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好表情,控製好情緒,子靈的視線和佑廷又對上。
佑廷火熱的目光,讓子靈心虛到害怕。此刻的女人,像個考試中的學生,正在作弊,卻被監考老師逮個正著。
收回視線,子靈起身,嘴角掛出官方的微笑,禮貌地喊道:“阿姨您好!”
走到老莫跟前的白言貞被子靈的聲音拉回了神,女人側身微笑著:“你好!”
白言貞看向子靈,當目光交觸時,子靈美眸裡星光璀璨,垂眸淺笑時連時光都為之駐立,發梢拂過的空氣殘留星辰軌跡。
美得如此驚心動魄的女人,應該就是那傻小子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沈子靈!
白言貞嘴角掩飾不住喜悅,餘光看了看眼底已經動情的佑廷,問道:“你是……沈子靈?”
“我是……我們見過?”子靈含笑點點頭,卻疑惑:她認識我?
“我們沒見過……但,能讓我家那塊冰駝子融化的,隻有他惦記了十幾年的‘心尖人’。”
“丫頭!”老莫樂嗬嗬地解圍,“這是小廷的三姑!白言貞!以前跟我學過點皮毛醫術,也算是我的學生吧!”
子靈尬笑著點點頭,補上一句:“白姨你好!”
小糯米歪歪扭扭地跑到子靈跟前,伸出小手:“媽媽!妞妞!”
一聲“媽媽”,讓白言貞剛湧起的喜悅,漸漸褪去,心生遺憾。
子靈一臉母愛地蹲下身抱起小糯米,坐回位子,擰緊奶瓶,擠出幾滴奶在手背上,試試牛奶的溫度。
子靈把小糯米抱在懷裡,一邊喂奶一邊輕聲說道:“喝飽了,我們就該回家嘍!爺爺要招呼客人!我們不可以在這裡搗亂……過幾天再來跟爺爺玩,好嗎?”
小糯米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讚同了子靈的話,一手扶著奶瓶,一手抓緊子靈的領口,兩條小胖腿不老實地晃動著。
“媽媽!”小豆包鬆開莫老的手,也跑到子靈身邊,拉著子靈抱妹妹的手,奶聲奶氣地說道:“寶寶也要妞妞!”
子靈歎口氣看著愛爭寵的小不點兒,說道:“等一會兒好嗎?媽媽先喂好妹妹,再喂小豆包!”
小豆包環住雙臂,氣鼓鼓地看著女人懷裡的小糯米。
“我來吧!”佑廷大步走向母子三人,蹲下身跟小豆包說道,“小子,我喂你,行嗎?”
小豆包看看佑廷,湊到男人跟前像小狗般嗅嗅男人的味道,露出幾顆小門牙,笑了:“好!不客氣!”
小豆包撲到佑廷懷裡,還用鼻子蹭了蹭佑廷的脖子。
孩子這幾個舉動讓看著眼裡的白言貞和老莫,心裡都泛起一絲漣漪。
“莫教授……我扶你坐下?”白言貞有些羞澀地挽起老莫的手臂,坐到了太陽傘下,一起看著“一家四口”。
佑廷抱起小豆包,和子靈坐在一起,學著子靈的樣,抱著小豆包,先試奶溫,再把奶嘴喂到小豆包的嘴裡。
子靈客氣地說道:“謝謝了!”
佑廷鬆鬆脖子說道:“有什麼好謝的?也許……是我和這個孩子的緣分!”
這話說得,讓子靈緊張的心狂跳不已。
低頭看著懷裡的小豆包開心地抱著奶瓶,那張稚氣的臉又勾起了佑廷似曾相識的感覺。
小糯米吐出奶嘴,握著奶瓶把兒,從子靈的懷裡坐起來,打量著給哥哥喂奶的佑廷,咧嘴笑了,清晰地喊著:“爸爸!”
這聲“爸爸”差點當場送走自己的媽!還沒來得及糾正這個稱呼,佑廷搶了先。
“乖!過來爸爸抱!”佑廷笑地燦爛,伸手抱起小糯米,兩個孩子在男人的懷裡一左一右地喝著奶。
子靈慌張地稀裡糊塗解釋道:“不好意思……小糯米看見皮囊不錯的男人都叫爸爸!差點兒的都叫爺爺!”
佑廷勾著唇角,樂道:“孩子的眼光比媽媽的好!”
男人側臉看向子靈,輕聲說道:“靈兒,看得出你很愛這兩個孩子……是個好母親。”
子靈笑笑:“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能不愛嗎?”
佑廷垂目,視線落在孩子們的臉上,問道:“我現在也像個好父親吧?”
“現在?”子靈眼神閃躲,聰慧的她怎麼會聽不明白男人的意思。
子靈笑笑,說道:“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會比現在做的更好。”
“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佑廷收起了笑容,認真了起來,“我說過隻要是你生的……”
子靈選擇回避話題,打斷道:“你和小諾什麼時候辦婚禮?”
“明知故問!”男人有些生氣,交談被子靈堵死。
兩人都沉默,低頭看著孩子。
“一家四口”幸福的畫麵,讓白言貞紅了眼眶,輕聲低語道:“莫教授……如果,我是說如果!當初我堅持對你的追求,在師母離世後,你會不會給我一個機會?”
“小貞啊……老黃曆的事了……很多事,錯過就是一輩子!”老莫坦然地笑著,“要說如果,她要還活著……今天,在我跟前的,應該是我的親兒子和親孫子!”
白言貞釋懷地微笑著,換了話題:“你看他們一家四口……如果是真的,該多好!”
老莫看著佑廷抱著孩子們,自己黯然神傷:有那個“如果”,隻是事在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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