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燈光詭異閃爍的那天後,斯圖加特便加強了科研中心中的律能陣——她實在沒有想到那人是如何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搞事的。
況且隻在那人放出氣息時斯圖加特才感知到祂的存在,而祂是什麼時候踏進這個區域,又是什麼時候離開…也是未知數。
據林茨和斯圖加特的交流,自己剛剛追上不久那人就如鬼魅般的消失了,而且不管他怎麼探查氣息都找不到。
而這種種現象也都表明,看來確實有東西盯上自己了。
不過並不確定就是教會乾的事,畢竟還有許多種族都渴望割下自己的頭顱掛上城門。
“真膚淺……”斯圖加特喃喃道。
夏末的暴雨將體項比賽的硝煙衝刷殆儘時,白樺樹葉已泛起鏽色。
氣象局所播報的寒流也如期而至,這幾天的天氣也比平常低了不少。
體項比賽結束後的第五日,科研中心的警報器終於停止了晝夜長鳴。
斯圖加特踩著滿地碎金走進禮堂,穹頂垂落的彩旗拂過她的銀發,在實驗服的呢料上投下斑斕的暗影。
噴水池的銅鶴雕塑上掛著曬乾的繃帶,像褪色的白旗在夏風中飄擺。
南正蹲在梯子上給雕塑係彩帶,鹿幾舉著漿糊桶在下麵指揮,紅藍相間的緞帶纏得銅鶴好似醉酒的芭蕾舞者。
“往左半公分。”蘇的聲音從二十米高的腳手架傳來。
隻見他單膝跪在橫梁交接處,正用遊標卡尺測量橫幅與列寧像的間距。
鹿幾抱著一摞綢緞踉蹌後退:“可是蘇,這已經是第三次......”
“是第三次修正誤差。”蘇的鉛筆在圖紙劃出尖銳折線,“1937年全蘇建築標準第.....”
“停!”南突然從幕布後探出頭,軍裝沾滿金粉,“老列巴你就饒了我們吧,鹿幾都快把《天鵝湖》譜子捏碎了。”
斯圖加特駐足在舞台邊緣,看著蘇將鉛垂線重新固定。他左臂的繃帶從袖口探出半截,隨動作在晨光中輕顫如蝶翼。
三天前狙擊賽頒獎台的記憶突然侵襲——當莫斯科官員將勳章彆上他胸口時,繃帶滲出的血珠正緩緩浸透呢料。
“需要幫忙麼?”
卡梅隆的聲音驚醒了斯圖加特的凝視,前者正扛著成捆紅綢經過。
斯圖加特搖頭,卻見蘇突然從腳手架上躍下,落地時軍靴碾碎了半支粉筆。
“往左十厘米!”鹿幾在一旁朝上頭的南喊著,“尼古拉說今晚要彩排,彆讓他看見你把彩帶係成死結——”
“知道知道。”南嘴上應著,手指卻在緞帶上打了個俏皮的蝴蝶結,“尼古拉現在肯定在行政樓忙著開會,哪有空管咱們的破彩旗?”
斯圖加特望向一旁牆壁上粘貼著的海報,油墨未乾的“紅星照耀彈道”標題下,畫著誇張的火箭與持琴的少女。
“把那塊幕布往左移一點,對,再稍微調整下角度。”蘇站在舞台下,抬頭看著高處的工人,頂棚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修長的身形。
“要重新翻新演播廳時間會不會太緊了。”斯圖加特微微偏頭看向蘇。
“是有些,不過應該可以在截止日期前完成。”蘇手上拿著筆在板子上寫著東西。
隨後他又轉頭對身邊負責道具的工作人員說道:“這些道具的細節還需要再完善一下。”。
就在這時,兩個女生手忙腳亂地抬著一個巨大的道具箱走了過來。
“這箱子可真沉啊!”其中一個一邊費力地走著,一邊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