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揪著卡梅隆的領子往身後帶,自己卻像頭炸毛的棕熊般擠到羅曼麵前。他的襯衫領口歪斜著,胸前的鋼筆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光斑——正是卡梅隆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
“讓我瞧瞧——”南眯著眼打量羅曼,“民警局什麼時候開始養鬣狗了?”
蘇無聲地跨步擋住卡梅隆顫抖的手,背手而立,碎發後那隻藍眼睛如冰錐般鎖死羅曼的咽喉:“當年的事但凡有腦子的都該知道有隱情,畢竟那些無法用常理解釋的現象……”
“就是!”南高聲附和,用手肘捅了捅卡梅隆,“我第一次見他就能聞出好人味兒!”
“另外,”蘇的聲音輕如飄雪,“您佩戴的領章,似乎與總局今日頒布的《便裝條例》第三款衝突。"”
探照燈掃過羅曼僵硬的側臉,卡梅隆突然發現南軍靴正碾著對方擦的鋥亮的作戰靴。記憶如刀鋒般劈開七年前的雨夜——那時羅曼的作戰靴也是這樣碾著他被彈片貫穿的手掌。
“你們……”羅曼喉結劇烈滾動,領口的三橫十字架隨呼吸晃動。他突然咧出森白牙齒:“卡梅隆,現在學會養狗了?”
南歪頭露出虎牙:“我最近在研究人體結構——你猜喉軟骨被碾碎的聲音像不像雞蛋殼?”
空氣驟然凝固。
羅曼的右手開始不自主抽搐,嘴角神經質地抽動。
望著對方病態潮紅的麵頰,卡梅隆又退半步。
這神情與當年如出一轍——當他抱著幸存者衝出爆炸現場時,羅曼臉上也泛著這種如鬣狗嗅到血腥味的興奮。
“該去檢查火箭實驗室的防爆門了。”南忽然開口,胳膊重重搭在了卡梅隆肩頭。
羅曼突然吹響口哨,身後隨從舉起相機。
鎂光燈炸裂的瞬間,卡梅隆條件反射抬手遮擋——記憶中的快門聲裡,羅曼正嚼著口香糖斜倚警車。
“笑一個啊卡梅隆!”羅曼的嗓音像生鏽鋸子拉扯耳膜,“讓總局看看我們的"懺悔者"多適合當看門……”
話音未落,南的拳風已撕裂空氣。
卡梅隆耳畔嗡鳴炸響:“南!!!!”
“唰”地一聲,卡梅隆從病床上驚坐而起,輸液針頭帶著血珠甩落在地。
趴在床沿打盹的南猛地一激靈——
“不是,卡梅隆。”南平複了一下心情,看著眼前驚魂未定的卡梅隆,“有這麼想我嗎?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喊我名字。”
“噔噔噔”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隨後一名警衛和一位白大褂醫生衝進病房。
“醫生,他醒了!”警衛激動地指著卡梅隆喊道。
“我知道我知道,彆大呼小叫的。”醫生無奈地走到卡梅隆床前,撿起掉落的針頭,重新換了一個為他打上點滴,“還有一小時三十分鐘,這次可彆再弄掉了。”
一旁的警衛連連點頭。
醫生又拿出小手電,扒開卡梅隆的眼皮檢查,“瞳孔恢複正常了,沒什麼大礙。”他直起身,臨走前又補充道:“不過我建議你們還是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
待醫生離開後,卡梅隆扶著額頭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警衛歎了口氣:“隊長,您昨天非要檢查那個空置的牢房,說什麼裡麵有人。等我聽到"咚"的一聲響,回頭就發現您暈倒在地上了。”
“你這家夥。”南嘟囔著,“讓你好好休息偏不聽,現在可好,終於把自己折騰進醫務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