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無眠。
斯圖加特用一晚上的時間在腦子中構想出了莫斯科科研中心的大體布局,並定下了5個布置點,外加外圍的10個交給了林茨。
不過說白了律能陣就是高級血族所布下的一個無形的護罩,用來控製或壓製其餘除了人類比自己弱小的生物。
覆蓋範圍小的話直接釋放就行,就例如最簡單的靜音立場,可如果範圍過大就得就得在一個中央的地方花時間蓄力或分點布置了。
早上斯圖加特出門的時候被鹿幾攔了下來講了一大堆她回家時候的事。
於是乎,斯圖加特就這麼頂著個有些淩亂的頭發來到了白樺大道。
開幕式明天進行,白樺大道也被布置的十分好看……嗯,其實可以說是有點花裡胡哨,因為甚至每一棵樹都被係上了彩帶。
白樺大道上十分熱鬨,所以斯圖加特花了點時間才找到蘇所在的位置。
“喂!還要等多久?!”
“就是就是,到底等誰那麼慢?”
斯圖加特打著哈欠來到蘇的身旁。
“你怎麼?”後者開口問道。
“喂喂喂!到底……”
吼叫的那人話還沒說完就被蘇瞪了回去。
“被鹿幾纏住了。”斯圖加特回答道。
“嗯。”蘇抱手看向站在這的其他人,“兩人一組,下午六點之前查完,明白了嗎?”
眾人齊聲,“明白!”
人群漸漸散去後,場上隻剩下了斯圖加特和蘇。
前者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蘇,“你和我一起?”
蘇聳肩,“難道這還有彆人。”
“你跟鬼一組我都不會有異議。”
“唯物主義不信邪。”
“…………”
白樺樹上的彩帶被寒風撕扯著,在斯圖加特銀發間投下晃動的暗紅光影。
“配電室。”蘇用鋼筆敲了敲清單,“然後是靶場,再者……”
斯圖加特心不在焉的聽著,隻是默默的思考著自己布陣的位置。
當他們拐進主樓側門時,斯圖加特藏在袖口的血刺已經嵌進門框凹槽,暗紅紋路在混凝土裡蔓延出蛛網般的裂痕,之後又瞬間消失。
配電室的黴味讓斯圖加特皺了皺鼻子,她借著檢查電閘的掩護,將一根血刺塞進鏽蝕的通風管道。
蘇的鋼筆在清單上劃出沙沙的響動。
“電壓波動記錄顯示上個月有四次異常。”蘇合上鐵皮檔案箱。
金屬碰撞聲驚醒了角落裡打盹的老鼠。
“你臉色不太好。”斯圖加特用鞋跟碾碎正在逃竄的蟑螂,“聞到老鼠屎的味道都會這樣。”
“記錄被修改過。”蘇用鋼筆尾端敲了敲焊點脫落的鐵柵,“明天讓工程部重新...”
“電路老化。”斯圖加特冷冷道,“去年就該換的德製繼電器。”
“嗯。”蘇直起身,“走吧,靶場。”
靶場鐵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斯圖加特望著排列整齊的波波沙衝鋒槍,突然懷念起十六世紀的火繩槍。
那時硝煙裡裹挾的是純粹的血腥味,不像現在——
斯圖加特將掌心按在射擊台邊緣,黑曜石粉末順著指甲滲進木紋。
一個血刺彈向了東南角的通風口。
“靶子該換了。”蘇的聲音伴著火柴擦亮聲逼近。
火柴即將觸到煤油燈芯的刹那,斯圖加特突然握住了蘇手腕。
皮膚相觸的瞬間,兩人同時僵住。她聞到他大衣領口飄出的樟腦丸氣味,混著某種類似雪鬆的冷香。
“有煤油味。”斯圖加特鬆開手,看著搖曳的火光在蘇的藍眸裡投下暖色,“你想炸了這裡?”
“沒注意。”蘇眸子垂下眼看著眼前的人。
“你死了也不會有人管你。”斯圖加特不自覺的撇過頭,不再與蘇對視。
蘇微不可察的笑了笑,“我去準備室看看,你檢查一下移動靶的軌道。”
斯圖加特背著身點頭。
換氣扇的嗡鳴填補了突然的沉默。斯圖加特突然回頭望到了蘇大衣領口下跳動的頸動脈……
腦中危險的念頭讓她後退半步,鞋跟撞上堆在牆角的空彈藥箱。
斯圖加特甩了甩頭,趕忙圍著靶場繞了一圈。
回到射擊台等了一會發現蘇還沒出來,斯圖加特乾脆不知道從哪掏出了張坐標紙畫起了科研中心的地圖,在上麵標注了剩下的律能節點。
“你畫地圖的技法…”蘇突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