,坐在他身邊的,正是法國人朱安,這一舉動本身就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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