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護目標又多增加了一個。”林茨拉伸了一下手腕,“不過我很好奇這個蘇……他是什麼?”
“怎麼看都是普通人……”說著克裡蒙索也蹲到了蘇的麵前,將手指放到他的眉心感受著什麼。
“好了,你們兩個。”斯圖加特淡淡道,“幫我把他們送回房間。”
兩人見此也異口同聲的說道:“明白。”
之後斯圖加特便從蘇的兜裡摸出了他宿舍的鑰匙,讓克裡蒙索將蘇抬了進去,卡梅隆則是讓林茨送他回了警衛廳。
“好了。”克裡蒙索拍了拍手,“我要去盯著白諾了。”
“哦?是那個長的挺不錯的吸血鬼獵人?”林茨從傳送漩渦裡麵跳出,湊近克裡蒙索,“你什麼時候那麼在意她了。”隨後他又一個響指將漩渦關上。
克裡蒙索翻了個白眼將林茨一把推開,“滾,我是有任務在身。”
“咦~”林茨剛想再繼續嘴賤,結果克裡蒙索一拳便朝他轟來,幸虧躲得快,要不然腦袋就開花了。
斯圖加特扯過被子蓋住蘇的肩,動作頓了頓:“你們兩個,記得處理乾淨現場。”她轉身時銀發掃過床頭櫃,帶落了蘇常放在那的鐵盒,薄荷糖滾了一地。
林茨彎腰撿糖,指尖捏著顆泛綠光的糖紙:“知道啦——話說這糖是蘇給你的?顏色還挺彆致。”
回應他的是宿舍門關上的輕響。
“唉——”林茨歎了口氣,“哥,你這次看來是真栽了……”
走廊儘頭的陰影裡,斯圖加特靠在牆上,掌心按在劇烈起伏的胸口。
“佛羅倫薩,你這副樣子,可真不像個領主。”「魘」的聲音突然從頸後傳來,帶著潮濕的惡意。
斯圖加特猛地轉身,血刺在掌心凝結成尖錐,卻在看見「魘」那張與自己無異的臉時,硬生生收了力。
「魘」笑著抬手,指尖劃過她鎖骨處淡青的血管:“你怕他記起來,怕他看見你獠牙上的血,怕他像看怪物一樣看你——就像當年那些被你保護的血族,最後都用恐懼回報你。”
血刺突然碎裂成齏粉,斯圖加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閉嘴。”
“我閉嘴有什麼用?”「魘」湊近她耳畔,呼吸帶著鐵鏽味,“你心裡早就慌了。你甚至不敢承認,你留著他的薄荷糖,不是因為習慣,是因為那點甜能壓下你獠牙裡的血腥味。”
斯圖加特垂眸——她也不明白自己在怕什麼,蘇根本不可能能記起集市上發生的事情。
“滾。”她的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魘」的身影在笑聲中淡去,隻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你不可能擺脫血腥的……佛羅倫薩。”
斯圖加特回到房間時,小雪又漸漸下了起來。
她反手帶上門,門軸發出輕微的吱呀聲,像是不堪重負的歎息。
房間裡沒有開燈,隻有窗外街燈的光暈透過結著冰花的窗玻璃滲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菱形光斑。
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混雜著她風衣上帶來的雪粒融化後的濕冷氣息。
她沒有像往常那樣先去整理散落的文件,也沒有去觸碰書桌上那盞黃銅台燈,隻是徑直走向那張鋪著深色羊毛毯的單人床。
軍靴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直到膝蓋頂到床沿,她才停下腳步。抬手解開風衣的腰帶,金屬搭扣碰撞的輕響過後,厚重的衣料滑落在地,露出裡麵沾著些許血漬的白襯衫。
她沒有彎腰去撿,隻是脫力般向後倒去,後背重重砸在床墊上,彈簧發出沉悶的呻吟。