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葉卡捷琳娜身邊的菲利普又不自覺的瞟向她和她手上那把和她差不多高的戰斧。
菲利普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眼皮不自覺的跳了跳,心中又抱怨起為什麼偏偏身高是固定的,自己還沒把斧頭高……
一旁的克裡蒙索則見掙脫不了林茨的鉗製,乾脆直接給了他一個腦瓜崩。
就此林茨也是捂著自己的頭撒開克裡蒙索,嘴裡還說著:“痛痛痛…克裡蒙索,你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是你能用的嗎……”克裡蒙索嘟囔著,卻被林茨聽了進去。
“我怎麼不能用了?”林茨沒有理會克裡蒙索又一把摟了上去,這個行為也是惹得克裡蒙索想直接打他。
斯圖加特站在眾人身後,她將鬥篷脫下!露出裡麵潔白的實驗服,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場麵。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敲打著手中的血之書,目光掃過手上的腕表——淩晨三點十七分。
“夠了。”斯圖加特的聲音像塊冰磚砸進沸騰的油鍋,吵鬨聲戛然而止。
林茨和克裡蒙索像兩條金毛似的看了過來,菲利普則尷尬地咳嗽兩聲,低頭整理起了自己的袖口。
斯圖加特揉了揉眉心,突然想起蘇臨走前塞給她的薄荷糖,鐵盒在口袋裡硌得掌心發疼。
她轉身走向路燈旁,鐵杆上已經凝著了一些霜花,模糊了遠處紅場的輪廓。
紅場的雪粒打在卡梅隆的警帽上,發出沙沙的輕響。他的手電筒光束在雪地上劃出不穩定的光圈。
蘇跟在他身後,靴底碾碎冰層的脆響在空曠的廣場上格外清晰。
“你確定要現在查?”蘇的聲音混著白霧吐出,“淩晨三點半,連鬼都在睡覺。”
卡梅隆沒有回頭,手電筒光束突然定在列寧墓前的雪地上——那裡有一串拖拽的痕跡,邊緣還凝結著暗褐色的冰晶。
“托瓦爾說有人看到黑影在這裡晃悠。”他蹲下身,指尖蹭了蹭雪地上的汙漬,“聞著像機油,又有點甜。”
蘇皺眉湊近,那氣味確實混著金屬澀味和某種腐爛的甜膩,像壞掉的水果罐頭。
他的眼罩邊緣被風雪打濕,露出一星蒼白皮膚,在手電筒冷光下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
“可能是流浪漢生火煮東西。”蘇直起身子。
卡梅隆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手電筒掉在地上滾出老遠。
蘇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觸到肩胛骨硌人的凸起——這家夥最近到底有沒有吃飯?
“你得去休息。”蘇的聲音裡帶著少見的嚴厲,“連續三天不睡,鐵人也扛不住。”
“等看完現場……”卡梅隆的話被又一陣咳嗽打斷,他彎腰撿起手電筒,光束卻在搖晃中照到遠處克裡姆林宮的尖頂——那裡有個黑影一閃而過,像片被風吹起的破布。
蘇順勢望去,不覺皺了皺眉,“眼花了?”他這麼想著。
“怎麼了?”卡梅隆抬起頭。
“沒事。”蘇搖搖頭,“影子而已。”他鬆開手,從口袋裡摸出顆薄荷糖塞進他嘴裡。
卡梅隆咬碎糖果,冰涼從舌底竄到太陽穴。他看著蘇蹲下身用手電照射著那些痕跡,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你確實不應該陪我在零下4度的大街上喂雪。”
蘇站起身,大衣下擺掃過地麵時,眼角餘光忽然瞥見陰影裡有個紫色裙擺一閃而過——錯覺吧?他告訴自己,紅場此刻空無一人,連守衛都在半小時前換崗回了值班室。
“走吧。”卡梅隆晃了晃手電筒,光束掃過無名烈士墓前的長明火,“再不走,我怕自己會對著列寧像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