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幾從前排探出頭,發辮上還彆著未取下的星星掛飾:“那是我偷偷畫的!餘弦曲線和天鵝翅膀的弧度完全吻合呢!”
斯圖加特往後靠了靠,避開那道晃眼的燈光。她的餘光掃過蘇的側臉,發現他正盯著舞台上的機械天鵝。
幕間休息時,頂燈亮起。
蘇摸出煙盒,卻發現裡麵早已空了。
“這裡好像也不能抽來著…”蘇心裡想著,隻好裝了回去。
斯圖加特看著蘇摸煙的動作,突然從白大褂口袋裡掏出一個小鐵盒:“馮從德國帶回的薄荷糖。”她頓了頓,補充道,“無糖的。”
蘇挑眉接過,鐵盒邊緣還帶著她的體溫。
打開時,薄荷的清涼氣息混著實驗室的消毒水味撲麵而來。
“謝謝。”蘇將糖放進嘴裡,薄荷的辛辣在舌尖炸開。
這時,又有一個小紅帽跑了過來,湊到蘇的耳邊說了什麼。
“明白了。”蘇點點頭,隨後站起身,轉頭朝身後的人喊道,“工程部隊的,來幾個人和我走。”
隨後,一眾人便快步跑下了階梯。
看到蘇走到邊緣圍欄那,南又冷不丁冒出一句:“我還以為他會從那翻下去……”
20分鐘後,蘇才帶著那幾位工程師回到座位,剛剛坐下,演播廳的燈便又熄滅了。
第三幕的天鵝之舞在弦樂漸強的震顫中拉開帷幕。
舞台中央的機械天鵝突然發出齒輪咬合的輕響,十二道追光應聲彙聚,在芭蕾舞演員的羽飾上熔成流動的銀河。
領舞轉時,足尖點過的金屬台麵泛起細密的藍光,如同湖麵上驚起的鱗鱗波光。
斯圖加特注意到蘇的手指在膝蓋上無意識地敲擊著節拍。
“你在實驗室也這麼分心嗎?”斯圖加特突然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調侃。
蘇轉頭,看見斯圖加特嘴角微微上揚,那是她極少露出的表情。
“齒輪校準誤差在允許範圍內。”蘇的聲音混著樂聲傳入斯圖加特耳中,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座椅扶手。
南突然捅了捅斯圖加特的手臂,下巴朝舞台方向一揚:“看見沒?我在天鵝翅膀裡藏了微型棱鏡,現在正把追光折射成光譜呢!”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個等著被誇獎的孩子。
鹿幾從南身旁探過身:“好好好,你最厲害了,現在請好好安安靜靜的看表演。”
禮堂的燈光突然轉暗,隻剩下舞台中央的追光。
黑天鵝的獨舞即將開始,斯圖加特看著女演員足尖點地。
“嗒。”
可那盞聚光燈突然熄滅,黑暗如幕布般驟然落下。
觀眾席傳來低低的驚呼,南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見鬼,電路又出問題了?”
斯圖加特的瞳孔卻在黑暗中縮了縮,有些不對勁……
當第二盞燈重新亮起時,舞台角落多出一個沒人注意到的小小身影——穿紅裙的小女孩正抱著泰迪熊蹲在機械天鵝的腳邊,她的頭發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中撈起,裙擺上還滴著鮮血一樣的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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